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屍兩命

  「寒霖……」蘇婉琳嬌嗔一聲，似是在責怪蕭寒霖的心不在焉。

  「嗯。」蕭寒霖含糊道。

  二人又說了一些話，基本都是蘇婉琳說蕭寒霖敷衍，突然蕭寒霖起身穿了衣服，不顧蘇婉琳在身後的呼喊，踏著夜色回了他心心念念的窩，那裡有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是不是還有那樣的權利擁有那樣的一個人兒。

  蕭寒霖回去的時候自然是人去樓空，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他連忙給家人打電話，然蕭父蕭母的手機全都關機。而蕭秋怡的手機則根本沒帶，還是最後蘇婉晴的手機打通了，說林若是食物過敏住院了，蕭寒霖急忙驅車趕過去。

  待蕭寒霖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李鳳珍看到蕭寒霖脖子上新多出來的吻痕，和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二話沒說就給了他一巴掌，她有些悲戚道，「真是我的好兒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若若怎麼樣了？」蕭寒霖冷著臉，關切道。

  「你還管若若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們再晚上那麼五分鐘，你就再也見不到她們娘倆了！」李鳳珍被蕭寒霖氣得有些頭暈，她晃了晃身子，靠著醫院外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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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寒霖沒有說話，也坐在醫院病房外面的長椅上，一言不發地坐著。不知怎的，他心裡有些慌，每次都沒有這種感覺，這一次，他覺得林若真的不會原諒他了。

  第二天，林若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問孩子怎麼樣了，幸虧護士告訴她平安，她才放鬆下來，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諮詢過醫生，她之前是沒有這種症狀的，不然這次她也不會任由自己過敏，醫生只是說懷孕了體質會有所改變，以前願意吃得可能現在不願意吃了，以前能吃的現在可能就不能吃了，平時里要小心一點。

  林若乖乖地點頭。其實醫生這話等於沒說，誰知道什麼就能吃，什麼不能吃，能不能吃也得吃進去才知道，這怎么小心！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李鳳珍在這個過程中一直在自己身邊，林若見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便知道是蕭寒霖在門外了。

  林若緩緩地道，「媽，你讓他進來吧。」

  「唉，好。」李鳳珍沒有替兒子說話，兒子做出這種事情，她再是能言善辯也說不出話來。更何況要不是兒子突然跑了，兒媳婦也不能有這麼大的風險，只剩下家裡他們這些老弱婦孺，差點就耽誤了就醫時間。李鳳珍現在想想都後怕。

  隨著李鳳珍走出去後，屋子裡只剩下蕭寒霖和林若兩個人，林若只是面目表情地看著天花板，而蕭寒霖則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林若。

  兩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蕭寒霖。」林若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飄渺。

  「嗯？」蕭寒霖向前走了兩步，更靠近了林若些。

  「咱們離婚吧。」林若的聲音清清涼涼的，一如其人，柔中帶剛。當這五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林若只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暢，像是壓在心底很久的大石終於落地了一般，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回應林若的只是蕭寒霖的沉默。

  「咱們離婚吧。」沒有理會蕭寒霖的沉默，林若只是增大了音量重複了一遍。

  「你不覺得一邊懷著我的孩子一邊和孩子的父親說離婚，這對於孩子來說很殘忍麼？」蕭寒霖幽幽地吐出一句。

  林若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蕭寒霖，像是針一樣的犀利目光直直地盯著蕭寒霖，似要看進她的心裡，「你不覺得當我懷著孩子的時候孩子的爸爸卻在外面拈花惹草，這才叫殘忍麼？」

  「若若，我……」似是被戳到了痛楚，向來冷峻的蕭寒霖也有口齒不清的時候。

  「你怎麼？是想要當著孩子的面，告訴我說，他的爸爸沒有在外面背著他的媽媽拈花惹草，外面那些娛樂周刊上的報導都是莫須有的麼？還是，想要告訴我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應該體諒你？」

  林若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連眼中的冷意都退了幾分。

  「若若，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你，但是請你給我時間，等時機成熟了，我會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你，那些事情我可以解釋的。」蕭寒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卻仍舊沒有說別的什麼話。

