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沒有別的選擇

  「可以麼？」林若喃喃自語，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我想我已經說過了，我的意見，你似乎一直都沒有當回事。」林若緩緩開口，柔柔弱弱的，說出口的話又確實堅定不移，「不可以。除了離婚，沒有別的選擇。」

  「可我不會放棄孩子的撫養權。」蕭寒霖面上有些難堪，他似乎還是不太明白，他已經這樣說了林若為什麼還會不同意。

  「我知道，雖然我懷胎十月生了他，但你也是他的爸爸，我理解你爭奪孩子撫養權的用意。我們各憑本事就好。」

  「你贏不了我的。」蕭寒霖自負地道，「難道我剛才的提議不好麼？你可以輕鬆自在地做你想做的事，我養著你，怎麼都好。」

  「蕭寒霖啊蕭寒霖，你還不是不懂我。你說的這些條件都很好，但如果你把他放在一年前我會覺得你這個提議無與倫比的好，我也會欣然接受，但放到今天，在我受了這些委屈和屈辱之後，你覺得我還會同意麼？如果是你，你會麼？」林若搖了搖頭，有些惋惜。

  原以為蕭寒霖懂她，但原來最不懂她的人就是他了。

  「那明天見吧。隨時歡迎你改變主意。」蕭寒霖說完之後轉身離去，林若注意到蕭寒霖的幾個手下一身黑衣在門外等他，在他出來之後立刻把電話遞給他，似乎是哪個重要的人打來的電話。他確實是很忙，忙得連看看兒子都要抽時間。

  其餘的時間像是往常一樣，林若享受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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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凡凡的小臉，林若覺得無限的滿足。她忍不住想，就算傾家蕩產，身無分文，有他足矣。這個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寶貝，有他足矣。

  蕭凌天，好名字。只是太霸道了，像是起名字的那個人。她倒是寧願孩子做個平凡人，享受著平凡地點點滴滴。一直到老去。

  拿出寶寶日記，林若開始寫下她今天想要對寶寶說的話，這溫馨的黃色小本，還是蕭寒霖當初買的，現在林若還能清晰地記得當天他和她逛嬰幼兒專區的事情。

  他和她因為林可馨的事情彆扭著，兩顆心卻又因為肚子裡的孩子不知不覺地接近，細心又貼心地買下本本，當時想必他是真的想要和她好好過一輩子吧？他想要好好的和她養育一個孩子，從頭到尾，絕不缺席。

  然而他食言了，但這個主意無非是個絕佳的主意，他沒有實現，就由她來實現，本本上的第一篇日記，是林若剛剛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一直到今天，明天孩子就滿月了。其實應該是今天，但她知道今天這樣的情況舉行滿月酒也無非是蕭索。

  不如把日子放在明天，起碼明天她也該出院了。

  凡凡已經睡了，放在了床邊的嬰兒搖籃里，林若有些恍惚，這些日子她總是感覺到晚上會有人在身旁，但醒來的時候卻並沒有人，可是那種被抱著被親著的感覺又那麼真實，讓她不由得想要親近，而熟悉的味道又總是讓她想起那個人，蕭寒霖。

  平日裡就有這樣的感覺，今天尤其真實，似是有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林若終於是清醒過來，緩緩地睜開眼睛。

  模模糊糊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雖然黑著燈，林若還是準確判斷出了眼前的人，真的是蕭寒霖。

  「你怎麼來了？」林若還有些迷濛，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氣息。

  「噓！讓我抱抱，我來呆一會。別趕我走，別生氣，暫時忘記那些，讓我抱你一會。一會我還得走。」蕭寒霖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白天沒有的淒涼和乞求，這樣柔軟的蕭寒霖讓半夢半醒的林若心一動。

  「你怎麼來了？」被他抱了一會，林若還是忍不住小聲道。

  「想你了。」似乎從背後抱著他的蕭寒霖已經累極睡去，過了很久才不清不楚地傳來一句，讓林若心裡一酸。

  「你不是還要去別的女人懷裡麼？怎麼還不走啊？」似是突然覺得委屈，她轉過身面對著蕭寒霖，戳著他的肩膀。然而手指被一把攥住，隨後整個手都被包裹住。

  蕭寒霖握著林若的手放在胸口，林若感受著他心臟有力的跳動，眼睛竟然莫名地濕了。

  「蕭寒霖，你混蛋！」林若哽咽著。

  「是，我混蛋。我混蛋。我錯了，若若，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對不起……」蕭寒霖握著林若的手，放在唇邊溫柔地親吻著，似乎感受到了林若的哽咽，蕭寒霖長臂一撈，把林若緊緊地箍在了懷裡。

