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詭辯論

  他算是看明白了，往日裡有長輩壓著，這丫頭不敢有大動作，如今她看自己好說話，是放開自我了。

  還不知道跟誰學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弄得他整個人頭大。

  

  本是已經妥協，準備待她去所謂接頭地點。

  可是侍衛卻忽然來報，「趙大人，有新線索了。」

  趙舀擰眉，怎麼這個時候。

  曉禾本就豎起耳朵，這下可如了她但我願。

  「大哥，你有事，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她一邊說還不算晚，還將人往房間外推，生怕那什麼線索一會兒就沒了。

  兩相權衡，趙舀最終妥協，卻還是不放心，派了兩個侍衛輪守跟著曉禾，片刻不離。

  曉禾鬱悶，卻也知道這是她能換來最大的好處，捏著鼻子收下了兩名侍衛。

  曉禾和周嬌嬌約好在茶樓。

  她甚至還穿了一身男裝，跟著侍衛大搖大擺的上街。

  女裝時只覺得這姑娘像只潑猴，可一換上男裝，反倒是英姿颯爽，不拘一格，她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終於來了到了茶樓

  小二隻覺，這小公子面容清秀，行事好爽，乍一看還真認不出，可挨進了，卻也從身形上辨出，這是為姑娘。

  對方探究的目光讓曉禾昂首挺胸，這可是她多年練就的偽裝。

  這會兒周嬌嬌已經在雅間等了，這會兒見小二引以為公子上來，破覺奇怪。

  曉禾輕哼一聲，「怎麼，認不出我？你以為只有你會偽裝嗎？」

  周嬌嬌盯著她半晌，發現對方眉眼倒真有幾分相似。

  她淡定收回目光，比了個請的姿勢，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

  「趙姑娘，我們是合作關係，大可不必把你身上的刺扎在我身上。」

  周嬌嬌的目光冷靜而沉著，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那眼中的堅定是她再很多內宅婦女身上沒有看到的。

  不知怎得，她忽然收斂兩人。

  周嬌嬌這才開口，「合作是我提的，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許說見過我，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也。」

  她們之間完全可以只留書信，可周嬌嬌為顯示誠意還是來了。

  雅間裡並沒有別人，也只是個簡簡單單的茶水間，三面連扇屏風，一張塌，兩組桌椅，裡間一組，還有一組放置在窗戶邊上。

  她們二人便是在裡間。

  不過此時周嬌嬌雅邀請曉禾來到窗前。

  待下人新換了一壺茶，周嬌嬌看著身後的女子，才十三四歲，性格果斷勇敢，喜好懲奸除惡，這些品格，放在男子身上，定是不凡，可她是女子，這般性子，定然是被排斥的。

  周嬌嬌欣賞她，不代表世人會接受。

  本事利用，如今卻不忍。

  這么半天不說話，對方也沒有絲毫不耐。

  「趙姑娘可想清楚，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周嬌嬌問。

  「替我姐姐正名啊！」

  「如何正名？」

  「當然是恢復我姐姐的名譽。」

  周嬌嬌搖頭，「可知你姐姐為何名聲不好？」

  曉禾咬牙，小拳頭砸在桌子上，瓷杯瓷盞輕顫發出碰撞，「都怪那個狗東西，要不是她，我表姐也不至於在家哭鬧著上吊。」

  「幸好被救下來了，否則我肯定要讓他以命換命。」

  她撇過頭，卻見周嬌嬌不認同的目光，有些氣，「怎麼，你不同意？」

  「並未。」

  「嘗嘗這新茶。」周嬌嬌轉頭給對方倒了被茶，降降火氣。

  「姑娘來府城也不短了，可知道吳二公子在仿間傳聞？」

  曉禾以為她要說到正題，立馬來了精神。

  當日一到府城，她便差人將吳青雲打聽到清清楚楚。

  此時便回道：「無甚名聲可言。」

  吳二公子基本上在府城無惡不作，在仿間也有許多傳言。

  「的確如此。」

  周嬌嬌點頭，「不過即便如此，這吳二公子的名聲不是今天壞的，與你們家結親之前便有，只不過山高水遠，傳不過去罷了。」

  對方一臉忿忿。

  周嬌嬌繼續，「可即便吳二公子名聲差成這般，第一人未婚妻是吏部掌握實權的愛女，第二任妻子是戶部管理各地茶課鹽稅的四品大員之女。你可見，吳青雲的名聲與他的婚姻可有關聯？」

  說到這裡，曉禾已經生氣。

  「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姑娘，你只需要回答我這個問題。」

  「沒有。」曉禾頓頓道。

  「所以說，婚姻嫁娶，與名聲多大關係。」

  「你這是詭辯，這種事情對於女子來說，完全不是一回事。」

  「女子重視名節，婚姻大事，婆家第一個打聽的便是名聲。」

  「的確，趙姑娘說得對。」

  「除去家世不提，女子的名聲就和男子的本領一般，吳公子連著兩任與朝中要員結親，那是因為他父輩的能力，而不是他本人。」

  「同理，你表姐的婚姻大事與你們家在朝中的地位息息相關。」

  「可不嘛。」曉禾頓足，「如今表姐名聲不好，家世相當的都不願與我家結親。」

  「你們家疼女兒，我知道，所以才要低嫁，如今卻鬧得這種情形。」周嬌嬌又道：「可見，這結親結親，又與和人的選擇有關係。」

  「本可以嫁個同樣家世得人家，可你們覺得低嫁年不會讓女兒受委屈，事實證明，這樣的觀念並不適應於所有人。」

  「你姐姐也並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在你們看來，她被退親一次，又因為夫家故意為之，讓你姐姐可選擇的婚姻關係大大減少。」

  「我說的可對？」

  曉禾越聽越認真，忍不住點頭。

  「周娘子說的都對，可這如何破解呢？」

  「為何要破？」

  「既然從前你們家愛女兒，並不用她的婚姻換取事物，那為何如今為了那減少的選擇範圍，而去放棄選擇。」

  曉禾順著周嬌嬌的話思考，卻又忍不住提出異議。

  「那這件事便就這麼放過？那吳公子做了這麼多壞事，卻讓他拍拍屁股走人？」

  「當然不是，他壞了你姐姐的名聲，你想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破壞他的名聲，可吳公子並無名聲可言。」

  「這讓人如何出氣？」

  「沒錯！」

  她現在心裡還憋著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