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還算幸運

  周嬌嬌對於相公的能力根本不懷疑，如今也只是好奇，「相公為何這般篤定。」

  男人表情很淡，可是卻能看出他的肯定。

  陸君行垂眸，想起那日在客棧看到的背影，看了一眼妻子，冷峻中帶著安撫，「或許有人比我們更想吳青雲倒霉呢。」

  周嬌嬌再要問，男人卻不肯說。

  他果然料事如神。

  周嬌嬌第二日來到店裡，便聽見廖掌柜風風火火的過來。

  見她一臉迷茫，就知道周嬌嬌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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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掌柜心道自己沒白跑著一趟，他可比周圍商戶來得都早。

  「你還不知道吧？」

  「那吳家公子不能人道的消息已經傳遍府城了。」

  「我一大早聽說就來告訴你。」廖掌柜一雙眼睛透露著八卦，精神的不像知天命的年紀。

  「你聽誰說的？」她好奇，明明相公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什麼都沒有做，而且他們這計劃不可能泄露出去，怎麼相公就猜的這麼准呢。

  廖掌柜沒想到對這個感興趣，「其實我也是下面的人告訴我的，他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總之今日一大早便傳開了，說是聽吳家的侍衛親口說的。」

  這麼一說，周嬌嬌恍然大悟。

  這消息吳老爺肯定做了封鎖，可還是能看出來，看到便是吳家內部的了，那相公昨日說有人比他們更希望吳青雲倒霉，肯定也是吳家人了。

  周嬌嬌忍不住幸災樂禍。

  對於廖掌柜自言自語般的興奮，她也不打算，倒是有些好奇。

  「廖叔。」周嬌嬌親切的喊，「您這平日裡看著也是穩重人，怎麼一遇見吳家人倒霉，就這麼興奮呢。」

  聽到這裡，廖掌柜似乎是想起什麼，臉色難看，半晌才恢復了平靜，他見周嬌嬌一臉無知，笑了笑，可實在笑不出，只好做做樣子。

  「叔也不騙你。」他帶著過來人的嘆氣，「我快四十多歲才得一姑娘，是我們家這一代唯一的姑娘，全家人都寵著，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嘴又甜，就連我那重男輕女一輩子的母親，都忍不住偏寵她幾分，畢竟這孫子多，又成天在跟前惹事闖禍，看得久了也心煩。」

  「閨女被養的不諳世事，後來跟著他哥哥去廟會，就被那吳家二公子看上，非要將小姑娘買去做通房丫鬟。」

  吳老爺現在想起來都氣不順，這是他最小也是嘴討人喜歡的孩子。

  「我的乖女，才十三呢。」吳老爺咬牙。

  「被吳家二公子惦記的人，哪能終了，那人整日纏，原先態度還好，後來一見我們真的不給人，便開始威脅。」

  「沒辦法，我只好給我閨女說親，你說說，才十三歲，半大的孩子，除了家裡吃不上飯，誰會這麼早嫁孩子，而且還是遠嫁。」

  「我上回見我閨女，還是兩年前。」廖掌柜恨恨道。

  末了，又搖搖頭「我這還算幸運的，家中有些財產，撐得起，要是有些人家......」

  廖掌柜沒再說，可周嬌嬌知道他未盡之言裡是什麼。

  周嬌嬌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心想，要是自己沒點本領，或者是曾經的自己遇到如今這種事，不絕望的跳河自盡都算是好的了吧。

  廖掌柜離開，可周嬌嬌一天都在想這件事，吳家盤踞多年，按照廖掌柜的說法，這吳二十三四就開始禍害人，到如今七八年過去，所有人提起吳家都寒蟬若禁，可是外面卻沒有一絲消息傳出去。

  整個府城，或許都是他們的遊樂場吧。

  周嬌嬌今日心情複雜。

  回到家，陸母看到她這模樣，關切道：「嬌嬌怎麼了，可是生意不好做。要我說咱現在也不缺錢，這日子平平淡淡也挺舒坦，累了就歇歇，看你一天委屈的。」

  陸母一說就停不下來，相處這麼久，她是真將周嬌嬌當做閨女，每天噓寒問暖，不比陸君行少。

  周嬌嬌搖頭，給陸母夾了一個獅子頭，忍不住靠近陸母擷取溫暖，臉上笑盈盈的，「沒什麼，就是覺得有娘在真好。」

  陸母對她好，讓她體會到了從小到大被缺席的母愛。

  「咳咳。」

  婆媳兩還要膩歪，那頭陸君行忽然輕咳，臉色淡淡的，可陸母多了解兒子。

  她笑罵，「出息。」

  三人吃著飯，說說笑笑。

  另一邊吳家便沒有這般平靜。

  這幾天他們請了許多大夫，都說兒子沒有問題。

  可就是使不出力，那些人又建議，可能是心情不好，又或者生活習慣不對，更甚者還有說是射呢嗎五行之氣不暢。

  至於那通氣的辦法，吳老爺聽後立馬將人叉出去。

  大夫里竟然跑出來一個假道士行騙！

  沒有人查出問題，可吳青雲卻越來越暴躁，從前只是好色，如今便是陰晴不定了，搞得下人都不敢抬頭，稍不留神一對視，吳二就跟瘋了一樣，說那下人取笑他。

  「兒啊，你這樣不行，得出去見人。」

  吳老爺忍不住安慰。

  都說這人老了，疑心病重，這吳二如今也不相上下，現在看吳老爺都心有怨恨。

  可惜他吃喝拉撒全靠老爹，只好將不滿埋在心底。

  「爹，我現在這樣，還怎麼見人。」

  「唉。」吳老爺嘆一口氣，「現在城內議論紛紛，你還躲在屋子裡，讓別人怎麼看。」

  「那爹你說怎麼辦？」吳青雲已經不耐煩了，臉色陰沉，目光警惕。

  「上回你過了秀才考試，本是要去貢院，你不想去，爹也隨你，可現在成了家，就得立業，再說，這回貢院怕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正正常常去貢院，謠言不攻自破。」雖說這不是謠言，可這麼躲在家中也不是一回事。

  吳青雲雙眼通紅，幾日過去，他雙目無神，臉蛋蠟黃，乍一看，竟像是行將就木之人。

  他此時陰著臉，又不得不承認，吳老爺說的對，像如今這種情形，更要大大方方出現在人前。

  「不過爹，我現在這身體不行，不如讓大哥跟我通去，也好照顧我。」

  什麼照顧，不過是想帶個撒氣包。

  吳老爺張張嘴，可看兒子這般慘狀，他終究將話咽了下去。

  「帶就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