  輕輕地親吻著她的髮際，「別哭，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做了錯事，不求你原諒，但求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就這樣反覆地說著對不起，林若緩緩地抬頭看著近在咫尺地蕭寒霖，瓮聲瓮氣地問道，「你一定要和我爭孩子麼？」

  「我的寶貝，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我比你更加捨不得讓孩子離開你，所以我不會的。可能會傷害你，但是請你最後一次相信我。再給我一個月，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蕭寒霖異常堅定地在林若耳邊道。

  「為什麼？」林若微微仰頭。

  「嗯？」

  「為什麼向我承諾？」

  「因為，我一直愛著你。很愛很愛你。」情到濃時人已醉，一個深吻烙在了林若軟糯的唇上，輾轉溫存，似分似合，總是不願分離，卻又帶著一股末日的絕望。

  似是放縱，似是真情，林若竟然沒有推開眼前的男人，這一刻，但求不悔。跟著心走，在將近七個月的冷戰中，今天的談話使兩個年輕人的心異常地貼近，也使他們再次看清自己的心，他們還是愛著彼此。只是凡塵俗世太可怕，讓兩個相愛的人漸行漸遠。

  林若還在月子，不能行房，蕭寒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大手撫摸著她的全身，仿佛在她的全身點了一個有一個火苗，惹得林若忍不住呻吟，惹得蕭寒霖輕笑。

  「啵」地一聲，蕭寒霖吻在了林若的唇上，拍了拍她的翹臀，「好了，睡覺了。」說著就把她摟在了懷裡，緊緊地像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愛不釋手。

  是太困了，還是直接把這一切當成了一場夢，因著懷抱太過溫暖，林若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天大亮的時候，又是嶄新的一天。

  昨晚的一切仿佛是場夢，早上醒來的時候床邊一片冰涼，林若恍惚，昨晚似乎是做了一個綿長的春夢。回味著，最後徒惹心酸。

  不再糾結，洗漱完畢，林若換上了昨天讓婆婆拿來的衣服，秋天已經到了。

  她穿上白色長袖蕾絲雪紡衫，一條米色休閒褲，加上短款馬丁靴，知性中露出成熟幹練的美，白皙的肌膚在月子過後更加吹彈可破，身材更加飽滿凹凸有致，換上衣服的時候林若自己都感覺，宛若新生。

  孩子被保姆暫時抱到外婆的那棟老別墅里，林若想了想今後不妨就暫時在那裡生活，等她找到工作再買一套就近的房子。

  剛和月嫂小姚交代完了注意事項，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急促的聲音似乎預示著事情的緊迫。林若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白展風打來的。

  「小風？」林若清冷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若若快點去民政局，蕭寒霖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正打算和蘇婉琳結婚，如果他在成家，孩子到你手裡的希望就幾乎為零了，快點趕過去阻止他！車子我已經給你派過去了，馬上就會到門口。你趕快趕過去阻止他。」白展風聲音急促，前所未有的緊張。

  林若呼吸一頓，怪不得他說她贏不了他，他竟然能夠為了孩子做到這個地步。想起她很早以前寄給蕭寒霖的那份離婚協議，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那封離婚協議的日期是很早之前的，林若最初提出離婚後就給了他那協議，後來又給了他好幾份，如果他今天簽了立刻去結婚，法律上是允許的。

  怪自己太大意，林若立刻把孩子交給小姚，連錢包和手機都忘記帶就跑了出去。果然門口已經有一輛阿斯頓馬丁在等候她。

  林若讓司機下車，她坐上了駕駛座，那個司機還沒來得及上去林若就絕塵而去，車軲轆帶起一陣煙塵嗆得司機接連咳嗽。

  將近大半年沒有摸過車，林若的車技不免有些生疏，再加上上次她說的這車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她開起來不太順手。

  恰好這個時間又是上班高峰期，堵車極其嚴重，林若接連嘆氣，看來她不能從這裡走了。想起來有一條小路可以就近走到民政局，林若果斷掉頭直奔目的地。

  順利走上小路，這是一條山路，因為道路狹窄所以鮮少有車從這裡走過，因為蘇城的一部分地勢是山地，所以這條山路雖然危險但卻在市里。

  眼看著離剛才白展風給她打電話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林若冷汗直冒。

  慣性地想要在副駕駛上把手機拿起來，卻突然想起來今天根本沒有帶手機，然只是扭頭的瞬間前方一輛貨車突然迎面開出來，讓林若猝不及防。

  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狠命地踩著剎車，「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