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些眼熟

  蕭首長在一個人下中國象棋，說實在的，林若一直都很喜歡中國象棋，但她對西洋棋卻極度不感冒，她覺得中國象棋不禁是智謀的比拼，在競技的背後還那一條楚河漢界還包含著中華五千年的歷史。

  不得不說，林若的文藝細胞在這個時候又跑出來了。

  眼看著蕭老爺子就拿起一顆棋子要往前走，看得入神的林若立刻條件反射地阻止，「不能走這個！哎呀，你走這個！」

  被林若阻止了老頭有些不高興，「我說丫頭，觀棋不語真君子，觀棋不語！」

  「你也說了我是丫頭，我語不語都不是君子，再說你這步下得不對啊。」蕭老爺子抬頭，林若看清楚了老爺子的長相，堅毅的眼神，剛硬的線條，一看就是戎馬半生的軍人，老爺子身上有那麼一股子正直鐵血的氣質，至於他的長相，林若摸了摸頭，有些眼熟啊。

  自己是不以前在哪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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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丫頭你這話說的，來來來，既然你也會玩，來咱倆殺一盤。」

  「來就來！」林若的倔強勁兒也上來了，把包包放在地上，就全神貫注地和蕭老爺子對了起來。

  一個小時以後……

  老爺子和林若分別贏了一局，現在正在殺第三局。二人玩得不亦樂乎，不論是蕭老爺子還是林若似乎都忘了之前要說的事情和來這的意義。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老爺子不愧是戎馬半生的將軍，行軍布陣的確有一手，要不是之前老爺子因為上了年紀被林若步步緊逼之後就有些跟不上思路，也不會被林若鑽了空子。

  如今的形勢是一步錯後面就會輸得一敗塗地，所以現在兩個人都盯著眼前的棋盤，全身心的投入到象棋的世界。

  這個時候，蕭老爺子偷偷抬頭看了林若一眼，放出了殺招，「若若是你第一次見到老頭子我吧？是不覺得有點眼熟？」

  林若聽到長輩說話，說實在的下棋的時候她不願意說話，但人家長輩問話不說話多不禮貌，於是她略略地抬起頭，「您說什麼？」

  「我說你看我是不是很眼熟？」

  蕭老爺子這話說完林若才想起來剛才一進門的時候的感覺，對！就是一種熟悉感，感覺好像以前就認識一樣，尤其是在看到蕭老爺子的相貌以後。於是林若乖順地點了點頭。

  蕭老爺子露出近似狡猾地一笑，「嗯，那就是了，你不記得老頭子我了，我可是還記得你呢。」

  當年在大院裡最能瘋的胖丫頭，最愛吃他做的長壽麵，那么小的身板，偏偏每次吃完自己那份還能把蕭寒霖那份也搶過來全部吃完。後來老頭子心疼自家孫子，每次都給小丫頭盛雙份兒的，偏偏這個丫頭每次吃了自己的都要吃蕭寒霖的，必須搶，不讓搶就哭。

  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蕭寒霖本來就比她大幾歲，所以對於這個胖嘟嘟的小妹妹，心裡也是很喜歡，就一直都很疼愛她。

  沒想到小時的緣今日的分，命運到底讓兩個人都到了一起。

  經過蕭老爺子這麼一提醒林若也想起來了，「喬爺爺？是你麼？可你不是姓喬麼？」林若這下是真的把心思從棋盤上抽出來了，瞪大了眼睛問蕭老爺子。

  誰知老爺子突然哈哈大笑，「將軍！這局是我勝！」

  這句話讓林若的視線轉回到棋盤上，嘖嘖，果然是啊。這老頭是故意的麼？

  一臉瞭然加鄙夷的林若瞥了眼好勝心強的老頑童，無奈地說，「喂，爺爺你耍詐！」

  在知道了蕭老爺子真的是當年的喬爺爺之後，林若對蕭老爺子的態度更為親近熟稔了。

  「兵不厭詐嘛！誰讓你分心來著！輸了就是輸了。哼哼。」

  「好嘛好嘛，我輸了，我認輸還不成麼！話說喬爺爺，你到底姓什麼？為什麼當年會和我說你姓喬？害得我都不敢認你呢。」林若也沒有這個非得和爺爺爭個高低的意思。

  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就得當小孩那麼哄著。所以林若直接大度地不計較，但她的注意力全被引到了這件事情上。

  「當年我們逗你玩呢，那小子非得當他自己是喬峰麼不是，所以就告訴你喬峰了。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我姓喬，一直都是你喬爺爺喬爺爺的叫啊。」蕭老爺子趕緊給自己平凡，怎麼說自己那麼大個人也不能欺騙一個小丫頭啊，這說去多丟人。

