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暴斃
2024-09-09 07:08:08
作者: 月兒哈哈
自從她走後,他都會在群星閃爍的星空里,尋找代表她的那一顆星。他喜歡她對他笑,對他眨眼。可是尋尋覓覓千百回,依然找不到那顆星,他想,她是不是躲在某朵雲里,故意讓他著急。如果是,他投降了,只願她出來,看一看他。
書櫃裡,還有幾張黃舊的紙張以及一本大大的筆記本,那裡面記載著他和她所有的故事,而那幾張黃舊的紙上記載著她所譜寫的每一個音符。她說的,她的第一首曲子要送給他並彈奏給他聽的。可還未寫完,就離開了人世。他不知道,這是她的不幸還是曲子的悲哀。可他知道,他與這曲子無緣,因為這隻屬於她。
眼裡打轉的淚水開始落下,翻開這厚厚的筆記本,她的字跡又順理成章的成為她存在的證據。看著那一字一句,心裡萬般滋味。終於,抱著筆記本流了淚。
抱著筆記本側躺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他在迷迷糊糊中看見她向他微笑,向他招手,他頓時化泣為喜向她一步步的靠近,正想拉著她的手,她卻意外的消失了。
留下他在原地,四處尋找她的蹤跡,可又在天旋地轉的世界中,被捲入黑暗的隧道,任他如何喊叫都沒有人聽到。
也許,他們的結局就是這樣了,也許,夢裡的他們會延續結局。
她在天堂,穿過亦薄亦厚的雲朵望向他,她在天堂,他的身旁,永遠是他的唯一。
莫名其妙的想她,無法抗拒的思念,想多了就想要忘記她。所以他才想要把林若抓來,看見林若的時候,經常想要透過她看見她。可是,再怎麼相似,也不是那個人。
「用多久,我才能忘記你,晴晴。」
要多久,他才能才能對著天堂的她,幸福快樂地笑。
靳斯年手中牢牢地握住筆記本,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或許在夢裡,他能夠見到她吧。
第二天早上林若睜眼就感覺到渾身酸痛,渾身的痛感告訴她昨晚上蕭寒霖有多麼的「禽獸」,兼職就是一匹餓狼。儘管和他一直不知道一起多久了,還是每一次都承受不住他的激烈和熱情。
蕭寒霖還沒有醒過來,林若側頭看著俊臉朝著她的蕭寒霖,安詳到幾乎可以稱為純淨的臉龐,盈盈一笑,早上醒來有人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剛剛坐起來,就被蕭寒霖有力的手臂給拉回了床上。某男一個利落地翻身壓在林若身上,開始上下其手。
「蕭寒霖,我去做飯了。」
「有王媽呢。」
……
一個小時之後……蕭寒霖神清氣爽地起床,一直叫嚷著要做飯的林若睡得不省人事。
林若是被電話聲音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接過電話,聽到電話里傳來的消息就好像渾身被澆了一桶冰水,她瞬間清醒。
電話是阿虎打來的,傳來的信息是:林學深在監獄暴斃。
手機從手中滑落,林若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只是木然的眼中還是流淌出了兩串淚水。即使沒有養育之情,也有生育之恩。但到了如今,全部都終結了。
「餵?老大,你在聽麼?餵?」手機里傳來阿虎焦急的聲音,林若在這頭充耳未聞。
是說不在乎的,她都已經親自把他給弄進去了,還在乎什麼啊。可是當人真的死了,還是會有那一瞬間的恍惚的。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死了。
以前,就算是口口聲聲說林學深不是她的父親,她也不需要對他報恩,可血緣關係這輩子都不可能抹掉。然而,現在世界上真的只剩下林若一個孤家寡人了。
親情這種東西,就徹底離她遠去了吧?都說面對失敗和挫折,親情是一劑良藥,可以填補我們失落的心,然後重整旗鼓,這是一種勇氣;面對誤解和仇恨,親情是一杯涼水,澆滅我們心頭的火,然後坦然面對,這是一種達觀;面對讚揚和奉承,親情是一把錐子,刺破我們虛無的夢,然後不斷進取,這是一種警示;面對煩惱和憂愁,親情是一陣輕風,吹去我們雜亂的思緒,然後平和釋然這是一種境界。
現在父母都不在了,林若的生命好像不完整了。
好在,她還有凡凡和蕭寒霖,他們就是她的親人。讓她不孤獨的那些人。都說父愛如山,母愛如水,林若這輩子只體會過母愛如水,從未知道父愛如山是個什麼樣子。
當別的孩子都有爸爸陪著的時候,上學放學有爸爸接送的時候,林若從來都是一個人小小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個時候程月琴要上班,沒有時間顧她,所以自從她認識路了之後,就一直是自己回去。本來程月琴托鄰居幫忙看著她了,可是鄰居只是隨口答應兩句。
等到了上學放學的時候,就帶著林若走了兩遍,看她記住了,後面就幾乎不去接她了,她從來沒有和媽媽說過,因為如果說了,依著媽媽的性格一定會親自回來把她給接回來然後再去上班。她不想給媽媽添麻煩。
想想媽媽的辛苦,其實林若到現在都不明白她媽媽到底是喜歡上了林學深什麼,林學深那個人狼心狗肺,趨炎附勢,拜高踩低,可當年的程月琴就是愛上了他。愛上了他什麼呢?
