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偷人
2024-09-06 07:33:55
作者: 十二二二二
大一點乞丐隔著門,「你找的人不在,他們兩已經走了!」
「他們倆不是這裡的,我們從來不推人。」
這大冷天的,咋就走了,出氣還能活。
「咋走的?去哪了?」陸母道。
「不知道,他們兩自己要走的。」那小孩說話時,眼神閃爍,可惜在外的人無法看見。
「他們......他們說要去找爹。」
「現在找啥爹,大冷天的,你們莫不是誆我。」陸母懷疑道。
「沒有,就是他們自己要走的。」
陸母聽明白了,那兩小乞丐是被趕走的。
這下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比慘,沒人比得過這小半大的乞丐,可她兒媳婦我做啥呀,憑空讓人推一把。
陸母長棍在空中揮兩下,無可奈何。
「你們也是,房子那麼大,又不是放不下那倆娃娃,把人趕走,要出個事兒咋整?」
屋裡的孩子不吭聲。
這公道,陸母是討都沒法討。
「也不知道誰家爹這麼缺德,好好的不管孩子。」
「我知道。」忽然有鄰居走出來攔著陸母道。
哦?
陸母停下,懷裡還圈著棍子。
「聽說那小乞丐的爹姓金,好像是下面一個人鎮上的,那兩小孩可憐喲,也不知道怎麼走來的。」
「來了府城才發現,找個人猶如大海撈針,累不死也得絕望死。」
那鄰居里永寧寺很近,經常給這些小孩鬆些吃的,因此知道不少。
陸母沒往心裡去。
回了家順嘴提了兩句。
倒是陸君行,聽到姓金時,眼神微縮。
而郊外莊子裡,金萊兩兄妹終於找到了個落腳地。
這莊子很大,大到這個人小角落,輕易沒有人來,兩人晚上在狗窩裡,等夜深了再去廚房偷吃。
這麼幾天竟也沒人發現。
金萱每每拿著吃的,會攢下一半,熱的金萊不解。
「這東西有什麼好攢的,待會兒凍結實了,還怎麼吃進嘴。」
金萱不說話,依舊我行我素。
雖然說是狗窩,可兩個瘦小的娃娃,半躺著也是不錯的,裡面還鋪著厚厚的秸稈,也不用被風吹,肚子裡也暖洋洋的,還不用和其他乞丐搶食,這是金萊半年來,過的最好的日子。
金萱看著金萊入睡—.,敲敲爬出了狗窩。
她摸著黑,來到一塊樹洞,上回她把那少年就放在這裡,那少年已經醒了,可惜還動不了,因此最近只能靠金萱照顧。
「快,趁熱吃吧。」最近有了空閒,金萱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雖然還是那個身衣裳,可她忍著凍,將衣裳頭髮都洗了一遍。
比前兩天好多了。
可在晉王世子眼裡,這依舊是個小乞丐。
對於乞丐的靠近,他略帶不適,卻也沒有後退,接了他手中的食物,便狼吞虎咽起來。
畢竟金萱自己都不保證每天能拿到東西,更別說晉王世子了。
「好吃嗎?」金萱目光羞澀。
晉王世子沒說話。
或許金萱自己聞不到,畢竟這半年來,她都是這麼過來的。
可晉王世子每每在她靠近的時候,都能聞見金萱身上傳來的酸臭氣,他甚至閉息接過食物,每次待金萱離開,他都忍不住反胃。
畢竟那味道,也進了他的肚子。
金萱沒有意識到,他只覺得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越是靠近他,金萱那莫名的感覺便越強烈,她現在每天連爹都不想了,腦子裡臆想的,都是她當王府世子妃的情形,也不知為何,那些畫面格外真實。
「你果然偷了人。」
身後忽然傳來金萊的聲音,金萱惱怒,心中暗罵,卻對晉王世子溫柔道:「你先休息。」
金萱將金萊拉到一旁,「你幹什麼?」
「你是蠢貨嗎?自己東西都不夠吃,還給那個人,我咋不知道你這麼善良了!」
金萱惱怒的看向金萊,又朝里看了眼,沒有聽見動靜,稍稍緩了口氣。
「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那人一看就很有錢,說不定救了她,我就能當上世家夫人你呢。」
那少年身上的貴氣是裝不出來的。
金萊冷哧一聲,「你在做什麼白日夢,是最近吃的太飽讓你沒空照鏡子嗎?別說現在,就是從前,世家夫人的美夢也輪不著你來做,你去做妾人家都看不上。」
「你!」金萊的話,直白又狠厲,把金萱心中的僥倖戳破。」
他甚至還威脅,「要是你再把吃的給那小子,就別想再從我手裡拿走一分食物。」
金萱知道金萊說的是真的,他說不給吃的,那就是真的不給。
她跺跺腳,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黑夜中,也玉佩竟然發出盈盈光澤,甚至摸著都是暖的。
「給!」金萱將玉佩遞過去,「現在信了吧,那人身份不簡單,要是我們能扒上他,何愁吃不飽飯,說不定也能借他找到爹,找到爹之後,我們就有錢了,能過以前的生活。」
金萊將玉佩在手上翻騰兩下,臉色緩下來。
「既然救了,那就得就到底,總不能半途而廢,讓別人撿了便宜。」
金萊話一轉,又道:「這玉佩我先收著,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好!」金萱一喜。
實際金萊根本沒想找那男子的主人,他準備把這東西當了,換成銀子,這樣的玉,少說也得幾百兩,
有了這些錢,我就不用拜託現在了。
金萱想的很好,讓金萊去找少年的家人,她在這裡照顧著,順便和其培養感情。
接下來的幾台,金萱除了去拿東西,所有的時間都在和少年相處,原本不愛說話的少年,現在也會不時搭兩句話。
這讓金萱心中竊喜不已。
「認識這麼久了,我都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我姓趙。」
「我叫金萱,是清平鎮的,我本在家中學琴棋書畫,女工刺繡,可忽然爹爹失蹤,我和哥哥來找爹爹,後來錢也被搶了,才淪落到這般境地。」
晉王世子聽著對面的人賣慘,心中並無憐惜,實在是對方身上這味道,讓他起不了多餘的心思,簡單答兩句話,已經是他能配合的極限了,可這人竟然還在不斷靠近。
他動動腿,膝蓋傳來一陣痛,抽的他腦門出汗,可他還是堅強的朝右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