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惡劣的母子關係

  聽到那個不孝子，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說老夫人和侯爺之間算得上是母慈子孝。

  但卻只有老夫人身邊最親密的若水明白，老夫人是相當不待見侯爺的。

  他們兩個人明明是血脈相連的母子，但私底下卻基本上沒有什麼往來，如果不是出於仁孝道德，侯爺說不定早就把老夫人拋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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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若水也勸過老夫人，私底下多多的關切侯爺，然而老夫人卻根本聽不下去，若水心裡只覺得無奈又奇怪。

  她當時也探究過，但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就被同為老夫人身邊大丫鬟的清歌給覺察了。

  若水到現在還記得清歌當時那難看的臉色，她明明白白的告訴若水：如果不想要被趕出侯府的話，就不要再去探究這件事，否則誰都保不住她。

  清歌顯然是知道內幕，若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最後乖乖的遏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不過隱約還是查到了，老夫人和侯爺的關係，之所以變得這麼惡劣，跟沈雨棠母親的死好像有關。

  三小姐的母親明面上是病死的，但其實好像並不是正常死亡。

  本來人死應該至少停靈七天，但是據說當年三小姐的母親剛咽氣，當天晚上就被埋到了沈家的祖墳里。

  這件事透著十足的古怪，當時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侯府里的人還被發賣出去了一大部分。

  「那個不孝子！也就只會做些表面功夫，這輩子，我看他難長出一顆心來。」

  老夫人的唇邊泛起了冷冷的笑容，堂而皇之的諷刺自己的兒子沒有心。

  聽到這些話，若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攥緊，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沈雨棠。

  因為沈雨棠可不知道老夫人和侯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十分惡劣的。

  果不其然，但見沈雨棠的臉上泛出了一絲絲的驚異，顯然沒想到自己的祖母居然會說出這般難聽的話來。

  祖母的這番表現似乎有點反常呀，沈雨棠不由自主的微皺了眉頭，但是還沒等她想清楚。

  若水就迅速的開口，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她的思緒：「今天真是奇了怪了，那小丫鬟領著青思姑娘去拿雙面秀，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呀？

  別是走岔了路，或者發生了什麼意外了吧？」

  若水知道，這個三小姐相當看重他身邊的丫鬟青思，所以故意這麼說。

  沈雨棠聽到若水的話後，臉色果然變得嚴肅了一些，幾乎是立刻轉頭向內室看去：是啊，青思怎麼還沒回來呢？

  於是她轉過頭對著自己的祖母說道：「祖母，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別是青思拿錯了東西。」

  聽到自己心愛的孫女兒這麼說，老夫人臉上的那一抹厭惡，頓時消散了許多，她眉眼慈愛的摸了摸沈雨棠的小腦瓜，而後語氣柔和的說道：「你想去就去吧，看中其他的寶貝了，也可以過來跟我這老婆的說一聲。」

  聽到這句話，沈雨棠又忍不住撒嬌的在老夫人懷裡膩歪了一下，各種嘴甜的誇讚老夫人，直接把老夫人誇讚成了天上的神仙地上的菩薩。

  就連若水也在一旁拍手道：「可不是嘛，這滿京城的，哪裡還有比老夫人更慈眉善目的。」

  老夫人笑著讓沈雨棠去找青思去了。

  屋子裡的氣氛看著似乎也非常的和緩。

  然而等到沈雨棠一走，老夫人臉上的神情又漸漸的冷淡了下來。

  「那個不孝子最近在做什麼？」她冷聲問道。

  聽到老夫人一聲聲的叫侯爺不孝子，若水的眉眼之間掛滿了無奈，她深深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老夫人，無論如何，侯爺都是您的親生兒子，您怎麼能在三小姐面前，口口聲聲的說他是不孝子呢？」

  老夫人聽到這句話又是一聲冷笑，眉眼之間竟是鋒利的刀劍影：「怎麼？難道老婆對我說錯了不成？這個沒心的難道不是不孝子嗎？」

  這種話若水真是沒法接，要是承認的話豈不是說侯爺是不孝子。

  要是不承認的話，又在無形中冒犯了老夫人。

  若水真是覺得自己左右為難，忍不住又是一聲嘆息，她走到老夫人的身邊，動作輕柔和緩的捏住她的肩膀，一邊揉一邊說道：「老夫人，無論您心裡是怎麼想侯爺的，那都是您和侯爺之間的事，可三小姐她還是個半大的姑娘，若是知曉您和侯爺私底下關係那般的僵硬，三小姐心裡必定也是不好受的。」

  這一番話說下來，若水只覺得絞盡腦汁，她小心的觀察著老夫人的神色，見老夫人似乎並沒有惱怒之意，於是便要繼續開口道。

  「更何況，三小姐也沒有個兄長兄弟，咱們侯府只有侯爺一個男眷。

  將來三小姐若是出嫁受了委屈，到底能出面為三小姐撐腰做主的，不還是要靠侯爺嗎？」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老夫人忽然閉上了眼睛，眉眼之間是疲憊的紋路。

  她心裡其實非常清楚和明白，她年紀大了，如今看著身子似乎很硬朗，但其實早已內憂外患，說不準到底還能撐幾年。

  可如今她最心愛的孫女沈雨棠才十三歲，若是她不幸故去了，埋在那冰冷而又深深的泥土裡，她這乖寶以後可怎麼辦呀？

  一想到她的乖寶，在沒有她之後會吃虧受委屈，老夫人的心臟疼的都快要裂開了。

  「不行！」猛的睜開眼睛，老夫人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了一道凜冽的精光。

  這大半生下來，什麼樣的鬼蜮伎倆，她沒見識過，豈是那等坐以待斃的人。

  「指望那個不孝子，在老婆子我故去後照看雨棠，倒不如指望著天上下紅雨，地上長金銀！」冷哼一聲，老夫人轉頭看向若水。

  「你說咱們這府里除了那不孝子之外沒有男丁，這話說的可不是很準確。」

  啊？若水聽了老夫人的話，忍不住愣住了，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老夫人，您這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