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付將軍這個糟老頭子,竟然還有兩幅面孔
2024-09-06 11:05:32
作者: 渣渣安
陸游之有些吃驚地看著馬車裡探出頭的花泠。
「陸大人。」
花泠微微頷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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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墨煬的親衛把整個府邸全都圍住了。
陸游之見到身著黑甲的護衛將這裡團團圍住,接收到墨煬遞過來的眼神趕忙去開了門。
一炷香後。
墨煬坐在廳堂主位之上,陸游之站在一側,而蹣跚走來,身上裸露之處還包著繃帶的正是昨晚紙醉金迷的付將軍。
付將軍未曾看到墨煬便匍匐在地上放聲大哭。
「不知道大帥何時來的,屬下因為受傷未曾遠迎,黑龍河一戰屬實是那阿古爾太過可惡......屬下......」
花泠在門外看著這場面,挑眉看著正在喝茶的墨煬,這人不會是專程帶自己來看戲的吧?
「哦?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
付將軍聽著有點熟悉的聲音,緩緩抬起頭。
眼前竟然是昨天在萬花重樓看到的小白臉!
本來沒什麼印象了,但是站在不遠處那個姑娘可不就是昨天晚上和紀青川說話的那位美人。
昨天晚上自己喝的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紀青川為何要加害自己,三皇子不是說此人是自己人?
「辱罵一方軍侯,殘害邊境百姓,里通莽圖大軍,斬斷我後方供給。」
墨煬聲音壓得低,語速又慢,仿佛一字一句都砸在付將軍所剩無幾的膽子上。
目下,付將軍趴在地上顫抖著。
三皇子不是說墨煬中了霧川石散,他怎麼還沒死?
這不可能,不可能,月族那個妖女已經給太后祭天了。
他怎麼可能完好無損地端坐在自己面前。
難道他根本沒中毒?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付將軍?」
墨煬說完,抬眼,兩個親衛的劍已經搭在了付將軍的脖頸處。
「大帥,他這些罪名,恐怕千刀萬剮,株連九族,也不為過,而且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陸游之看著墨煬的臉色,行禮之後不卑不亢地說著。
「哈,哈哈哈哈哈。墨大帥,你們這些皇親貴族,又怎麼知道我們下面人的苦,只要有你壓著,我們這些將軍老臣,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我們這些當兵的,哪一個不想掙個功名!」
付將軍突然仰天長笑,笑著笑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花泠站在一側看著他,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的這些話。
他真的這麼恨墨煬嗎,睚眥目裂,掙扎間他脖頸上白色的領子都被染紅了。
如果能起身他真的是想撕碎眼前的墨煬。
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花泠抬眼看著墨煬冷漠的眼神,似乎此時此刻付將軍憎惡的是旁人一般。
饒是付將軍怒不可遏地咆哮,墨煬的眼底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的殺氣。
這才是殺伐果斷的墨帥,昨晚上那個人,終究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你苦,就要用百姓的命殺出一個萬人坑嗎?豎子可惡!」
陸游之恨恨地質問著,眼眶都紅了。
花泠看著陸游之,一個不會罵人的文官此時面色都氣成了豬肝色。
因為心中的怨恨,本該守家衛國的將軍將武器對準了自己的百姓。
唏噓之餘,花泠卻注意到墨煬此時除了冷漠並沒有什麼情緒。
「你又有何資格來罵我,你當年為了贖你老婆那個花女,和紀青川低頭,不然何來青川鬼市橫行邊境,都不乾淨,你給老子閉嘴。」
陸游之被付將軍吼的一愣。
花泠也愣住了。
雖然知道也許耽城現在的樣子和這位府君大人有關係,但是真的是付將軍說的這個樣子嗎?
