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坐關觀狗斗

  楊林大駭，連忙往側移，可裴元武哪給他這個機會，身子一彎，長槍順勢而出，直奔楊林肩膀而來。

  楊林不及防守，連忙閃避，但肩膀依舊被刺破，鮮血噴濺，痛苦萬分。

  裴元武乘勝追擊，長槍再度殺出。

  楊林怒吼，鬼頭刀瘋狂斬去，企圖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但他顯然低估了裴元武這絕世神槍的威力，鬼頭刀砍在長槍上，竟被震盪，差點脫手。

  裴元武瞅准機會，長槍突然收攏，槍尾重重砸在鬼頭刀上。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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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脆響冒起，楊林只覺虎口劇痛，雙臂一陣酥麻，手腕不由得鬆懈。

  這時候，裴元武乘勝追擊，長槍一卷，槍尖對著楊林胸膛捅來。

  楊林大驚，只能倉促抵擋。

  砰！

  楊林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忽然楊林眼神變得銳利，手中鬼頭刀突然朝旁側甩去。

  嗖！

  鬼頭刀划過一抹弧線，直取裴元武。

  裴元武眉頭都未皺一下，直接用身體硬接這一刀。

  咔嚓！

  鬼頭刀從裴元武的肩膀嵌入身體，鮮血飈射，裴元武悶吭一聲，踉蹌後退一步，與此同時，一手死死抓住鬼頭刀的刀柄，另一隻手上的銀槍順勢朝楊林腹部捅去。

  楊林瞳孔驟縮，想抽出鬼頭刀格擋。

  卻被裴元武死死抓著，楊林這才發現自己中計了，這是裴元武故意留給他的破綻。

  但此刻已經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了，楊林當斷則斷，棄刀轉身躲避。

  裴元武豈能放過自己用傷換來的機會，一招落空，立刻他手腕一轉，整根長槍猶如蛟龍般扭曲，直接朝楊林的腰間扎去。

  楊林急忙伸出雙手抵擋。

  哐當！

  楊林的胳膊被一擊刺穿，鮮血淋漓，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

  但他強忍著劇痛，一腿踹在裴元武的腹部。

  噗哧！

  裴元武腹部遭創，強勁的推力直接拔出鬼頭刀與他手中的銀槍。

  楊林沒有一刻停歇，趁著裴元武身子還未穩住時，手中剛剛從裴元武肩上拔出的鬼頭刀再度劈砍。

  這一刀直衝他的脖頸。

  裴元武面容一凝，他早已沒有力氣，剛剛的一擊已是他最後的力氣。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林的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鐺！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

  裴元武頓時愣住，楊林的刀再次被攔。

  楊林怒火三丈，這已經不知是幾次了。

  「將軍，快撤，河東軍的大部隊追殺過來了。」楊林的親衛副將騎馬而來。

  楊林斜視攔下他最後一擊唐徹，鬼頭刀一轉，刀鋒順著唐徹的槍桿而上。

  唐徹眉頭微皺，迅速拉動槍桿。

  鏗鏘！

  一道金鐵交加的清脆響聲泛起，唐徹的長槍彈開了楊林的這一刀。

  楊林嘴角上仰，唐徹的這一擊反擊，正是楊林想要的。

  楊林藉助這股震力，向後一躍，直接跳到了副將馬下。

  副將順勢一手抓住楊林，用力一拉，將楊林拉上戰馬，策馬逃離。

  裴元武見狀，也無暇顧忌自己的傷勢，對著唐徹大喝道：「徹兒，不能讓他跑了！」

  楊林在唐徹眼中可沒有裴元武那麼重要，更何況裴元武還受了重傷，他豈能棄他而不顧！

  唐徹急忙扶住裴元武：「師傅，我這就帶你去療傷！」

  裴元武一手抓住唐徹的手，鮮血順著身上的甲冑滴在二人的手上：「不必了，我自己的傷我知道，只是楊林不死，我對不起河東死去的將士。」

  「師傅，你不要說話，我先給你止血！」

  唐徹焦急萬分，想撕掉戰袍給裴元武止血，可是裴元武的雙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讓他難以掙脫。

  「徹兒，答應我一個請求可否？」裴元武輕聲問。

  「師傅儘管吩咐，唐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裴元武笑了，露出帶血的牙齒，臉色雖蒼白，卻很燦爛，像極了陽光。

  「等我死後，記得殺入西河，奪回你師娘的遺體，與我一同葬在北山，我想與你師娘一同看著你與語兒拿下這天下。

  說著，一隻蒼老而有力的手撫摸著唐徹的臉龐：「你們還真的有幾分相似？」

  唐徹一愣：相似？

  「能否叫我一聲爹？」

  爹？

  莫不是自己與裴英傑有幾分相似，所有這段時間才有這段奇遇。

  唐徹也沒有猶豫，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對他上心的也就裴元武。

  「爹。」

  裴元武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和安詳之色。

  「咳咳......"

  他也明白這一聲爹不過是唐徹為了滿足自己的死前的願望，但也心滿意足。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裴元武握住唐徹的手說道：「多謝。」

  「記住，保護好語兒，小心刑睿文，他與西河有染......」

  裴元武的氣息越來越弱，他的眼睛緩緩閉合，生機消散。

  唐徹怔怔的看著裴元武的屍體，心情格外複雜，說真的，他對裴元武並沒有太過深的感情，唯一有的不過是短暫的師徒情，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附體的這具身體，竟然會與裴英傑有幾分相似，那蕭詩語對自己的關注恐怕也是如此。

  「師傅！」

  蕭詩語率領大軍追擊而來，看見唐徹懷中的裴元武，俏臉瞬間煞白，淚水流淌而出。

  她趕忙撲過去，跪倒在地，抱著裴元武的屍體大喝道：「師傅醒醒......師傅.....」

  唐徹起身護在蕭詩語身旁，沒有打擾這對師徒的敘舊。

  ......

  楊林因為裴元武的突然反水，導致大軍潰敗，被迫退守河東關。

  河東關是河東城防禦的屏障，只要掌握這道大門，他西河軍隨時可以攻伐河東城。

  「主子，我們還要出擊嗎？」

  楊林一邊讓軍醫包紮傷口，一邊望著關內駐紮的河東軍，笑道：「不必，我們在此等刑睿文他們的消息，蕭詩語可不知刑睿文一個敵人。」

  「之前是我太心急了，這次我們坐山觀虎......」

  楊林嘴角微微上揚：「應該說坐關觀狗斗！」

  「哈哈......主子說的不錯，是一群狗互相撕咬。」副將大笑。

  楊林冷笑連連。：「傳令下去，閉關不出！」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