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昔日妖王

  想到這裡，白尋的內心百感交集，他走到了外面。

  張開手，召喚出了紀無戒，對方此時，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面孔。

  他用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白尋，白尋看著眼前這黑乎乎的黑煙。

  詢問：「最近過得怎樣？」

  紀無戒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白尋本想詢問，他恨嗎？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這不就是明知故問的廢話嗎？紀無戒拿出一個桃子，說道：「你吃。」

  白尋接過桃子，掙扎中最終還是問了那個問題。

  「你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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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無戒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一個字，「吃！」

  白尋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吃了手裡的桃子。

  紀無戒過了很久才說，「都過了很久了，早就忘了，我現在就想著能和你踏踏實實過日子，只要你不嫌棄我。」

  白尋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曾經高高在上的他，如今竟如此自卑。

  「你以前，都不會這樣說話！」

  紀無戒沉默不語，白尋卻有些生氣，「紀無戒，我會幫助你恢復你原來的樣子，我不喜歡你現在這樣，你也不許這樣。」

  紀無戒聽到之後，呆立在了原地，他也不明白白尋為什麼生氣。

  明明他已經很溫柔了，為什麼她還是會生氣。

  紀無戒已經被磨光了傲氣，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期待遇見白尋。

  「紀無戒，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你是戒無戒啊！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紀無戒。」

  紀無戒沒有過多解釋什麼，只是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了。」

  白尋輕輕撫摸著他的面龐，他的眼神變了，變得溫和，裡面有白尋看不懂的深情。

  紀無戒很開心，白尋主動召喚了他，他很享受這種感覺，上千萬年了吧，白尋都沒有想過要見他。

  「這些年你在幹什麼？」

  紀無戒認真思考著，這些年他在幹什麼？他也忘了，他只有一個念頭，修復好自己的身體，去找白尋。

  他想這樣說，白尋應該不高興了吧？他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這些年，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

  白尋看著他，眼神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為什麼要一直在我身邊呢？是要復仇嗎？」

  白尋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紀無戒想了許久才回答。

  「說實話，剛開始有些不甘心，特別特別想復仇，可是我愛過你，又不想別人欺負你，我自己動手，我又捨不得，我想了好久好久好久，我還是愛你，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白尋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遠方，紀無戒也陪著她？

  這幅場景，宛如好幾個日日夜夜，兩人彼此陪伴卻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她亦不知，兩人相伴在一起，心裡的隔閡卻越來越多。

  於是便漸行漸遠，他們愛過彼此，卻沒有相愛過。

  紀無戒送了白尋一場花雨，她說的話，原來他還記得。

  他們怎麼沒有相愛呢？紀無戒始終不明白白尋的話，明明他愛過她呀！

  紀無戒看著滿臉笑意的白尋，心裡也感到很滿足，他活了這麼久。

  一個人孤零零的，他不願意再多計較什麼，他想陪著白尋。

  就像是白尋曾經渴望的那樣，一房兩人三餐四季。

  他還是喜歡她，喜歡了太久太久，人最開始為什麼喜歡上她都忘了，可心裡那份感情卻從來沒有變過。

  他們兩個人，經歷了太多太多風風雨雨，經歷了太多愛恨糾纏，現在根本放不下彼此。

  白尋只覺得自己有些瘋狂，她是白尋還是千年前的聖女？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扮演的是哪個身份？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白尋不願意有過多的糾纏，心一狠，就說了句，「你走吧！」

  紀無戒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而轉身離開了，他已經活了這麼多年，對於感情不再有執念。

  或者說他一直都是如此，只要白尋說斷，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他活了這麼多年，已經很好了，已經很好了。

  「白尋，我再看你一眼，再看你最後一眼。」

  白尋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想斷的乾乾淨淨，便轉過身去，不讓他看。

  「白尋你知道嗎？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呀，剛開始我發現你和別人一起背叛了我，我特別恨，可是你又修復了我的靈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畢竟你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一開始就知道的呀，我一開始就知道。」

  紀無戒看著白尋，心裡藏了好多話，不管她聽與不聽。

  他都要說，「一開始，我只覺得你愚蠢，蠢笨，我感覺你的到來，讓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可是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感覺我瘋了，要不是我瘋了，我也不會那麼做。」

  白尋走回了山洞裡，紀無戒的情緒也爆發了。

  「白尋，我總以為我是那個心狠手辣的人，現在看來，我竟不及你的半分，你才是心裡最冰冷的那個人，我喜歡你，你就利用我，怪我，怪我，一開始就錯了，還要繼續下去。」

  深夜的冷風，吹著他的身體，他心裡的溫度，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他看見那個背影，就是直勾勾的背對著他，一如當年的模樣。

  他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斷不了感情？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喃喃自語，「你看吧！你看吧！她就是不喜歡你，你不要再演小丑了，走吧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

  白尋已經淚流滿面，她不是機器人，她有著屬於自己的感情。

  可是她不是當初的聖女，她想有自己的人生，她是白尋啊！她不是聖女。

  已經過了這麼久，她只希望時間撫平他們的傷痕。

  她只希望，所有的一切就此結束。

  「紀無戒，我對你心裡有愧，但是不會陪伴你一生，我會竭盡全力，將你恢復原貌。」

  白尋下定了決心，她一定要修煉功力，將自己的靈力再上一層樓。

  這樣，她就有足夠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