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紅鬍子怪

  「娘子，因為那三人是分開走的，我只挑了一個跟著，後來見此人去了司禮監大太監的府邸。」

  司禮監大太監？

  他怎麼會對陸君行感興趣？

  幾人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陸君行的生平丟放在了重要人物的桌案上，有去老家調查的，還有在兗州城的，總之消息一總，你家有這個，我家有那個，陸君行的過往被扒了個乾淨。

  當然了，長公主也不例外。

  嬤嬤也正愁呢。

  「長公主，現在可怎麼辦？」

  「悅兒還對陸學子念念不忘，而那個陸君行，很有可能真的做了狀元。」

  嬤嬤實在愁。

  本以為悅兒興致很快過去，可悅兒沒有。

  又想著這門多考生，數不清的各府解元，他不一定還能當頭名，可這個也失算了。

  眼看殿試在即，難道真的讓縣主嫁給一個老男人嗎？

  長公主最近春風得意，定北侯受了罰，東風壓倒西風，她又起來了，京城裡的人見她好好的，風向也開始變了。

  定北侯家的兩個閨女，整日躲在府中以淚洗面。

  「嗤，這種男人，怎麼能配得上我的女兒，雖然查出來陸君行卻有才華，可才華又不能當飯吃，也沒什麼地位。」

  長公主矚目的，還是京城裡的世家子弟。

  不過這的確是個問題，女兒家的心思難猜。

  長公主抬頭問，「悅兒在何處？」

  「回公主，縣主此刻應當在自己院子，不過照往常這個時候，縣主應該動身給您請安了。」

  說曹操曹操到。

  悅兒清脆的聲音從外間傳來，「娘，娘——」

  「悅兒。」長公主一臉慈愛。

  「今天怎麼來的怎麼早？」

  悅兒聽到母親這話，竟然難得羞澀。

  「娘，您都知道我為什麼早來，幹嘛還要問？」

  「哼，小丫頭，別有用心。」長公主輕點她的額間，「娘還以為你是來看娘的。」

  「哎呦，娘——」

  悅兒扭扭捏捏，平日裡為虎作倀的小老虎，竟然還會害羞。

  長公主面上溫和，眼底卻發冷。

  她絕對不會同意陸君行那種寒門士子，攀附她女兒的。

  「娘，你都答應我了，若是那人高中，就讓他娶我為其，娘，您都說好了，不能反悔吧？」

  「怎麼會呢，娘什麼時候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過。」

  悅兒驚喜，摟著母親的不住的撒嬌，「太好了，太好了，娘，我就知道你最好。」

  「那個......」悅兒又害羞，「我已經差人去看過榜了，男人是會元，據說分數比第二名高處很多，若是沒有意外，那殿試的頭名就一定是他了。」

  「娘，你可要說話算話。」悅兒最後不放心的叮囑。

  「放心，娘知道。」

  悅兒如花兒一半來，又像蝴蝶一般飛走。

  長公主將反扣的紙張翻開，上面正是陸君行的生平。

  嬤嬤站在一旁不敢言。

  「去準備準備。」長公主忽然吩咐，「我要進宮一趟。」

  嬤嬤趕緊放下手中的薰香，出去準備。

  太和殿。

  皇帝日常跟著大學士學習經史子集，策論，可他才多大，不到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耐得下心去聽。

  平日裡大學士還有威嚴在，小皇帝能乖乖做住，可上回受到太監的啟發，不僅課堂上不認證聽，甚至還考試搞惡作劇。

  看著大學士鬍子被染的殷紅，胸膛該有一大片墨汁，小皇帝捂著夫子都要笑疼了。

  大學士臉色難看至極，可是皇上，他當然得有休養，不能像對自己兒孫那般打罵。

  他掏出手帕摸一把臉，小皇帝笑得更歡了。

  「紅鬍子怪，紅鬍子。」

  大學士儘量保持著體面，可方才手帕一抹，那紅墨汁都被抹均了。

  身邊的人見一個笑一個。

  大學士忍無可忍，讓小皇帝休息休息，自己跟人出去。

  「你這是在幹什麼？」

  「皇帝是未來的天子，是一國的軸心，十六歲就要親政，還得有兩年時間來慢慢接受十五，十四歲之前就要學會所有的治國韜略。」

  「不能有半分懈怠，你這是做什麼？」大學士聲音很小，可是咬著牙，他對太監的不滿是完全沒有掩飾的。

  「大學士，您這話可就左了。」

  「您把皇上當做天下共主。」太監理直氣壯，「可對於咱們這些無根的人來說，唯有主子開心咱們日子才好過。」

  「咱是太監，伺候好皇上就是唯一的目的，當然得想方設法皇上高興，只與你說的那些，與咱家又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你應該負責的嗎？」太監神秘一笑，最後冷冷道：「你若是覺得子自己不能勝任，乾脆引咎辭職，也好保全你的體面。」

  大學士心中發冷，什麼保持體面，這人在說什麼。

  他甚至都來不及想方才對方詭辯，也沒心裡頭再也放不下其他事情，渾渾噩噩的上完課，渾渾噩噩的歸家去了。

  大學士走後，太監藉機對皇帝道：「您看這樣的方法，讀起書來，是不是輕鬆許多。」

  「對，你說的不錯。」

  小皇帝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

  他已經沒有心思在做大學士留下來的任務了，滿腦子都是想著明天要怎麼樣惡作劇，讓心生能更早的下課。

  不過沒想多久，就有太監通傳。

  「皇上，長公主來了。」

  「姑姑怎麼又來了。」

  雖然這個姑姑經常來，可小皇帝總是不喜歡這個公主。

  「皇上，還是聽聽長公主的訴求吧。」

  「好吧。」

  「皇上。」長公主行了一個不標準的禮儀，甚至沒有半蹲下去。

  可惜這個殿內，大學士走了，沒有人在意一個長公主行禮的問題。

  長公主將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擺到小皇帝身前的桌案上，隨即就看見小皇帝茫然的看著他。

  長公主正想說什麼，小皇帝也指著那幾封調查書信，「念：」

  「皇......」

  長公主想阻攔，卻被小皇帝記掛一眼。

  長公主無法，只好極力詆毀陸君行，將他貶的一文不值。

  最後她總結，「皇上也看到了，這眾人，根本不配參加科考，像這種人渣，不能讓他進來敗壞朝中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