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審問

  003號避難所

  虛空生物實驗室

  幾個鬍子花白，從遠處就能夠看得出氣質不凡的老頭們圍站在一台培養倉前，仔細的端詳著。

  

  培養倉里一位雙臂盡失的年輕男性在LCL-3型生命之水中上下起伏，幾根粗壯的管道連接著他的軀幹與後腦，那是他與培養倉唯一的連結。

  「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站在中間主位的中年人不怒自威，這個問題是針對虛空生物實驗室的主任問的，而他的視線卻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李末人的身上。

  這讓實驗室主任很是惱火，但他卻是不敢發火，平日裡在實驗室作威作福的他此刻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只敢偷偷的在心裡給他記上一筆。

  「您知道的，經過這三個月的調理，他的生命體徵一直很穩定，只是一直保持著無意識的昏迷狀態，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植物人。」主任將厚重的眼鏡推了一推，話鋒一轉。

  「不過，既然他現在醒了過來，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我們也在剛剛給他重新做了全面檢查，普通的和一個正常人一般無二。」

  「嗯，那把培養倉打開吧，我們已經等不及要知道真相了。」中年人漫不經心的拍了拍主任的肩膀，這在一旁幾個老人看來這無疑是上級的無聲誇讚。

  得到中年人的指示，主任親自按下了培養倉前的按鈕，生命之水立即被抽了個乾淨，他隨後在操作台上操作了一番，培養倉的門就這樣打開了。

  李末人久違的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不由猛的吸了幾口，然而空氣中的污濁味道讓他空無一物的胃裡一陣翻滾。

  「抱歉，避難所里的空氣確實沒有那麼新鮮。」中年人將李末人的動作都看在眼裡，擺出了一副極易親近的模樣。

  「你們是？」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李末人的聲音沙啞的宛若一對生鏽的齒輪，刺耳嘈雜。

  「哈哈，你看我！歡迎你來到003號避難所，我是周華榮，這座避難所的實際掌控人，避難所聯盟的議員之一。」周華榮滿臉擺著慈祥的笑容，朝著李末人微微晗頭。

  「我左手邊的這位是普羅登維斯，你別看他這樣，他可比我要年輕的多。」周華榮率先打趣著介紹他左手邊那個滿頭白須看起來最為蒼老的人。

  「包括我身後的這幾位都是003號避難所的中流砥柱，可以說為了見你，003避難所的高層幾乎都來了。」

  周華榮對於主任等其餘幾人並未過多介紹，他的地位畢竟擺在這裡，避難所等級制度森嚴，不是什麼人都有實力讓他客氣。

  「那麼可以和我們說一說0114號避難所究竟發生了什麼嗎？」對於李末人的姓名等，周華榮問都不問，反而直接開門見山。

  看著那對眸子裡的冷漠，李末人知道自己必須謹慎的回答，想方設法地將自己完全的摘出去。

  「0114號避難所被一位帶著金色骷髏面具的人屠城了，裡面一個活人都沒有。」李末人選擇實話實說，面對一群老狐狸，他沒有絲毫瞞天過海的把握，當然這也沒必要隱瞞。

  「除了這點，他還有什麼特徵嗎？」周華榮皺起了眉頭，單憑這點可不足以鎖定兇手的身份。

  「我只知道他的左肩掛著一個探測器，右腿的位置有十顆像是劍一般的星星。」

  李末人的話，無疑是一顆深水炸彈，在場的幾人臉色紛紛變化了一番，只有被稱為普羅維登斯的「老人」還保持著鎮定。

  「兇手是十劍星中的一員？」幾人倒吸一口涼氣，任他們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屠殺了成百上千人的傢伙居然是人類的中流砥柱！

  他們的表現李末人都看在眼裡，儘管並不知道十劍星這個詞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含義，但是從幾人的反應與骷髏面具的實力來看，十劍星無疑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一切都還不好說……」周華榮已經從震撼里恢復了過來，打斷了幾人的思考，他挺直了脊背，繼續問道。

  「你有見到他使用能力嗎？」幾個老人熱切的盯著李末人，雙臂被砍斷的他當時肯定經歷了什麼，儘管他們很好奇這個普通人是怎樣從「十劍星」的手裡逃生的。

  「我見到他的身上綻放過閃電，當時是虛獸的出現才將他逼走了。」李末人半真半假的回答著，有關他逃生細節，就算自己不說也會被追問，索性將一切都推給虛獸。

  「十劍星里好像並沒有誰的能力與閃電有關。」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回憶起十劍星的花名冊，並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人。

  「稍後聯繫避難所聯盟仔細排查一下，順便查一查是否有十劍星的犧牲。」周華榮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會便迅速做出了安排。

  見周華榮已經沒了興致，普羅維登斯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末人問道：「編號為3-78的派送員也是被他殺死的？」

  「嗯，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當成玩物虐殺。」事實也真是如此，他們兩個的確是被骷髏面具虐殺。

  不信？

  自己雙臂盡失，成了一條光禿禿的「人棍」，這就是證據！

  李末人一臉坦蕩的與普羅維登斯對視，沒有一點的心虛。

  或許是對於他的身份並不感興趣，也或許是骷髏面具的問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沒有人對李末人的存在表達出異議。

  只有那個神秘的普羅維登斯一直端詳著他，讓他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看透了一般。

  從李末人那裡得到了有用的情報，幾位003號避難所的高層領導人們匆匆忙忙的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為0114號避難所事件忙於奔波。

  接連的幾天下來，李末人被安排到了一間獨立的實驗室，他一直躺在培養倉里，再也沒有人來關注他一眼，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只有先前那位眨巴著大眼睛的瑞貝卡小姐每天到他的眼前轉悠。

  「喂！『棍叔』！」

  瑞巴卡眨巴著自己那對大眼睛，嬌滴滴的喊道。

  自從他與李末人混熟後，便肆無忌憚的釋放了天性。因為李末人從頭到腳像是一根棍子，被瑞貝卡親切的稱呼「棍叔」。

  「怎麼又是你。」李末人一頭的黑線，如果他的手能長出來的話，一定要狠狠的揍他的屁股！

  「高層對你的安排要下來了！」

  瑞貝卡的大眼睛裡滿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