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2024-09-06 10:45:03
作者: 隱不休
白尋語氣平和地詢問:「既然你已經給我買飯了,又為什麼不讓我把吃完它。」
「我願意!」
白尋回答說:「那好吧!反正飯是你買的,想怎麼處置它,也是你說的算。」說完之後,白尋便走向了床邊,準備睡覺。
「站住!誰讓你走的。」聽見這聲怒吼之後,她轉身,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玄冥,怯生生地問:「怎麼了?」
她的聲音軟軟的,讓人聽著很舒服,眼睛裡充滿孩子的童真,就那一瞬間。玄冥有些恍惚,就像著了魔一樣,內心竟然產生了強烈的保護欲。
不過,玄冥很快就控制住了這種情緒,他絕不會允許這種不知名的情緒占據自己的內心,但是他的面部柔和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你去那裡?」
白尋說:「我太困了,想要睡覺,你有事嗎?沒有事的話,我先睡了。」
「等等!我睡不著,也怪無聊的,不如,你陪我去干點事情。」
白尋揉了揉雙眼,回答說:「好啊!」
無人的夜裡,一輛摩托車在夜裡疾行,夜晚寒冷的風,吹掉了白尋一半的睡意,對於玄冥的速度,她表示無語。這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快的一輛車,快到她懷疑人生。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她還沒有仔細看,就被玄冥拉進了屋裡,剛剛進屋,某人就開始炫技,白尋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見他從高處到達了平地。
隨著陣陣歡呼聲,玄冥走到了她面前,把滑板一塞,「你要不要玩?」白尋對這種遠動十分感興趣,但是她不會,也沒有接觸過。
「我想玩,但是我不會。」玄冥直接送給她一個白眼,白尋嘟了嘟嘴,她之前就一直很想玩,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她的處境這麼危險,招惹上了這個情緒極為不穩定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命喪黃泉了,她在臨死前,一定要把自己之前想做,卻一直不敢做的事情,通通都做一遍。如此,才不妄她來人世間走一遭。
可是,這個滑板,她不會玩啊!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玄冥詢問她:「你到底玩不玩?不玩還給我。」她一臉討好地衝著玄冥笑,玄冥臉上立刻流露出嫌棄的表情。
「嘻嘻,教教我吧!我很聰明的,一學就會,真的。」白尋說完之後,繼續討好地笑著。
玄冥沒有回應,直接轉身離去,就在白尋以為玄冥不想教她,玄冥卻忽然走了回來,看著白尋,對她說:「還不快跟上。」
白尋心裡吐槽:小氣鬼,沒收她手機,還監督她,還不讓她自由走動,脾氣還臭,這種男人就應該被雷劈,被人群毆。
「啊」毫不意外,白尋剛剛站上去,就摔了下來,成功獲得了某人的白眼一枚。
「你這叫一學就會,我看你是一學就廢,你連最起碼的滑都不會。」
白尋反駁說:「誰說我不會的,我剛剛不是站上去,滑了一段時間嗎?」
玄冥聽完之後,把滑板搶了過去,秀了幾個白尋不懂的動作,然後對白尋說:「看見了沒有?這才叫做滑滑板。」
「切,滑板不就是個代步工具,那麼多花樣有什麼用!」白尋才不會承認自己吃不葡萄說葡萄酸。
「那你就不要學了,尋找其他代步工具吧!」
「我不!我就要學,我要學,我不管,你教我。」白尋一邊說,一邊去搶滑板,誰知道那個傢伙一直都不鬆手,白尋力氣又很小,所以一直就搶不到。
氣的白尋手腳並用,但是也沒有搶到,最後,還像一個八爪魚一樣,整個人掛在了玄冥身上。
「你趕緊給我下去!」
「我不,我就不,氣死你!」
就在白尋得意忘形的時候,某人小聲說了一句:「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這種熟悉而又恐怖的語氣,勾起了白尋內心的恐懼。
她立刻跳了下來,低著頭,規規矩矩地站著,活活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玄冥看見她這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於是,他大發慈悲,對白尋說:「只要你求求我,我就教你。」白尋聽到後,內心抑制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個惡劣的少年,就應該上廁所沒有紙,吃泡麵沒有調料。
「怎麼了?不想學,還是覺得我對你太好了!」前面的話對白尋沒有震懾力,但他後半句話,讓白尋十分惶恐。
於是,白尋立刻狗腿子上身,拉著玄冥的衣角,「嘻嘻,你就發發善心,教教我唄!」內心卻吐槽說:什麼人啊!明明就是你想教我,還要我求你,憑什麼?
