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軟啊

2024-09-06 04:06:05 作者: 渡君空夢

  男人暗暗咬了咬牙關,一手捂著流血的傷口,一手將小刀隱隱變換了位置……

  就在領頭人剛要探手過來,男人準備毫不留情地衝出去的時候,殷夭突然從薄被裡探出頭來,受驚地大喊一聲:「呀!你誰啊?怎麼進來的?老公!報警啊!」

  男人:「……」

  殷夭叫著,還故意抬起手,趁機報復地猛打起身-下的人,「別軟啊,快報警呀!」

  男人:「……」

  殷夭一邊捶著一邊誇張地叫著,男人面朝著殷夭漲紅的小臉兒,卻好似看戲一般。

  女孩的小拳頭捶打在他的身上,一點也不疼,跟撓痒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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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的味道……隨著小拳頭一下又一下落下帶起的風近在咫尺,現在他的鼻腔里,滿滿都是她的味道。

  不是那種刺鼻沖腦的工業香精味,而是那早已被他刻在心臟深處的、好聞的草藥芳香。

  這股芳香,讓他無比的懷念。

  男人細細品茗著,莫名的安心……就連中槍所帶來的劇痛也緩解了不少。

  他剛才沒有聞錯!

  男人一向冷靜的俊臉上漫出十分的亢奮,情難自禁地伸出兩隻大掌,小心翼翼地懷住她的腰。

  想到,這女人說他軟……

  似是要證明一般,環在她腰上的雙臂一用力,與她貼合得更親密了。

  收手的瞬間,男人心下驚嘆,世界上竟有如此纖細柔嫩的腰肢!

  薄被外,領頭人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清了清嗓,又想到喬維霆那樣的人物……不近女色,冷酷矜貴,怎麼可能被個小女人壓在身下如此捶打?

  想到這裡,領頭人罵罵咧咧地招呼著手下們退去了。

  直到包間門被重重關上,殷夭才停下了捶打撒潑,一記暴躁冷傲的眼刀甩向把她禁錮得死死的男人。

  她及其不喜歡被人觸碰,這狗男人倒好,不僅脅她演戲還得寸進尺,把她抱得這麼緊。

  放開!

  殷夭本想吼這麼一句的,可是她話還沒出口,就聽身下傳來一道好聽得足以讓人懷孕的嗓音。

  「抱歉……」

  說著,男人溫柔地鬆開了殷夭。

  殷夭一向無波無瀾的葡萄眼裡,透出一絲疑惑。

  這語氣,這動作……好像是在對待自己最珍惜的寶物一般,與剛才拿刀威脅她的時候截然不同。

  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什麼情況?

  然殷夭只在心裡疑惑一秒,便從男人的身上下來。

  過了一會,男人才慢慢地從床上起身。

  潔白的床單上,浸染了一層的血。

  這時,殷夭已經下床,謹慎地來到半掩著窗簾的落地窗邊,探尋下方的一切。

  那群殺手還沒有走遠,想必這個哨是要盯到天亮了。

  雖然房間昏暗得利於殺手看不清她的臉,但她畢竟露臉了,所以還是很危險的。

  殷夭蹙眉,「嘖」了一聲。

  若今晚沒有碰見這個男人,她能被倒霉地捲入這種麻煩的漩渦之中?

  她的事已經夠麻煩的了!

  鼻翼間還縈繞著濃濃的血腥味,殷夭聽到身後傳來淅淅索索的動靜,回頭。

  她看到床上的男人已經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包間門前。

  咔嗒——

  一聲。

  男人吃力地將門反鎖,然後捂著腰下側向後退出一步,最後跌退到沙發邊,癱軟下去。

  「對不起……把你卷進來了。」

  聽著男人的第二次道歉,殷夭覺得他不是那種討人厭的傢伙。

  男人剛說完話,就咳嗽起來。

  「咳咳咳——」

  伴隨著咳嗽聲,一絲殷紅從男人的嘴角處流出。

  殷夭朝對方受傷的部位看去。

  對方捂著肚子上的傷口,更多的血順著手指縫裡鑽出,白皙的手和鮮紅的血形成鮮明的對比。

  傷口不小,再加上之前大動干戈……

  這樣下去,她就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活人死掉了。

  「手機,借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透著沙啞,沉重的身體似乎隨時要倒下。

  「沒有。」

  殷夭應了一聲,朝男人走過去。

  快步走到男人的身前,蹲下來。

  男人聞到殷夭的味道,往後縮。

  「不用……」

  「你這人真現實,用完我就把我一腳踢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受傷嗎?」

  聽到殷夭說出這樣的話,男人馬上乖乖地不動了。

  哧拉——

  衣服被撕開。

  男人並沒有做任何反抗,只是感受著殷夭幫他處理傷口。

  下手很是溫柔……像是在呵護珍惜的寶貝一樣。

  殷夭看著被她折騰得差點昏死過去的男人,鬆開粗魯的手,略顯尷尬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好久沒做過這個了,下手重了點。」

  隨著傷勢的加重,男人的意識在不斷地模糊,已經聞不清她的味道了。

  「欠了你一條命……想要什麼,儘管說。」

  這種話,殷夭挺心動的。

  看這男人一身的精英氣質,必定是哪方的大佬,多一條人脈,不虧。

  想到這裡,殷夭點了點頭,說道:「好。不過我現在還沒想到要什麼,先留一個約定吧。」

  「我從不輕易許諾。」

  「為什麼?」

  「一諾千金,太重。」

  「……」

  殷夭本也就順口一問,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認真地回答了。

  想著,目光聚攏在男人蒙住眼睛的那條黑布上。

  「把眼布摘去,這樣方便很多不是嗎?」

  殷夭早就看這塊黑布不順眼了。

  好端端的,蒙住眼睛幹什麼?

  「不能摘……」

  「為什麼?」

  殷夭又順口問了一句。

  男人輕輕地說道:「會嚇到你。」

  「……」

  想到一開始時男人那奇怪的問話,殷夭問道:「你眼睛看不見?」

  「嗯,」男人虛弱地點點頭,自嘲道:「天生的。」

  殷夭眨眨眼睛,「哦。」

  天生眼瞎啊……

  倒讓她想起曾和她一起在曼哈頓翻垃圾桶的小男孩了,那孩子也是天生眼睛看不見。

  曼哈頓一年四季都偏冷,她和他相依為命過一段日子……

  殷夭看著黑布條,黑布之下,隱隱約約看到一雙半闔著的狹長鷹眼。

  看到這,殷夭冷嗤一聲。

  說得好聽,裝的罷了。

  不過,她也沒資格揭穿和嘲笑人家,她不也在裝麼?

  蹲得久了感覺有點缺氧,殷夭撐膝,準備緩緩站起來。

  都這麼久了,某企業老闆應該是不會出現了,但以防萬一,她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不出意外,宋翊已經在暗門等著了,只要她躲過外面那些站哨的,就沒問題。

  突然,她的手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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