  「蕭寒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個無恥的一個人？做了就應該要認，很多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清楚。我們幾次三番的爭執，你以為就只是因為你的苦衷麼？我不想把話都挑明了，我們好聚好散，請你跟我離婚！」

  「林若，你冷靜一點。」蕭寒霖心中也有不悅，他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面容冷峻，仿佛一瞬間就恢復了那個在外人面前叱吒風雲的蕭總裁，而非林若心心念念的心愛之人。

  見到蕭寒霖突然變了顏色的臉，林若心中冷笑連連，她緩緩地坐起來，神色平靜，看著蕭寒霖的眼神仿佛透過他看著誰，隨後泛白的唇緩緩張開，「你不再是那個小時候會護我愛我的喬哥哥，當我們在紐約時，你不信任我而信任蘇婉晴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了。

  「那個時候，當我看見秋怡平安回來的時候卻不見你的身影，我去救你，我在我媽媽和你之間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你，可你呢？你卻和我說，你不需要我救，你要我救她。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救她？我是故意地不救她？嗯，我就是的，我就是故意的。」

  林若微笑著看著蕭寒霖，看著他冷峻英挺的眉眼，繼續道，「我憑什麼救她？她是我什麼人？可然後呢，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怎麼了你，當你回來之後竟然莫名其妙地疏遠了我。」

  林若一聲冷哼，側頭問道，「是因為林學深的原因麼？是因為他害了你哥哥，所以你把恨轉嫁到了我身上？」

  蕭寒霖皺眉，「你怎麼知道的？」

  「這重要麼？我怎麼知道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林學深的關係你不會不知道，但你竟然還會怨恨我，算了，我畢竟是他的女兒，就算是私生女，那也是他的女兒。你恨我我不怪你。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為什麼？」

  林若不再看蕭寒霖，只是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她怕萬一再看蕭寒霖會忍不住上手撕了他。「我們結婚五年，同床共枕一年，為什麼你竟然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的外婆難道我會錯認麼？蘇婉晴她就那麼好？好的你連你自己妻子的話都聽不進去麼？」

  「信任，你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婚姻？就連邱老都相信我才是我外婆的孫女，但你蕭寒霖卻不相信，蕭寒霖，你現在還覺得是什麼你那些花花草草的問題麼？你我的問題，一直都與第三者無關。」林若有些蒼涼地搖了搖頭，她是真的看清了。

  「我不信任你？你又何時信任過我？有些事情不必要我說清楚吧，林若。我因為你是我孩子的媽媽，很多事情我並未提起過，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那我的仁慈當成籌碼指責我。」蕭寒霖臉色極其難看，眼中帶著隱忍的暴怒。

  「是啊，我怎麼會信任過你。從我第一次在你們公司見到的那份娛樂報紙開始，我林若的眼裡就開始揉得了沙子了，我相信你和蘇婉琳什麼事情都沒有，即使我流產是因為她，可我如果沒猜錯昨晚你那麼匆忙是去她那裡吧？蕭寒霖，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林若神色淡淡，連語氣都淡淡的，讓人聽不出喜怒。

  「哦，是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了，既然你也不想忍我了，那我們就分手吧，離婚吧。你願意娶誰娶誰，如果你願意，以你蕭寒霖的權勢，就算都娶回來估計也沒人敢說什麼。回去吧。」林若覺得倦了，她揮了揮手，重新躺下，閉上了眼睛。

  「林若，不要一副我欠了你多少的模樣。你剛說的那些我承認，但你也別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你跟我的時候就不是第一次了，連落紅都沒有，這還需要我多說麼？」

  林若驀地睜開眼睛，冷冷地盯著蕭寒霖似要把他盯出一個窟窿來，而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而蕭寒霖沒有看她，轉身離去。

  修長的手指握上了門把手，他冷冽的聲音傳來，「至於別的事，念在你是我孩子媽的份兒上我不想提。至於離婚，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要離開蕭家還是留在這，決定權我給你。」不再多言，蕭寒霖鬆了松脖頸上的領帶，臉色不善地摔門離開了。

  而林若只是睜大了眼睛萬分驚訝，什麼不是第一次？那明明是她的第一次啊？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撕裂一般的疼痛，再者說她自己的身體她不清楚麼，有沒有男人碰過她不清楚麼？憑什麼這麼說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