雖然白尋心裡是這麼想得,可是,面部上沒有流露出來不滿,玄冥嘴角上揚,欠打地說:「那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下這個苦差事吧!」
剛開始,玄冥一直扶著白尋,讓她保持平衡,後來,他一直試圖撒手,讓白尋自己控制平衡。可是,只要他一撒手,白尋就會跌下來,所以,他充當了一個人形拐杖。
白尋為自己學會滑滑板,感到十分興奮,他看著白尋那不熟練的操作,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可千萬別說,她的滑板技術是自己教的,太丟臉了。
正在玄冥百無聊賴地看白尋滑滑板的時候,白尋招手讓他過去,他萬萬沒想到,白尋擁有如此大的自信,要學popshoveit。
白尋看見玄冥呆滯的表情,還以為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在那裡又蹦又跳加比劃。
「就是這樣,我一跳,然後板子就180℃大轉彎,然後,我安全著落在上面。」
在白尋失敗好幾次之後,她終於成功了,怎麼成功的呢?就是她在跳的那一瞬間,玄冥把她給抱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在了木板上。僅僅是這樣,白尋興奮得如同賺了一個億一樣,在那裡又蹦又跳。
玄冥無語了,這麼笨的徒弟,他第一次見,他第一次遇到,他怎麼教也教不會的人。而且這麼低的完成度,真不明白她在高興什麼!
他有些倦了,直接拉著她走了,白尋還不想走,她玩的正開心,而且信心十分,她覺得自己很快就可以成為高手。如果玄冥知道她的想法,估計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
白尋在他的摩托車后座上,聞到了烤肉的香味。白尋拍了拍玄冥,玄冥很兇狠地說:「你信不信我把你給丟在馬路上?」
白尋可憐兮兮地說:「我餓了,想吃東西。」
玄冥聽見白尋的撒嬌聲,選擇停了下來,他是真聽不了白尋撒嬌的聲音,只要她一撒嬌,他的大腦就會搶先他一步,替他做出回應。
玄冥下車了,下車之後,他警告白尋。
「以後,不許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聽著就煩。」
白尋看著他雖然一臉嚴肅的樣子,但是眼神里並沒有厭惡,而且,她每次撒嬌都挺管用的啊!
雖然白尋心裡這麼想,但還是「哦」了一聲,算是對他的回應。
看見她貌似失落的表情,玄冥感覺到心忽然痛了一下,但是他把這種情緒歸咎於自己身體的問題。
他把摩托車停在了一邊,拉著白尋,去攤位那邊選吃的。白尋想要在那裡吃,可是當她看到玄冥那要吃人的眼神,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白尋買了許多烤串,雖然經常有人和她說,烤串對身體不好,但是她還是愛吃,道理她都懂,只是她做不到罷了。
因為買到了好吃的,導致白尋都忘記了自己被囚禁的事情。她坐在玄冥的摩托車上,高聲歡呼著,聲音里都是掩蓋不住的喜悅。
直到她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鐵門,她上揚的嘴角才放了下來。玄冥看到她表臉的那一瞬間,感覺十分的好笑。
「怎麼了?你不會認為,我會送你回家吧!」玄冥打趣的說。
白尋搖了搖頭,瞪了他一眼,以化解心中的憤懣。然後死盯地面,一股不把地面盯出來個窟窿來,誓不罷休的表情。
玄冥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嘲笑她,一股小孩子脾氣,
「請吧!大小姐。」玄冥已經進去了,看見白尋一直在門口不進去,而且也不逃,像極了鬧脾氣的樣子。他覺得很好笑,這是跟他鬧彆扭,他可沒有這個心情去哼小孩。
玄冥說完,只見白尋把頭一扭,望向遠處,手裡還拿著烤串,樣子十分的滑稽,讓玄冥哭笑不得,也許是因為他今天心情好,沒有跟她多加計較。而是像領小孩一樣,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揪進了屋裡。
白尋進屋之後,也不說話,只要雙手交叉,手裡還不忘記拿著烤串,一副我生氣了,你快來哄我的樣子。
見她一直不說話,玄冥開口說:「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在綁架你,不是在和你談戀愛。」
白尋聽完之後,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她竟然在變態面前無緣無故的發脾氣,還沒有被打,簡直是一個奇蹟。
想到這裡,白尋趕緊拿出了自己的烤串,開始吃了起來。就在白尋吃得很香的時候,玄冥忽然坐到了她的身邊。
隨著沙發的塌陷,白尋的心也隨之一顫,他還不會是要秋後算帳吧!她感覺這烤串忽然不香了。
白尋咀嚼的動作忽然停止了,玄冥本來很納悶。可是他想到自己之前的粗暴行為,估計是把她嚇到了,她現在估計以為自己要秋後算帳。
玄冥忽然產生了惡趣味,他抬起巴掌,白尋瞬間雙手抱頭,緊閉雙眼。
結果,玄冥只是繞過她的身體,去拿了幾串燒串。隨著玄冥的動作,白尋沉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怎麼了?現在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白尋連忙點頭,一副呆呆的樣子。她是真的被嚇到了,畢竟她身上現在還有傷。回想起那個夜晚,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玄冥本來只想嚇嚇她,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她這樣,他感到心裡有些堵塞。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肯定會好好對你的。」
白尋也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只是習慣性地點頭。
玄冥給她遞過一瓶啤酒,詢問她:「你喝不喝酒?」
白尋聽她大學舍友說過,啤酒配烤串,那叫一個人間美味。可惜,白尋不會喝啤酒,所以沒有嘗試過。
白尋拿過了啤酒,小酌了一口,沒什麼感覺。吃了一口烤串,感覺來了,簡直是一場味覺的衝擊。
