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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奇怪的壽宴

2024-09-06 14:59:13 作者: 少尹

  世子府里,秦玉然和葉虛谷已經等在了後院。

  姜隨也在路上將到手的線報整理得差不多了。

  他走在屋檐上,向著葉虛谷說著怪事:「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颳了一陣邪風,差點翻車,我都嚇出汗來了。」

  「邪風?」葉虛谷驚訝地望向院子口,看著一前一後走過來的沈慕瓊和李澤,「什麼風能把他倆坐著的馬車給吹翻啊?仙族風伯路過了?」

  「哪來的風伯?」他話音剛落,沈慕瓊就邁過門檻,蹙眉反問,「我有陣子沒動過手了,他若是來了純屬找打。」

  聞言,葉虛谷一臉迷茫,可他目光落在李澤面頰的上的時候,恍然了。

  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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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虛谷揣著手,咧嘴嘿嘿一笑:「那個,李澤沒讓您摔著吧?」

  他故意問得很大聲。

  卻見沈慕瓊不解地回應:「他睡得沉,什麼也不知道。」

  「嗯。」身後李澤頷首,「確實不知。」

  說完,兩人與葉虛谷擦肩而過。

  他轉身看著李澤的背影,揚起眉頭小聲叨叨了一句:「厲害啊!這也睡得著?」

  屋內,秦玉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前些日子,我恰好和江上村做了些絲綢生意。」她福身行禮,直言,「方才也專門去府衙看過了,老太太身上穿的里襯我確實見過。」

  她從懷中拿出買賣用的契券,遞給沈慕瓊:「當時是一大戶人家,訂購繡面,來的人穿的里襯就是老太太身上那種樣式的。我記得那人雖衣著光鮮,但張口閉口都帶著幾分蠻橫的味道,不像是書香門第的僕從。」

  沈慕瓊一邊聽,一邊展開了契券。

  在雙方落款的位置有一枚方章,上面刻著「劉章吉印」。

  「私章……」她輕聲說。

  劉家大戶,能用家主私章的人不多,基本只有管家才有這個權利。

  「他當時給了繡面的圖樣,是一幅『松柏仙鶴圖』,旁繡『松鶴延年,福壽綿長』,應當是作為壽禮,當時直接付了全額的銀子,但是……」秦玉然說,「說是昨日會上門收貨,但直到今日我入城,都沒有人去取。」

  「她說賀壽,屬下也發現了。」姜隨從屋檐上一躍而下,「兩位在正堂拖延住劉章吉的時候,屬下在他後院裡轉了三圈。那院子是三個四合院抱在一起,中間有一片空地。屬下空地一角的假山縫隙里,找到了半張撕裂的紅紙。」

  他將紙拿出,放在桌上:「像不像個壽字?」

  像是壽字被撕開了一半的樣子。

  「但說來奇怪,屬下在劉家每個屋子裡都轉一個遍了,沒見到老人。」他蹙眉,「倒是東廂房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特別的奇怪。」

  「尋常人家,東廂房大多住長子,劉章吉的孩子是女兒麼?」沈慕瓊問。

  「不是。」姜隨道,「不僅不是女兒,而且是光宗耀祖的那種兒子。」

  沈慕瓊:「光宗耀祖?」

  「劉章吉的兒子是修士啊,而且據說是天生的高靈力,一出生就被仙門帶走了。」姜隨咂嘴,「劉家本身是種地的,就因為這個兒子,一夜之間讓他們成了十里八鄉的富豪。」

  確實,若是這種情況,劉家的富裕完全可以理解。

  仙門對弟子凡塵的家人,一向是待遇很好。

  「但是,整個劉家的僕人,都提到了『那位』。」他說到這,垂下了頭,「是屬下辦事不力,沒能套出具體是哪一位。」

  「哪一位?肯定是過壽的唄!」葉虛谷不知從哪搬進來一個腳踏,放在正堂里,他撅著肚子坐在上面,才繼續說,「盛德堂這段時間接診的時候,有聽到人提起江上村。」

  「這事情說給主子您聽,您肯定聽不出來異常。」他看向李澤,正色道,「那江上村,捕鯉魚。」

  鯉魚。

  李澤眉頭一皺。

  「我求證了的,畢竟江里有熟人,專門問了問。」葉虛谷感慨著說,「他們一個村子都捕雲唐江的大鯉魚,抓了之後大概率是吃了,沒見回去的。」

  「原來如此。」李澤支著下顎道,瞭然地點了下頭。

  怎麼就原來如此了?

  沈慕瓊一臉迷茫:「鯉魚怎麼了?」

  李澤瞧著她不明所以的模樣,解釋道:「李氏大梁,禁止捕撈食用鯉魚。現在想來,昨日石江和趙青盡同去的時候,整個江上村見到他們倆就害怕,應該就是這件事了。」

  「為什麼不能捕撈食用鯉魚?」沈慕瓊追問。

  「嗨呀。」葉虛谷搶了話,「鯉魚,李唄!凡人忌諱多。」

  「我接著說啊。」他繼續道,「就前兩日,有江上村的來我醫館瞧病,閒聊的時候聽到一件事,說他們村里劉家這次的宴席,沒請太多人,但是規格很高,好像說是花了百八十兩銀子,就為了給劉家老夫人祝壽。」

  「還提到這個劉家老夫人,脾氣暴躁,待人接物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整個江上村橫行霸道,除了自己兒子,她誰也瞧不上。」

  葉虛谷說到這,攤了下手:「再然後,你們就找到我了。」

  這些消息很散。

  沈慕瓊聽完之後,將自己在院裡偶遇劉章吉的夫人一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屋內,五個人,兩樣物證,毫無頭緒。

  「為什麼不找呢?」葉虛谷十分不解,「畢竟是自己家老太太,人不見了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住一世?」

  「會不會是不能找?」秦玉然想了想,又自己推翻了這個念頭,「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不能找的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壽宴出了什麼問題?」沈慕瓊端起茶盞,潤了一口嗓子,她一邊思量一邊分析,「你們找到的線索,都和壽宴有關,但是我們見到劉章吉的時候,他隻字未提。」

  「不僅如此,整個劉家是沒有祝壽的氛圍的。」李澤也贊同沈慕瓊的看法,「給老人祝壽,大擺筵席,卻在很短的時間裡,與壽宴有關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很怪。再加劉家夫婦二人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孝子,這件事上沒有大做文章,實在說不過去。」

  夕陽西下,火紅的雲彩滿布天邊。

  「看來,我們得找個壽宴的知情人才行。」沈慕瓊指尖瞧著桌面,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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