  「嘿，我說老爺子，您這不是逗我麼，我那麼叫著你你沒答應但你也沒拒絕啊。可照你這麼說，那當年的喬哥哥是誰？」林若覺得再問完這個問題之後背後冒起一股涼氣，不會是……

  「同時過路，同做過夢……」林若拿起手機，是蕭寒霖，和蕭寒霖說了她在爺爺這蕭寒霖二話沒說就說了句馬上過來然後就掛了。

  於是本來想問問清楚的林若聽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愣是怔愣了一分鐘。

  「那啥，不會是他吧？」林若向老爺子揚了揚手機。

  老爺子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肯定了林若的猜測。

  林若吧唧一聲坐在了台階上，她有點暈。林若細細回想起之前二人相處的時光，回憶那些被她遺忘的蛛絲馬跡。

  怪不得，怪不得他做出的長壽麵和喬爺爺一個樣，怪不得會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她原本以為那是孩子帶給她的一種歸屬感，原來不僅僅是如此。

  突然想起昨晚蕭寒霖的那句話，如今聽來是別有深意。

  「那蕭寒霖知道這件事麼？」林若希望蕭寒霖不知道。這樣她還可以假裝不知道。

  「當然知道了，當初結婚還是他來找的我，說他見到你了，想要娶你。老頭子是最贊成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知道你也需要他，所以我就答應了。」

  聽到這話的林若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兒去，原來始作俑者竟然是蕭寒霖和眼前的老頑童？！！！

  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機緣？原來自己能嫁過來不僅僅是因為林家人魚目混珠，想來也是蕭家那是什麼家族，怎麼可能讓來歷不明的人嫁進來。

  既然嫁進來那肯定對她的身家背景清清楚楚的，所以如今到真真是沒有什麼好驚訝。

  看來在這件事上，是蕭寒霖一手操控的，林家人也不過是順水推舟，正和了蕭寒霖的心意。但是……一想到四年前的一切都有可能和蕭寒霖有關，林若心裡就一陣陣惡寒，如果真是這樣，那蕭寒霖真是好深的心機。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林若跟著老爺子進了屋裡，追著老爺子問。

  「想娶你唄，這小子前些年還念叨你呢，真把你碰上了那當然不能放過了。期限這小子還抻著不說，後來聽說那陣子古家那個小子傷了你的心，這他才決定要把你保護起來。」

  老爺子端著紫砂壺，小口小口地喝著，很是愜意，其實他就想不明白了，那個臭小子那麼圓滑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連自己的媳婦兒都哄不好真丟人。還得讓他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糟老頭子幫他。

  「噢。」林若悶悶地答了一句，她著實沒想到蕭寒霖會有這麼有情義的一面，雖然這些日子他對自己很好，但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孩子的原因，畢竟之前那四年他對她一直不聞不問不是麼？

  以為林若是不相信，蕭老爺子趁熱打鐵，「那小子一直都不願意說這事兒，他就是不好意思，他心裡清楚你還忘不了古家的那個小子，他不想讓你不高興，所以這幾年對你一直不怎麼著調，這事兒我也知道，但我也默許了。

  「我們曾經有個約定，如果你在這期間遇見了你喜歡的人，那他就會和你離婚放你離開。可你們如今連孩子都有了，爺爺問你一句，你掏心窩子地回答爺爺，你對那個臭小子到底有沒有感情？如果沒有，那爺爺做主，你去打掉孩子然後你們離婚。」蕭老爺子這個時候拿出了軍人的雷厲風行的那一面，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對正直果斷。

  哪怕他現在是在勸自己還懷著孩子的孫媳婦兒打掉他的重孫子然後再甩掉他親孫子，老爺子也眉頭都不皺一下。果然是大家風範啊。

  但是恐怕蕭寒霖知道爺爺是在這麼勸自家的小媳婦兒，還很嫌棄他的話，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想看見他這個親爺爺了。

  林若皺了皺眉，這已經是最近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了，前幾天李鳳珍就問過她，那個時候她的猶豫已經說明了問題，但是李鳳珍卻當成了默認，所以才會說出那樣一番話。

  但蕭老爺子是什麼人，他比李鳳珍更了解林若，都說從小看老，林若小時候在蕭老爺子身邊放養了一年多，那種理解不是李鳳珍能夠有的。

  林若還是沉默，蕭老爺子那一雙利眼一眼看出了端倪，「還是捨不得吧？既然捨不得，那你倆就別想太多，好好過日子，就算有阻礙，只要你們夫妻同心，那些個事兒也不算個事兒，可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和那小子談過你的想法？」

  林若覺得有些冤枉，她想談的，但是他不想談啊，「我想要談啊，但是他不談，那我為什麼還要上趕著熱臉貼他的冷屁股？」林若不自覺地帶著一份委屈。

  「我就說嘛，你們兩個都那麼倔，決定的事兒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若若，不是爺爺說你，要讓爺爺說，你根本沒把臭小子當你的丈夫親人，當你可以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