第三百六十一章:相見不知心
2024-09-09 12:23:09
作者: 溫柔無用
然而不等沈雨棠把話說完,沈知行就直接冷酷無情的開口道:「你們現在是沒有什麼關係,那以後呢?」
只不過相識不到半個月就能拉拉扯扯,姿態那般親密,若是再拖三五個月,豈不是要花好月圓,佳偶天成?
只要一想到沈語堂和劉宇拜堂成親的畫面,沈知行就覺得像是有無數的野獸在自己的心口撕扯血肉。
不僅僅是疼,更是絕望。
明明是她把他從黑暗和死寂中拉出來,讓他感覺到了光的溫度,可現在卻想要拋棄他。
多可笑。
但他還是不會放手的,他認定了的,從生到死就是他的。
沈知行轉身就走,他要加快速度將淮南這灘渾水儘快變清,他要讓劉宇染指碰觸他心頭珍寶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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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行就這麼走了,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沈雨棠心中一瞬間充斥了委屈。
她分明早就說過,是劉宇來糾纏她的,為什麼沈知行卻還要一味的怪罪她呢?
她甚至為了不讓劉宇去找沈知行的麻煩,還刻意的拖著他,甚至還想要去劉宇所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對案子有利的線索。
可沈知行卻這麼對待她,眼淚不由自主地蓄滿了眼眶,沈雨棠緊緊的咬著唇瓣,倔強的不想要落下淚來。
兩個人又開始冷戰起來,沈知行不再來後院見她,甚至連輕風都不再過來。
而沈雨棠也整天冷著臉,再也不向吳神醫打聽他的近況。
她好像要把自己給封閉了,似乎只有這樣,心口才不會那般淋漓的疼。
青思和吳神醫都敏銳的覺察到他們鬧矛盾了,但出於各自的心思,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規勸的。
而在這期間,神奇的是劉宇居然也沒有來找沈雨棠,要知道往日,他可是三五不時就厚著臉皮來糾纏,宛如一條怎麼趕都趕不走的賴狗。
可是現在卻不來了,沈雨棠想起來的時候,難免覺得恍惚和疑惑,但隨即又覺得對方不來,她反倒輕鬆了不少,於是便也不在意。
直到兩天後,淮南本來已經被安撫的差不多的流民,忽然之間又暴亂起來。
小院之外到處都是打砸和亂七八糟的呼喊。
沈雨棠清楚地聽到有人在痛苦的嚎叫,血腥味隨風四處的飄蕩,對外面一無所知的她心中惴惴不安,想要開門出去打聽,卻被沈知行留在院子裡的屬下給死死的攔住了。
於是她只能又去找吳神醫,但吳神醫這一次卻直接給她擺了冰冷的臉色,扯著嘴皮子冷笑道:「這一切難道都不是拜你所賜嗎?
三小姐整日哥哥、哥哥的叫著,可曾有一天真的正視過沈知行的那顆心。」
這話讓沈雨棠一下子就愣住了,心口又酸又澀,她應該是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的,但是潛意識又告訴她,其實她分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這樣的動盪不安中,沈雨棠勉勉強強的熬過了一整個白天,她總是時不時的就向外望去,希望能夠看到沈知行回來的身影。
可是從白天到黑夜,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再從黑夜到白天,她依然沒有看到沈知行的蹤跡,甚至連輕風都不知所蹤。
這種情況在以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自從來了淮南之後,沈知行無論再忙,只要回來的會晚一點,都會派輕風過來告知一聲。
難道說沈知行出事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沈雨棠整個人都僵硬了,周圍的空氣就像是沉重的波浪,一層一層的壓迫著她。
她感覺自己渾身發冷,卻窒息到頭暈恍惚。
但過了一會兒,等她緩過來之後,她又覺得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沈知行可是最後當了首輔的人,怎麼可能在淮南出事呢?
想到這一點之後,沈雨棠只覺得心中寬慰了許多,整個人也沒有那麼多焦慮了。
直到小院的大門忽然被撞開,清風滿身鮮血的跑到她面前,雙眼通紅的喊道:「三小姐,快想辦法救救少爺,少爺,他被淮南巡撫劉山給派人抓起來了。」
這句話一出來滿院子人的思緒全都被炸得四分五裂。
先前的預感成真,沈雨棠的臉刷的一下瞬間沒了血色,她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嗡的鳴叫。
輕風的嘴還在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但是她卻好像聽不到。
直到吳神醫過來,狠狠的在她的穴位上扎了一針。
「沈雨棠,你現在給我清醒一點,沈知行出事了,咱們必須得想辦法去救他。」
救他!對,沒錯,現在得趕緊去救他!
於是她立刻抓住輕風的胳膊,語氣急促的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知行哥哥為什麼會被淮南巡撫給抓起來?」
聽到這個問題,輕風眼中的淚一下子就滾落出來,聲音哽咽的說道:「少爺之所以被淮南巡撫劉山給治罪,全都是因為三小姐你呀。」
說完這句話之後,輕風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簡單的交代了一下。
自從沈知行激怒了淮南的知府之後,便開始銳意進取,採用了激烈的手段。
然而這些手段卻激怒了淮南的那些官員,於是以巡撫為首的淮南官員暗中煽動流民,說沈知行在破壞賑.災,於是整個淮南重新陷入了大亂。
淮南巡撫劉山便以此為藉口,關押了沈知行。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吳神醫氣的,整張臉都紅的發紫,他作為大夫向來養生,平日裡脾氣都是不驕不躁,溫溫和和的,這還是第一次氣成這個樣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青思在一邊也是滿目的憤然。
而沈雨棠只覺得心痛欲裂。
「三小姐,你分明知道少爺對你的心思,卻還和那劉宇糾纏不清,親親密密。
少爺唯恐你會芳心暗許,這才採用了這些激進的手段。
本來按照少爺原來的計劃和章程,是可以水到渠成的解決淮南這堆爛攤子的。」
輕風越說越傷心,整個人仿佛哭成了一灘爛泥,要不是旁邊有人扶著他,他似乎都要站不起來了。
手腳一片的冰冷,二月的淮南其實已經不冷了,但沈雨棠卻覺得遍體生寒,連頭頂的太陽放出來的都是深寒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