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攝政王的替嫁王妃4

  「夏夏，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母親是有苦衷的。」賀氏欲言又止，只是雙手的力道捏得祁夏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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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祁夏可以開口說話，早就出聲辯駁了。

  可惜，她不能。

  「嘭嘭嘭......」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整個房間就擠進來一群的老嫗。

  為首的是一個美艷的婦人，頭上的步搖數不勝數，無一不在彰顯著她是多麼的貴氣，華麗。

  而反觀祁夏跟賀氏，顯得越發寒酸可憐了起來。

  「狐媚子，老爺讓你們娘兩去前庭。」美婦人說起話來尖酸刻薄，趾高氣昂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氣。

  賀氏一瞬間也恢復了清冷如雪的模樣，美婦人看著不服，眼神犀利的剜了賀氏好幾眼。

  偏偏賀氏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她越發生氣，祁夏對這人是有印象的。

  眼前的美艷婦人，正是丞相府的二夫人柳氏，祁煙的生母。祁海最寵愛的一位夫人，而祁顏則是大夫人黃氏所出，黃氏乃是當朝夏王的親表妹，有了這層關係。

  柳氏壓根不敢在黃氏面前蹦躂，也只能在賀氏面前得意一番而已。

  要說這賀氏，並非是丞相府的夫人，但是偏偏這祁夏卻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多謝二夫人告知。不過，知道的以為二夫人是來請我們去前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麼一大群人是要來做些什麼呢！」賀氏不痛不癢的模樣急的柳氏牙痒痒，偏偏她不敢對賀氏做什麼。

  「祁夏，還不趕緊帶著你母親去前庭。原以為就是個啞巴，現在連這點禮數都不懂了。」

  柳氏淨是挑軟柿子在捏，明知道賀氏她是不敢動的，也只能欺負欺負祁夏了。

  祁夏只能低頭沉默，小心將手搭在賀氏的胳膊間，賀氏見狀也未作什麼過激的反應，倒是柳氏大吃一驚。

  等兩人走後，柳氏更是一吐為快。

  「這個狐媚子今日跟這賤蹄子怎麼回事？平日也未見這狐媚子多喜歡這賤丫頭，不會是？」柳氏不敢繼續想，連忙跟著向前，生怕錯過了接下來的好戲。

  她可是聽說了祁煙的小動作，就祁夏那衣衫襤褸的模樣若是出去見人，非得鬧出天大的笑話不成。

  「老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賀氏跟祁夏還落到了柳氏後方，一股濃烈的香水飄向兩人的鼻翼，祁夏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呦，這二小姐是落到哪個地溝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丞相府對她多有苛責呢，連個體貼的衣物都不曾有。」說話人更為刻薄，這正是祁顏祁煙的乳母，大家都稱呼一聲「奶娘」。

  那風韻的身姿，更是過由而不及。讓在場的女人都心虛了不少，連柳氏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奶娘這是說的什麼話，聽三妹妹說，今日二妹妹貪玩，竟然跑去了廚房。這前幾日父親才下了禁足令，怎麼這......」話還沒有說完，祁海的臉就跟著黑了一片。

  「胡鬧。」前庭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祁夏只是默默觀察著所有人的表情。

  黃氏的不關世事，柳氏的得意洋洋，奶娘的心虛害怕，反觀祁顏更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她與賀氏，更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祁夏的手心跟著出汗，賀氏卻鎮定自若。

  「尋我們來就是為了看我們笑話？」賀氏的語氣算得上是在頂撞祁海，祁海賤肉橫生的臉上早就皺起了眉頭。

  「賀氏，注意你的言辭。若是沒有事，你身為祁家的人，就叫不得你了？」祁海未出聲，黃氏早就坐不住了。

  平日柳氏那模樣也就罷了，偏偏賀氏那自恃清高的模樣，讓人看了更加生厭。

  「大夫人，這是坐不住了？這丞相府，還得是丞相的名號，何時輪得上你出言教訓了。」黃氏被懟的一肚子火氣，想要祁海發作，偏偏祁海沉默不語。黃氏憋著一肚子火氣，祁顏見狀趕緊上前安撫。

  「娘，別動氣。」祁顏乖巧的模樣，黃氏更加寬慰。看向祁夏的眼神就更加的惡毒了起來。

  「吵吵吵，這個家遲早都被你們這群婦人敗壞。」祁海扔下這麼一句，整個前庭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冬梅，帶二小姐下去梳洗。」祁夏身旁立馬出現了一個高個子的丫鬟，不由分說便將祁夏帶了下去。

  祁夏本想向賀氏求助，不過賀氏冷漠的眼神早就告訴她，賀氏並不想救她。

  浴池內。

  祁夏頭一次見到幾尺深的浴池和鮮花浴，擺明了今天這場前庭會議是一場鴻門宴。

  「二小姐，請下水。」

  冬梅這個丫鬟祁夏從未見過，看著她的腳步和機敏性。冬梅也不是什麼善茬，更像是一個「監視器」。

  身上的衣物盡數退卻，背部卻是滿身的傷痕。新傷加上舊傷，無異於傷口上撒鹽。

  「二小姐，疼嗎？」或許是對祁夏的可憐，冬梅出了聲。

  冬梅的長相清麗，眼珠透露著一股憐憫，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冬梅趕緊住嘴，往池中撒了不少的花瓣。

  旁邊的屏風上掛著一件祁夏從未見過的華服，竟然比丞相府的宴服還華麗幾分。

  「二小姐，抬手。」冬梅小心翼翼為祁夏擦拭著身子，因為骨子弱，身上也沒二兩肉。雜亂的髮絲間，只剩下一雙黝黑的瞳孔，祁夏有些疑惑的盯著冬梅。

  為何這人會流露出那種表情？

  冬梅小聲的絮絮叨叨，屋外若是有腳步聲，冬梅很快用嘩啦的水聲去掩蓋。

  「二小姐，今日老爺同夫人商議，再過幾日，便將您送去議親。」冬梅比祁夏大不了幾歲，不過兩人境遇相差無幾。或許是因為祁夏的遭遇太過於可憐，白白的冬梅對她生了同情。

  「或許二小姐你不知道，攝政王殘暴無比，為人冷血。若不是先王密旨，當今的夏國早就變了姓氏。」冬梅似乎將傅清嶼貶低得體無完膚，祁夏聽得睡著了。

  她不知道冬梅對她講這些話有什麼用意，只知道醒過來之後......身上添了好幾處新傷。

  迷迷糊糊間，祁夏聽到了冬梅的聲音，鼻翼間若有若無傳來水仙花的氣息。那個粉色的荷包，祁夏在前庭看到過。

  是祁顏的，冬梅.......

  是她的人。

  「大小姐，我已經將攝政王以及您吩咐好的事情告知了二小姐。」

  「做的很好，你先下去吧！」祁夏面前隱隱約約的水仙香氣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輕飄。

  但，她只聽見了一句。

  「真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