不明白,也永遠都不可能明白了。因為兩個當事人都已經離開了。
等林若恢復了情緒,阿虎那邊已經斷線了。林若不急著把他的電話撥回去,而是整裝待發,這件事又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不知道這一次,幕後的人究竟是誰。
林若換好了衣服,給蕭寒霖打了個電話,想必蕭寒霖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思忖著給蕭寒霖打個電話,叫他一起去。
林若電話撥過去,沒響兩聲蕭寒霖就接起來了,心有靈犀似的,蕭寒霖也正打算給她打電話,兩人約好林若開車到蕭寒霖那裡找他,兩個人一起去看看林學深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若和蕭寒霖到地方的時候阿虎已經在了,通過阿虎了解的情況,林若得知林學深這次是因為在監牢里眾人起了紛爭不小心傷及無辜,而他被人錯手捅傷,因為救治不及時,失血過多,所以搶救無效而死亡了。
「寒霖,你怎麼說?」林若扭頭看向蕭寒霖,他既然應該在林學深身邊安插人手,應該對這件事情了解的比較多才對了。
「先去看看情況再說。」蕭寒霖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那我們先看看。」林若點了點頭,和蕭寒霖進了醫院裡。因為事件發生在一大早上。現在已經是下午,屍體已經被送到了停屍間。
蕭寒霖去一旁接電話,阿虎和林若說道,「老大,林學深是被人從背部一刀穿過心臟流血過多而死的。和獄警了解過情況,平時林學深所在的牢房都很清淨,前兩天鬧了一次小動亂,被壓制下去了,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這麼看之前的那次動亂就是故意的,可能是為了這次做鋪墊,傷害林學深的人現在在哪兒?」林若問道。
「撞牆自盡了。」阿虎表情嚴峻,的確這件事情不論誰是幕後黑手,現在都無從查起了,受害者和兇手都死了。
「或許我們可以從那次小規模暴亂查查看。」考慮了幾秒,林若說道。
「之前的暴亂是衝著我的人去的,當時為了把我保護林學深的兩個人給弄走,才有的這場暴亂。」蕭寒霖掛了電話走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
「剛才給我打的電話,是對方想要試探出來究竟誰是我派來保護林學深的人,這次我派出來的兩個人都被莫名地制止住了,所以才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那我們去獄警那裡問問情況吧?」林若問道。
「暫時不用,我們靜觀其變。這件事情我已經派人去了解情況了,若若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先回去吧,回去等我的消息。」蕭寒霖摟著林若聲音溫柔。
「寒霖,我想進去看看,看完了再走,你們先走吧。」林若看著停屍間的位置,眼中的神色複雜晦暗。
「好,我們一起過去,我在外面等你。」蕭寒霖瞭然地點點頭,摟著林若過去了。
停屍間在地下一層,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林若走了下去,現在是初春,還有些冷,林若緊了緊身上的蕭寒霖剛才給她披在身上的外套,向林學深的屍體走過去。
林學深的頭正好衝著林若走過去的方向,距離屍體三步遠,林若停下了腳步。
林學深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林若看著他,久久的注視……
「人家都說,在最無助的人生路上,親情是最持久的動力,因為它能給予我們無私的幫助和依靠;在最寂寞的情感路上,親情是最真誠的陪伴,因為它讓我們感受到無比的溫馨和安慰;在我們最無奈的十字路口,親情是最清晰的路標,指引我們成功到達目標。」
「小的時候,聽人家說,親情,是木蘭替父的故事;親情,是孟母三遷的佳話;親情,是阿炳二泉映月的旋律。但對我來說,其實親情只是我媽媽。與你沒有半點關係。直到今天,我的親情與你也沒有半點關係。但我還是來了,來送您最後一程,林學深,你走好。或許下輩子好好對待你的子女,讓他們比我幸福。」
林若久久地站在原地不說話,過了好久,她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醫務人員,「走吧。」
回到了醫院外,蕭寒霖和阿虎都各自在各自的車裡坐著等候林若,林若和阿虎打了個招呼讓他先行去蕭宮等她,她隨後就到。轉而坐上了蕭寒霖的車。
林若無聲地坐在車上,琢磨著親情這兩個字。
還記得曾經自己對親情的理解:親情是雨,帶走煩燥,留下清涼;親情是風,吹走憂愁,留下愉快;親情是太陽,帶走黑暗,留下光明。親情是最偉大的,不管你快樂,沮喪,痛苦,彷徨,它永遠輕輕地走在你的路上,悄悄地伴著你的一生。
現在她也不否認親情對她來說的重要性,既然這樣,那麼她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蕭寒霖,靳斯年就是蕭寒棟的事情,她應該說出來的。
不說出來,對蕭寒霖不公平。於是林若扭頭對蕭寒霖說道,「蕭寒霖,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