花泠側目,看著陸大人掩面而泣。
「如果真的如同你說的這般,這耽城,這耽城早就不在了。」
陸游之哽咽著說,深呼吸間似乎不想在墨煬面前太過失態。
花泠看著外面的風雪,苦寒之地,邊境之城,恐怕早就淪為貴族們尋歡之地。
付將軍的情緒發泄過後,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番掙扎,頭髮也有些散亂了。
「呵呵呵......陸大人這話說的好不悽苦,那敢問陸大人,建橋修路,興建免費學堂之銀錢從何而來?以你的俸祿,除了養家,恐怕連磚瓦都買不起吧!」
陸游之看著付將軍,下意識地看向了墨煬。
「是我的私庫,你有意見?」
墨煬看著付將軍狼狽的模樣,和昨晚上享受紙醉金迷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若不是曾經是老侯爺舊部,根本不可能給他這麼多說話的機會。
花泠聞言也側目看了一眼墨煬,原來是這樣......
難怪,在這耽城邊境的地方,各種資源都不多,僅僅靠陸大人和賈溪,確實做不了這許多事情。
「皇上的許多賞賜擺在侯府,侯府也沒有女眷,我換成銀錢做什麼,難道還需要問過付將軍?」
墨煬盯著張著嘴巴喃喃自語的付將軍,曾經戰馬上馳騁疆場的一方大將,此時癱軟的像一團爛泥。
「我七歲,老侯爺帶我去南越國的營地,那個時候軍營清苦,你還曾教過我挽弓。」
花泠看著墨煬手搭在自己的箭上,原來這個人是老侯爺的舊部。
付將軍垂目癱坐在地上。
曾經自己也是保家衛國的男兒,面對南越強敵也從未後退一步。
為何最後也變成了政治的犧牲品。
「如果當年老侯爺不與月族通婚,東川永遠打不敗這雪原上的十三部落,邊境的百姓也不會有一日的安寧。東川自己的孩子,為何不是東川的子民呢?」
墨煬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付將軍,蹲下身自與他平視。
「你心中,從未放下成見,對於異族,對於你自己。」
花泠有些疑惑地看著墨煬,難道這個付將軍也是月族和東川的混血?
思忖到這裡,花泠不由得仔細地觀察著付將軍,這才發現,其實這個人不年輕了,散落的頭髮有些花白。
「月族人都是妖孽,他們活該代代為奴為妓,最後一個巫女死了,最後一個巫女死了,最後一個巫女死了!他們的血脈全都是骯髒的!他們害死了我的全家!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就是在屠殺中被人當做牛羊烤著吃掉的。你這個小崽子知道什麼!」
花泠眉頭緊蹙,墨煬應該也是不想殺他的。戎馬一生,一步踏錯,萬劫不復。
「天大的仇恨,那你為何,還要和阿古爾合謀,斷了我的補給?」
墨煬不屑地笑了笑,這世界上想要他這條命的人太多了。
付將軍閉口不言,垂著頭不再做聲。
「因為三皇子許諾你權力,王爵,讓你有機會接觸到阿古爾。是嗎?」
陸游之突然靈光一閃,上前幾步大聲質問。
「呵呵呵呵,太晚了,太晚了。」
「殺了我又怎麼樣,墨煬你能活多久,霧川石散,那可是霧川石散!東川人拿它當毒藥,還妄圖找什麼解藥。」
「那是邪術,需要獻祭!是拿命換命之法!拿命換命之法!別說那女人八成已經死了,就算不死,他還有沒有氣力與你心意相通,哈哈哈哈哈哈。該死,該死!」
墨煬揮揮手讓親衛待下去好生看管,可是付將軍最後的瘋話卻讓他不自覺地看向了花泠。
花泠沒有緊蹙,付將軍這糟老頭子真是反派死於話多!
「邪術?」
陸游之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清楚頭腦,他分明記得夫人曾經說過,只要找到月族巫女,此毒可解。
「那個......這老頭胡說八道的。」
花泠見墨煬盯著自己,有些尷尬地開口道。
「不是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嘛?」
墨煬走到花泠面前,居高臨下地挑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