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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關鍵證據

2024-09-09 08:15:53 作者: 叄寶兒

  在我思路錯亂的時候,賀霆之的頭腦依然清晰,他問:「那顏清遠的爸爸顏書凱的近況,你清楚嗎?」

  在賀霆之提到顏書凱時,我明顯感覺到她的瞳孔瞬間收縮,放在桌上的手也倏地收緊。

  我迅速瞥了眼賀霆之,從他的表情里能看出他也捕捉到了這一點,而陶燕很快恢復了平靜,一臉坦蕩地看著我們:「不清楚。」

  賀霆之欲言又止的哦了聲:「確定?」

  「確定。」

  賀霆之把放在桌下的手,抬到了桌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擊著:「我感覺你不是很確定,不如再好好想想。」

  手指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屋內尤為刺耳,添了我的心亂,更是給陶燕的施壓符,室溫也就二十多度,她的額頭卻開始冒汗。

  

  這是一種無聲的較量,賀霆之一副看穿一切的氣定神閒,到底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

  她輕嘆一聲,然後說:「我想起來了,好像有次顏真的養母過生日,顏真回去吃飯,顏書凱喝了點酒,趁顏真在廚房洗碗時動手動腳的,被顏清遠抓了個正著。顏清遠暴怒,顏書凱把事兒推到顏真身上,說是顏真勾引他的,顏清遠不傻,當即就猜到顏真拒絕他的原因。當晚,顏家爆發了很嚴重的爭吵,父子倆大打出手,養母受了刺激暈死過去,再次醒來就瘋瘋癲癲的了。而顏真也於當晚離開,所以後來發生的事她不知情,我更無從得知。」

  賀霆之點點頭:「那還有補充的嗎?」

  「沒了。」

  賀霆之拉著我的手,示意我站起來:「謝謝你今天和我們說了這麼多,你還要上班,我們就不打擾了,若後續有想到什麼,可以隨時聯繫我。」

  賀霆之說著遞上名片,然後拉著我離開了。

  回到車上,我的心情還是久難平靜,安全帶系了好幾次都沒系好。

  「讓我來吧,」賀霆之俯身幫我,很快就系好了,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然後說,「心情不好?」

  我點頭:「能好才奇怪。」

  「那和我說說話,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我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心裡堵得慌。」

  說著,我看了眼時間,已是下午,便問賀霆之能不能去趟醫院,即便看不到她和她的女兒,能在離她更近的地方,也是好的。

  這次賀霆之沒推諉,也沒問原因,直接讓司機送我過去。

  到了醫院,問了護士,今天探視的名額都已用完,我不能進去,便在ICU外面的椅子上坐著,賀霆之默默陪著我,誰都沒有說話,只有病人、家屬和醫護人員偶爾走過和交談,而我與他們好像被道無形的屏障隔成了兩個世界,我融入不進他們的世界,他們也進入不了我的時空。

  而一牆之隔的顏真,她此時又是作何想呢。

  她會不會懼怕,接下來的審判,以及漫長的刑期……

  有眼淚要滲出,我往後仰著腦袋,想把眼淚逼回去,可眼淚一直在滲出,我就那樣一直靠著,後來感覺到有東西在撐著我的脖子,斜眼一看,是賀霆之的胳膊。

  他怕我累,用胳膊做我的支撐。

  這一幕,這一刻,令我更想哭了。

  我抿了抿唇,就有眼淚流下來。

  「怎麼了?」賀霆之連忙用手指幫我擦淚,「是心裡難受,還是哪裡痛?」

  「這裡痛,」我捂著胸口,「剛才陶燕說我與顏真的生活有著天差地別,說我幸福的時候,我嘴上沒說話,心裡確實是不認可的,因為我的童年也不幸福和光彩。可看到你,我才知道我真的比她幸福,至少我被你愛著,也能正大光明的去愛,可她卻像花一樣,錯過了花期,連燦爛都不曾有過,一輩子活在陰暗裡暗自腐爛、枯萎。」

  賀霆之把我摟進懷裡,讓我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別這樣想,這不是你的錯。」

  「我不知道自己錯沒錯,但如果能還她安穩,讓我少活些年都可以。或者說,我為什麼要被救呢。如果我不被救,她就一直能用我的身份活下去,那該多好。」

  「姜瓷。」賀霆之很嚴肅地叫我的名字,是很少見的嚴肅。

  我蹭了蹭他肩頭的衣服,但還有一絲眼淚掛在臉上,我透過眼淚,有些模糊地看著他,他很嚴肅地說:「我知道你擔心顏真,但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對於我來說,你是第一位的,我不容許你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我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些歉疚地點頭:「對不起,我的本意是想讓顏真相安無事。」

  「我知道,我會儘量,所以你不准再胡思亂想。」

  賀霆之承諾了我,但我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畢竟她已經坐實了殺害未遂的罪名,即便顏清遠扛下所有,她也會作為幫凶有連帶責任,更別提她也不會讓顏清遠獨抗。

  在醫院待到很晚,我們才回酒店,今晚即便賀霆之燃了催眠用的香薰,我都沒了睡意。

  而賀霆之則在外面的客廳一直打電話,或者網絡溝通。

  我透過看著的臥室門,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不起了,如果顏真還是難逃制裁,那我們也問心無愧了,我能做的就是幫她把女兒養大,甚至可以一輩子生孩子,把她的女兒,當成我自己的女兒。

  但可能是應了天無絕人之路那句話,第二天,我們頂著睡眠不足的渾噩腦袋起床,賀霆之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起初不在意,直到聽到他叫我,說有關鍵性證據了,才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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