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機來臨

  古有四大名器。

  一曰：百兵之帥，刀也！

  二曰：百兵之王，槍也！

  三曰：百兵之君，劍也！

  四曰：百兵之長，棍也！

  槍，世人尊槍為藝中之王,蓋亦以長技無逾此，更是軍隊常備武器之一。

  在軍中有一種說法：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槍，寧可挨三刀，也不挨一槍。

  就是因槍的創口乃貫通傷，致命性極強。

  其次長槍並不難上手，即便是沒有練過的人，拿柄長槍，也能本能地做出基礎的刺擊，只要膽氣不虛，一個練過一年刀法的人持刀想要打贏持槍的新手也是很困難的，多半還可能落敗。

  

  有人言：月棍，年刀，一輩槍！

  上手容易，難學精。

  唐徹哪怕有裴元武這位練槍高手指導，這三個月來，他對槍法仍然只掌握了皮毛而已。

  但他也將槍術的實戰要點攔、拿、扎熟練於心，剩下的也就等待時間的考驗。

  「主人，歇一會兒，喝口茶再練吧！」柳煙端來一杯茶水遞給他。

  唐徹接過來，喝了幾口潤喉後，笑道：「多謝。」

  柳煙抿嘴一笑：「主人客氣了。」

  她穿著一襲淡藍色羅裙，腰間束著絲絛，青絲用玉簪挽起，臉上脂粉未施，卻依舊美麗動人。

  唐徹放下茶杯，這時李伯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主子，軍師大人求見。」

  柳煙聞言，眉頭微蹙：「他怎麼又來了？」

  唐徹笑道：「告訴他，人不能侍二主，再說我現在是裴將軍的徒弟，也算是大小姐的師弟，更不可能背叛大小姐，讓他回去。」

  李伯苦笑道：「軍師大人說……說您若是不肯見他，那事後您會後悔的。「

  唐徹輕嘆一聲，自己都活在大小姐的監視之下，哪敢與刑睿文有過多交集，再說，他現在的生活是蕭詩語給的，豈能為了點權就背叛她？

  雖說蕭詩語培養他是另有目的，但唐徹並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

  「讓他回去，以後是他的人過來，就說我在軍營不在府中。」唐徹擺手道。

  李伯看看柳煙，又看看唐徹，最終只得退下。

  柳煙秀眉緊皺，低聲問道：「主人真的不想要那城衛營營主的位置？」

  唐徹詫異，不知為何？

  每次刑睿文或者其他公子的人過來拜訪時，柳煙都有些關心，似乎很替他擔憂。

  唐徹看著柳煙，笑了一笑。

  柳煙見他盯著自己看，俏臉微紅，忙移開視線。

  唐徹收斂思緒，撫摸了一下柳煙白皙光滑的臉頰，柔聲道：「傻丫頭，你莫不是想做將軍夫人？」

  柳煙搖頭：「奴婢從未有過非份之想，只希望主人好好的就行。」

  唐徹哈哈一笑，捏了捏柳煙的俏鼻，轉身道：「放心，我遲早會讓你成為將軍夫人的。」

  將軍夫人？

  柳煙芳心怦怦跳，俏臉羞紅，低垂著頭，眼中帶著絲絲羞澀與一絲疑慮。

  「我真的能成為將軍夫人嗎？」

  她喃喃自語，不知道自己該歡喜，還是該認清現實。

  她只是一個奴婢，大小姐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罷了，哪能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我又該怎麼辦？

  柳煙陷入迷茫之中。

  她並沒有留意到唐徹正在注視著她。

  「哎......」

  唐徹輕嘆一聲，又開始練起了槍。

  .......

  子夜，寒風凜冽，冷月高懸。

  一匹快馬衝進河東北門，直奔城主府。

  「吁——」

  駿馬停住，前蹄抬起，發出嘶鳴聲。

  騎士拿下一個帶著血跡的包裹就翻身下馬，連滾帶爬地沖向大門。

  兩隊守衛拔刀迎了過來：「站住！」

  只見騎士掏出一道手信，大喝一聲：「介休急報！」

  守衛接過來，展開掃了幾眼，頓時臉色劇變，立刻稟報。

  片刻間，整個城主府亂成一團，刑睿文也是衣衫不整的從軍師府匆匆趕來。

  「城主，發生什麼事了？」

  刑睿文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喘息問道。

  大廳之中，城主蕭江濤正在踱步，滿臉愁雲。

  刑睿文急道：「城主，到底出什麼事了？」

  「介休沒了，河東關也沒了！」蕭江沉痛地道。

  「啊？」刑睿文怔住：「怎麼會？」

  「裴元武不是帶著騎兵營與一萬步甲前去支援了嗎？怎麼還會失守？」

  「是楊林！」

  蕭江濤閉上雙眼，避免自己的淚水流下道：「楊林不知何故，清早突然率領一支騎兵在關後出現，攻破關卡，斬殺了......老裴！」

  「什麼？」

  刑睿文大驚，顫抖道：「這不可能，裴將軍驍勇善戰，怎會死在區區小輩之手。」

  楊林可不是什么小輩，他可是西河第一猛將，威震西河郡。

  蕭江也不信，可裴元武的首級就在案桌上的木盒之中擺放，容不得質疑。

  裴元武可是河東武將第一人，他的戰死無疑是一記晴天霹靂。

  「西河軍共計兩萬，大概明日午時就會兵臨河東。」

  「老裴一死，恐怕無人敢迎戰楊林。」

  「這可如何是好？」

  兩人面面相覷，不由露出惶恐之色。

  刑睿文深吸一口氣：「城主，我有一計。」

  「什麼計謀？」

  刑睿文湊到他耳旁低語一陣。

  蕭江聽完後，讚許道：「妙哉妙哉！。」

  ........

  翌日卯時，河東北營。

  河東除城衛營，其餘各營連夜集合，準備抗敵。

  各營校尉齊聚於此，等待主帳之外的書記官的傳喚。

  「東一校尉，孔政。」

  「西一校尉，東方景。」

  ......

  「東二校尉，元英才。」

  ......

  「請諸將入帳！」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大帳的門口。

  只見那裡站著十來名穿著鎧甲的將軍，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凌厲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這些人，便是河東郡介休城最強之人。

  「什麼時候輪到我們？」

  「我聽說這次一舉突破河東關防線的是西河戰神楊林，連蕭將軍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難怪被點到名都是校尉，恐怕我們這樣的百夫長是沒有那實力與資格入帳了。」

  「誰說不是呢？但想殺楊林談何容易？」

  眾人議論紛紛，不少人反而暗自慶幸被點到的不是自己。

  「肅靜！」

  書記官大喝一聲，場中瞬間寂靜下來。

  書記官環顧眾人，朗聲道：「西一校一陣百夫長，劉句。」

  「大哥，終於點到你了。」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間，那位叫做『劉句』的壯漢緩步走了出來，微笑拱手道：「各位兄弟，我劉句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得此殊榮。」

  其餘眾人聞言，立刻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