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攝政王的替嫁王妃7

  「冬梅，你來丞相府幾年了？」祁夏不經意間詢問，冬梅卻慌神。

  一下子便跪倒在地，頭磕的咚咚作響。

  「二小姐，是奴婢的不是，二小姐不要趕奴婢離開。」那戚戚怨怨的模樣，讓祁夏又徒添了煩惱。

  有些人就算是丫鬟命，偏偏想做主子。

  

  「我知道你是大姐的人，不過......昨日你對我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聽到祁夏出言，冬梅才趕緊謝恩。

  床上的少女一副慵懶的模樣，半張側臉裸露在空氣中，鴉片色的捲簾下，一雙黑眸看的冬梅後脊骨如爬滿了毒蛇一般，祁夏一抬眸，冬梅竟然被嚇得一驚。

  明明前幾日見到二小姐還是一副怯懦的模樣，如今這滲人的氣勢，更叫人猜不透了。

  果真是覺得自己即將嫁入攝政王府，氣勢也跟著上來了。

  雖然心中鄙夷，但冬梅卻不曾表露，可那小心思，又豈是說瞞住就瞞住的。

  「二小姐但說無妨，若是冬梅能辦到......定竭盡全力。」

  少女抬起一雙布滿烏青的藕臂，手指爬滿了乾枯的細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飽經風霜的老嫗。

  「我不要你為我做什麼，不過......我不想再聽到，你跟你主子的算計。我......並非是個好惹的主。你......明白嗎？」

  祁夏自然知道這無異於跟祁顏宣戰，不過她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冬梅明白。」冬梅小心地瞄了一眼祁夏，不過祁夏壓根沒施捨她一個眼神，冬梅只得悻悻離去。

  空氣似乎一下子也冷凝了起來，日頭偏西。祁夏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賀氏才端著一碗銀耳羹進了房間。

  「夏夏，快來嘗嘗母親特意為你準備的蓮子羹。」賀氏熱情的模樣倒是讓祁夏長了個心眼，以前能給她下毒，保不准賀氏在給她來上那麼一劑毒藥。

  見到祁夏遲疑的模樣，賀氏也沒有緊逼。早上才餵她喝了解藥，祁夏對她心存芥蒂也是應該的。

  「夏夏，母親知道你對母親有所埋怨。但，母親也是有苦衷的。」賀氏長吁一聲，已經不再是早晨那副衣衫，不過不難看出，賀氏是極為喜愛白色。

  那清冷如雪的模樣，難怪黃氏和柳氏都對她忌憚三分。

  「母親，可否告訴兒臣是何緣故？」祁夏自然不知道為何賀氏對她極為苛責，賀氏也在一瞬間變了臉色。

  一拂袖，滿滿當當的蓮子羹都揮灑在冰冷的地板上。蓮子羹的餘熱也濺到了祁夏的臉上。

  「嘶......」祁夏還沒來得及反應，賀氏尖利的指甲帶著火辣的耳光向素淨的臉蛋襲來。

  半張乾淨的臉上高高隆起一個巴掌印，錯愕之餘賀氏嚴厲的訓斥聲也伴隨響起。

  「祁夏，誰給你的膽子來質問你母親，你就是個賤種而已。不要以為聽到什麼風聲，就試圖逃離我。我告訴你......這一輩子，生生世世。我都會管著你，你永遠都是賤種一個。」

  賀氏的訓斥聲在整個院子裡面盪開，四周忙碌的丫鬟也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夫人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過。」

  「二小姐到底是不是夫人親生的，怎麼......」

  「哎！」

  管家大聲呵斥，「還不趕緊做事。」目光卻落到偏僻的小院之中，無論何時......賀氏還真的是沒有變化，只是可憐了那丫頭了。

  管家無奈的搖頭離開，整個院子又恢復了平靜。

  明軒殿。

  「姐姐，為何你還不回去？夫人不著急嗎？」祁煙看似無辜的詢問，心裡卻暗罵祁顏看不懂形勢，這都待了一下午了，她與夏銘軒還未親昵，淨是祁顏壞她的好事。

  祁顏哪裡不懂祁煙的話外之音，不過還是慢條斯理的品著茶水。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而已，她的母族可是她一個柳氏一個戲子能比的。

  「三妹妹說的什麼話，殿下早已派人向母親稟明，倒是三妹妹你......柳夫人可曾知道？」

  祁煙被嗆了舌頭，柳氏對於她來找夏銘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像祁顏這樣得了夏銘軒的面子，一時間看見祁顏那沉著如水的模樣，怒上心頭。

  偏偏在明軒殿，還不好發作。

  祁顏可不是祁夏，任打任罵的權限就僅能用在祁夏那個小賤種身上，祁顏就不同......正牌夫人所出，背靠的可是皇家氏族。

  難怪夏銘軒都要給她面子，祁煙也只能絞絞手指頭，忍了這口惡氣。

  「不是吧，三妹妹難道不曾告知柳夫人？還是殿下沒有稟明父親......你這，算不算偷跑出來？哼哼......要是讓父親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哎呀，三妹妹別怪大姐多話......」祁顏一字一句都在暗嘲祁煙，當年柳氏不也是這副恬不知恥的模樣，成了丞相府的二夫人。

  祁煙皮笑肉不笑，祁顏一字一句都將她貶的體無完膚。

  「兩位小姐在聊些什麼？」夏銘軒處理好事情才從書房出來，剛出來就看見祁煙被氣得像河豚的模樣，祁顏氣定神閒，目光落在夏銘軒身上。

  一身暗紫色的蟒服，肩寬勁腰，腰懸美玉，頭戴紫冠，兩人看見來人都變了臉色。

  夏銘軒也不敢明目張胆在兩人之間周旋，只能打著圓場。

  「剛剛吾派人向相爺稟明，兩位小姐可在殿中用完晚膳，我且派人送兩位小姐回去。」祁顏一聽，只能奉承一句。

  「有勞殿下。」

  祁煙卻笑得跟花一樣，眼神有些挑釁的看向祁顏。

  仿佛在說，「殿下自然思慮周全，用不著你數落我。」那模樣，讓祁顏心裡也不好受，暗暗記下了夏銘軒這一筆。

  要不是夏銘軒還需要祁煙，她非得將她的臉皮撕爛。

  「兩位美麗的小姐，請一同前往用膳吧！」夏銘軒知道自己終究是難以兩全，祁煙的尾巴都快翹上天。祁顏手中的絹帕卻擰成了一股繩。

  「多謝太子殿下。」二人齊聲行禮，緩緩跟在太子身後，眼神互不相讓卻虛偽堆笑。

  旁人看到的是兩人和睦，只有兩人知道彼此之間多有嫌棄和厭惡。

  「太子哥哥，這糖醋魚是你最喜歡吃的了。」

  「殿下，這蓮耳芙蓉粥最是養胃，我特意為你盛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