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騰雲

  這一路上封辰執行力很強，按照母親的交代十分照顧余小魚，還有空閒偷偷使喚大黑把甲組幾隊甩得很遠。

  「甲一哥哥他們呢？」余小魚瞪大眼睛問。

  「他們有事兒去了，」封辰面不紅，心不跳回道，「誰是你的哥哥？不是只有我？」

  「哦……對對，只有你，不過，他們有什麼事？」

  「私事，」封辰一本正經道，又壓低聲音湊近她耳朵：「什麼時候再試試？」

  余小魚面色微紅，嬌俏地瞪他一眼：「試什麼？你耳朵紅什麼？」

  

  封辰坐直身體，笑得無賴，「哪有，我才沒有紅，倒是你，臉紅什麼？想到什麼了？」

  紅唇湊近他的耳邊，呼吸吹過耳垂，「來呀，試試。」

  封辰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漂亮的喉結動了動，猛地將自己湊近，又被一根蔥白似的手指按住了額頭，「你想什麼呢？臉紅什麼？」

  「好呀，你還會騙我了！」

  「啊呀，好癢，別撓我，要掉下去了。」

  聽到余小魚要掉下去了，封辰一把摟過她的腰，讓她緊靠在自己懷裡，兩人都感受著對方的心跳，「撲通撲通……」

  ……

  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個月以後，騰雲基地熟悉的圍牆隱隱映入眼帘，

  陽光明媚，春風旖旎，余小魚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和母親說說話。

  可越走近，兩人的心情越是沉重。

  只見門外無人看守，高聳的土牆上布滿乾枯的荊棘，尖刺扎進牆裡，甚至有些破裂。

  挺立在大門中間的是一顆巨大的枯樹，上面枝幹枯萎，最後幾片樹葉在微風下掉落。

  旁邊還有各種動物的屍體，鮮血已經乾涸，只留下烏黑的痕跡。

  可以預想到——這裡曾經經歷過多麼激烈的戰鬥。

  余小魚的腦海里想了一萬種不好的事情，從大黑背上跳下來時雙膝一軟，差點兒整個身子撲倒在地上。

  封辰連忙一把扶住她，沉聲道：「別急，先進去看看……」

  「嗯……」余小魚低低答應一聲，任封辰扶著往基地里走去。

  原本高大的門被乾枯的荊棘遮擋，封辰拿過那把快壽終正寢的短刀隨手揮舞幾下，荊棘就被割斷了。

  剛進門就看見甲一組幾個人灰頭土臉，正在抬著擔架，白布掩蓋住擔架上的臉，只有一條手臂耷拉在一旁。

  「這是怎麼了？陳大強呢？」封辰沉聲問。

  「封哥，你們回來了……」甲一沒有鬆開手裡的擔架，看向余小魚的目光帶著哀傷和憐憫，「小魚，叔叔阿姨他們……」

  「我爸媽怎麼了？還有周玲呢？李大哥，秋秋……」余小魚見到他的眼神，拔腿狂奔，一邊念叨著一邊往住處跑去。

  封辰和大黑在她身後緊跟著，一時沒有跟上她的速度。

  不遠不近的路程，余小魚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膝蓋摔破了，手掌心裡也滲出血來，她毫不在意地繼續奔跑，終於科研樓到了。

  樓外還是一顆大樹，卻比基地外頭的樹更加高大，六層樓的樓房被它遮擋得嚴嚴實實，茂密的樹枝像保護自己的孩子似的，將樓房護在懷裡。

  余小魚頓住腳步，這棵樹給她無比熟悉的感覺，她慢慢走近……

  陳大強正癱倒在樹旁痛哭流涕。

  「大強哥……」

  「小魚，小魚！對不起，我……」陳大強還沒說完，余小魚已經走過他的身邊，往大樹後頭看去。

  樹幹里的凹陷處出現兩張熟悉的面孔，有賀秀蓮，余先禮……

  他們雙目緊閉，面色慘白，沒有生息……

  「爸，媽……你們怎麼睡在這裡……」余小魚似乎害怕把父母吵醒，低低喚了聲。

  她伸出手想將他們從樹幹里拉出來，可大樹嚴絲合縫，絲毫沒有留有餘地。

  「陳大強！」封辰和大黑終於跑了過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封哥，虎嘯基地的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想殺余叔叔和阿姨，被周玲發現了……」

  「周玲？周玲呢？」

  「這，這棵樹就是周玲，哇嗚嗚……」

  余小魚這才發現樹幹最裡面有一張人臉，赫然是周玲的樣子。

  眼淚滴落在樹根處，大樹輕輕地搖晃起來，封辰連忙伸手去扶餘先禮，沒想到一下就拉了出來。

  余小魚接過父母的屍體，將他們放在懷裡，眼淚一滴滴滑落，她再也忍不住嘶吼大叫起來，小小的臉上滿是瘋狂，無盡的仇恨和絕望，讓她幾近崩潰。

  突然兩眼一黑，昏倒過去。

  大黑嗚咽著趴在大樹旁，緊靠著三人，不肯離開。

  封辰抱起余小魚往樓上走去，大黑這才也跟了上來。

  ……

  夜已經深了，封辰將余小魚在自己的房間看著她的模樣，好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剜著他的心肺。

  他坐在床旁，把余小魚身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余小魚做了一個夢——

  夢裡余先禮笑得一臉自豪：「乖乖，你真棒，王易那麼厲害都能打敗，爸爸為你感到驕傲。」

  賀秀蓮依偎在丈夫身邊，也朝她微笑：「小魚，別哭……這麼多日子都是偷來的，我們要走啦。」

  不，不行，別走，爸爸媽媽，你們別走。

  余小魚伸出手想要挽留，可她一動也不能動。

  門外傳來動靜。

  「咳，封哥……」陳大強還在客廳里猶豫著。

  封辰已經開口了：「發生什麼事了，詳細說說。」

  「一個多月前虎嘯基地的變異獸突然出現在三十公里外，蘇哥說肯定有內鬼，讓我們去查，我們被他們圍困了半個月。」

  一個多月前，也就是在北城那段時間，如果他們早點回來，說不定還能救人，余小魚知道了必定自責，封辰沉思良久，說道：「你別和小魚說，後來呢？」

  「嗯，後來查出來是周玲的前夫劉乾，我們抓他的時候沒找到他妹妹劉靜，我們對個女人也沒在意，結果劉靜偷偷拿走了蛇鱗，讓喪屍鼠跑了進來。

  趙澤的隊伍是從後門進來的，他們從後門衝進來以後，就像有目的似的直奔科研樓，還想殺叔叔阿姨，被周玲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