她一口串一口啤酒,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痛飲了三杯啤酒,白尋的小臉紅彤彤一片,一臉傻樂的表情。
正在玄冥懷疑白尋是不是喝醉了的時候,只見白尋指著冰箱,說:「玄冥,你以為我怕你啊!我那是不和你一般計較,要不是我寬宏大量,你早就歇菜了。」
玄冥走到她面前,用手搖了搖,白尋把他的手打到了一邊,她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沙發那裡,一邊走還一邊控訴。
「我覺得我就是個傻子,人家不喜歡我,可是我就是喜歡人家,我真是討厭我這顆心,就像瘋子一樣,給一個人留了位置。」
玄冥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當她是在酒後胡言亂語,白尋嘴裡依舊在嘟嘟囔囔的,只是嗚嗚泱泱的,別人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
忽然,玄冥聽見,「玄冥,我喜歡你!」
他先是愣了一會兒,後來轉念一想,她說的是玄冥,而不是他,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不被世人所承認的怪物。
「你聽見了沒有?我喜歡你,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就趕緊和我說一聲,好讓我打消這個念頭。」
他的面部十分的平靜,語氣平和地說:「我不喜歡你。」
白尋似乎是在吼,「那你把我綁到這裡來幹什麼?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我在你身邊?」
「我願意,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白尋被氣瘋了,拿起酒瓶子就扔了過去,玄冥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閃開,那個酒瓶打到了他的頭部。
白尋看到紅彤彤的血,瞬間被嚇清醒了,站起來想去給他止血,結果沒有站穩。快要倒下去的時候,被玄冥接住了。
他領著她,把她扔在了床上,酒品極差的白尋,又吐了一地。
他簡單給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口,回來就看到了現在這個情況,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果然是招惹了一個麻煩。
看不下去的他,只能動手打掃。
打掃到一半,他聽見白尋說:「玄冥,你說我活的彆扭,其實你和我一樣,你活的也很彆扭!」
「彆扭嗎?」他問了自己一句,其實,在沒遇到這個傻子之前,他過得挺舒心的,但是,遇到她之後,總是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有可能是她太氣人了吧!
他也不懂,總是會不經意間記住她的話,看著她憨憨的樣子,會莫名其妙地開心。想要她一直在身邊,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就在玄冥思考,自己對白尋到底是什麼感情的時候,就聽見白尋令人頭疼欲裂的歌聲。
「死了都要愛,大河向東流,嘿,海綿寶寶!啦啦啦,浪奔浪流,我想你飛。」
就在玄冥以為此人終於閉麥的時候,就聽見一陣狼嚎,「嗷歐!嗷嗷嗷!」
玄冥瞬間明白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是怎麼來的了,就是這貨太煩了,誰遇見她,都會產生許多異樣的情緒。
玄冥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拿了一個毛巾,準備去堵她的嘴,結果被她反手賞了一耳光。
他懵了,他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人敢動手打他,更何況是打臉。他揚手就要打回去,結果他聽到,「玄冥,別鬧。」
他忽然感到有些落寞,至於為什麼?他也不明白,也許是「玄冥」兩個字,刺痛了他,正確的說,他甚至算不上一個人,只能算個意識。
就像某些人形容的那樣,他是別人生病了,而衍生出來的一種流感病毒,人人都避之不及的那種,只有他消失了,他的病才會好。才會恢復到原先的喜愛。
可是憑什麼,他憑什麼要消失,人人都有生存的權利,他也有,他要好好的活,開心瀟灑的活。
就在玄冥陷入沉思的時候,隔壁又傳來一嗓子。「不喜歡就不喜歡,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喜歡我,你以為我喜歡你嗎?」
玄冥實在氣不過,就去到了白尋那屋,準備把她的嘴給封死。他走到了白尋身邊,看見她白淨的面龐,長長的睫毛。
忍不住動手摸了一下,白尋一巴掌給打開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臉色通紅,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他快速離開了這裡,並且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是被下毒了嗎?有可能吧!不行,他要去檢查一下。
就這樣,大半夜的,一位不知名的患者,去掛號,說是自己最近情緒不穩定,遇見一個人,容易心跳加速,還會不知所措。
醫生檢查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問題,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夠累了,結果還有人去整他們,這是對他們的極其不尊重。沒好氣的留下了一句,「這裡是精神科,不是戀愛科。」
玄冥只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也許她占據這群身體的時間太少。對於感情,他並不是很明白,他不懂愛,只懂恨。
玄冥回去之後,乾脆拿了一個小板凳,直勾勾地盯著白尋,仿佛是想看懂什麼,但是除了期間被白尋踹了幾腳,並沒有什麼收穫。
白尋一睜眼,就看到某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瞬間被嚇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