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若即若離
2024-09-06 07:38:45
作者: 十二二二二
元悅最終也沒提跟父親說過一句話,就被長公主一攆轎子抬進了威遠伯府。
聽到這個消息,京城裡的大姑娘小媳婦,甚至連街邊的攤主都高聲讚嘆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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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長公主身邊的嬤嬤,悄悄抹淚,多了一絲同情。
長公主最終得償所願,她用親生女兒,與威遠伯交換,得到了一千兵力。若是和平年代,這一千兵力能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
可如今動亂,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大軍,威遠伯這一千人,很多還是他府中的侍衛,因此根本不算什麼。
長公主得了兵。
第一時間就是派人去刺殺周嬌嬌。
一個月後,去刺殺的人杳無音信。
長公主又派去第二波。
可是不巧。
正德二年,晉王正是發兵。
晉王的兵比前幾次來的更兇猛,像是瘋了一般,死活要渡江。朝廷估摸也是時候了。
不過河,養著兵,就得廢糧草,兩軍就這麼僵持著,消弭的也是戰士的鬥志。
晉王有志氣,是不可能接受二分天下,所以這一天終究要到來。
只不過朝廷還沒做好戰鬥準備呢。
定北侯旗下的守衛的一個小縣城盡然被晉王的兵攻破了。
消息傳到京城,定北侯先不幹了。
「這不可能。」
「我的兵,是整個大齊訓練最嚴苛的部隊,不可能戰鬥力這麼弱。」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戰報。
「一定是你們誣陷我。」
定北侯實際上心裡也不敢確認,可他知道,這事情一定不能承認,若是承認了,當然就能拉他出去砍頭。
這可是叛國罪。
司禮監跟定北侯還算有交情,這個時候沒有說話,可是內閣幾人就不這麼想客人。
因為這場戰事,他們已經被這些武將奪取了朝中幾乎一切的權利,畢竟打仗可不是在朝堂上干口水仗,這是真刀真槍乾的。
定北侯性格大大咧咧,說話偶爾直來直去,文官腦子裡彎彎繞繞,私底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這些人正好沒人開刀呢。
「定北侯,你這是在推卸責任。」
在首輔的示意下,御史台的言官們抓住定北侯的錯處,將定北侯罵了個狗血淋頭。
下了朝,連回家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下了獄。
長公主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大快人心,不妄她將女兒嫁給了威遠伯。
這下子朝中的心腹大患沒有了,只剩下周嬌嬌未解決。
按理說一個柔弱的婦人,一個肩不能抗的文弱書生,不會這麼難解決,怎麼會一去不復返。可恨自己不能親身到西南。
長公主覺得若是換了她,她肯定早就親手把那個孽種掐死了。
周嬌嬌的防備並沒有落空,可是當殺手真的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心涼。
不被期待的出生又不是她要來的,若是可以選擇她還不回選長公主做母親呢。
有了第一次,她知道長公主是個不大目的不罷休的主。這一次,甚至連陸母都送走了。
陸君行也不在,可周嬌嬌心中從未有過的安定。
長公主又如何,傷害她,她誰都不會放過。只希望陸君行那便一切順利,只要陸君行那便順利,新皇進京,肅清朝廷。
長公主便再也不敢張狂,到時候就算她不肯承認,兩人也得相看兩厭,到時候,周嬌嬌想到長公主那憋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就好。
或許是心有所想,陸君行那邊發展的格外順利。
又是一個夜晚,京城監獄。
「嚯!」
定北侯瞪大了眸子看著這兩個男子,兩個月的跋涉,讓他們早已沒了從前的形象,可是依稀還是能看見輪廓。
「晉王世子!」
定北侯不敢置信,這是活生生的晉王世子。
「你膽子真大,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來京城。」
趙衡卻很冷淡,上下掃了他一眼,不是很滿意,轉頭問陸君行,「這就是你說可以策反的人?」
這可是先帝託孤之人。
趙衡是一萬不信任此人,看向定北侯的時候,挑剔的不行。
「你這小娃娃,怎麼看我呢,好歹也是長輩,而且你還是反賊,你信不信我現在叫一聲。」
趙衡面無表情,不接話,又看向陸君行,「這人真行嗎?我覺得不太聰明。」
定北侯:......
陸君行恭敬道:「世子,先帝欣賞定北侯,覺得他可以信任,可惜斯人已逝,伯樂沒了,千里馬也即將蒙塵。」
趙衡還是嫌棄。
不過他相信陸君行。
「陸先生,我自來仰慕您的才學,既然您說可以,那本世子便信。」
這是極大的肯定,可是陸君行不卑不亢。
定北侯就看著他們兩個,像是討論白菜價格一樣,把自己當做案板上的菜討論。
他覺得自己大受侮辱,「你們兩個懂不懂禮貌,還有你,那個小白臉,你誰呀?」
陸君行溫和一笑,可定北侯眼皮子一跳,覺得自己好像被盯上一般,只聽陸君行道:「侯爺貴人多忘事,您不是還給我寄過信?」
寄信,他怎麼不記得。
最近他只給西南的一個人寄過信。
最後他瞪大眸子,「你你你......你是那個,那個?」
震驚終究化為一句話,「可我記著你從前比現在白多了。」
陸君行摸摸下巴,可惜現在沒有鏡子,自己這段時間吃不好也睡不好,既擔心這場任務,又擔心娘子安危,不僅黑了,還滄桑了,也不知道娘子會不會嫌棄。
趙衡搖搖頭。
這對夫妻這是他見過最奇怪得了。
都是狀元郎了,還被人若近若離的勾著,讓人覺得他們二人關係不穩,可是就這麼磕磕絆絆過來,怎麼都散不了。
這個念頭只是轉瞬,趙衡最終選擇相信陸君行的判斷,對定北侯正色道。
「侯爺,都是老趙家的人,忠誰不是忠。」
「我知道,像您這樣的人,應該是守邊境,而不是被困在京城,與那些人虛與委蛇。」
「況且,您怎麼知道先帝當您託孤給您,除了信任,沒有另一層考量呢。」
「京城的武官那麼多,先皇偏偏託孤給您,說不定就是看上了您的性子,直來直去,好騙,衝動,容易抓住把柄,待皇帝一長成,要親政的時候,你說,用誰殺雞儆猴,立威更容易呢?」
定北侯驚恐的看著趙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