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究竟愛還是不愛？

  林若一愣，她細細地思考李鳳珍這個問題，坦白講，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以為，李鳳珍會和她說讓她和蕭寒霖離婚讓位給林可馨，或者把小霏霏認進家門，要求她接受什麼的。

  卻沒想到，竟是問她愛不愛蕭寒霖。

  林若沉默了，向來口齒伶俐思維敏捷的林若沉默了。

  李鳳珍眉頭一蹙，通過林若的表情，李鳳珍清楚了她的答案。「嗯，好，我知道了。既然這樣，那我接下來的話也就好說了很多。」

  林若抬起頭，眼神有些閃爍，是心虛了麼？

  其實李鳳珍也好，林學深也罷，當年林若愛古默臣愛的死去活來的事情，兩個人都是知道的。而後來蕭寒霖和林若結婚李鳳珍和蕭景升對這件事情也止口不提，但不說不代表不反對。

  相反李鳳珍心裡是有些疙瘩的，她雖然很喜歡林若這個孩子，但娶一個心裡沒有兒子的兒媳，她這個親媽心裡是很彆扭的。

  要不是因為為了那件事情，她不可能同意自家這麼優秀的兒子娶林若過門，撇開她是市長私生女這條勁爆的消息不談，就光說她心裡沒有蕭寒霖，李鳳珍也不能同意。

  李鳳珍此時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仍舊覺得很彆扭，她接下來說話的口氣，明顯硬了起來，「若若啊，你也知道霏霏是蕭家的孩子，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能讓她流落在外。昨晚你父親也來蕭家了，這你也知道。他就是來和我們說霏霏和可馨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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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媽媽尊重你，因為你是蕭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媽媽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雖然你不愛寒霖，但你既然是寒霖的妻子，自然就是蕭家的一份子，這件事情希望你站在蕭家的角度考慮。」

  李鳳珍這幾句話說得很是周全，口口聲聲讓林若站在蕭家的角度考慮，卻全然沒有考慮林若的感受，而沒有考慮的原因是認為她根本不在乎蕭寒霖，所以覺得這件事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她的感情。

  李鳳珍看著林若的表情沒什麼異樣，繼續道，「我們不會要求你和寒霖離婚，你也懷孕了，而且你才是我們家的兒媳，只要你不提出離婚，我保證你會一直是我們家的兒媳婦，但是霏霏希望你接納，因為她必須回到蕭家。」

  林若聽著這番話，覺得是很有道理，只是這樣做只是對蕭家最好，幸福李鳳珍說得處理方法很得當，也是最合適最理智的方式，只是對這其中的任何一個，卻都不公平。

  林若喝了口水，聲音冷凝地道，「可這樣做對孩子有什麼好處？把孩子帶回蕭家卻要離開媽媽麼？那孩子能受得了麼？而且，這件事情他知道麼？」

  「林可馨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就算讓她教育孩子，將來也不見得能讓孩子出息。放在我身邊我還能放心點，孩子不用你帶，我也快退休了，我來帶就可以了。」李鳳珍似乎是早就思量好了，當她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李鳳珍連象徵性思考一下都沒有。

  「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林若放下水杯，「就算是要我退出也可以。」

  「你退出？你什麼意思？若若，不要拿孩子來開玩笑。」李鳳珍是什麼人，只需要稍微思考就知道林若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孩子打掉，我們離婚。這是最好的方法。」林若說地異常堅定。

  「不行，我們不同意。寒霖知道你的意思麼？他同意麼？好好兒的孩子，不能說打掉就打掉。再者我們也不會讓林可馨進家門，就算你退出也不行。」

  李鳳珍心裡明鏡兒是的，林若什麼人品，林可馨什麼人品？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你再好好想想，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呢，再說我瞧著你和寒霖也是有感情的，就算不為寒霖著想，你也為孩子想想，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你真的忍心麼？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總歸會好起來的。你說呢，若若？」

  李鳳珍的態度和緩了下來，她見林若並未反對霏霏回家，也就沒了剛才的冷意和架子。相反，她還有些理解林若的想法。

  她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姑娘，她知道。如果可以，林若這個兒媳婦不論身份但看性格，她還是很喜歡的，清高但不自傲，不卑不亢，很有她年輕時候的風範，絕對能擔得起蕭夫人的位置。

  聽到李鳳珍這麼說，林若也不好再多說駁她的面子，再說和長輩整個急赤白臉的也不合適，林若有分寸，她只是聽話地點點頭，「好，我會的。」

  和李鳳珍分別以後，林若就走在大街上，沒有打車，就想要吹吹冷風冷靜冷靜，想想自己這一個月確實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結婚也好，離婚也罷，這些都是林若曾經料想過的。畢竟和蕭寒霖的婚姻她從一開始就能夠預料到結束。

  但孩子確實是她從來都沒想過的存在。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她第一次當媽媽，以前小的時候就想像過將來有孩子一定要對他很好很好，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他，不讓他吃苦受累，好好教育他。

  然後讓他平平凡凡的長大成人，有個平凡但幸福的生活。這些都是林若小時候一直渴望的東西。她夢想著都給孩子。

  但現在她要食言了，不但給不了孩子這樣的生活，連孩子存活在這個世上的資格都不能給。她腦子很混亂．．．．．．

  突然她的目光定在了前面過馬路的小姑娘身上，小女孩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而她的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一家人和諧溫馨的背影竟然讓一向自詡堅強的林若眼眶一陣濕熱。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腹，如果她有了孩子，會不會是這種情況呢？

  再說這邊的蕭寒霖趕去了蕭家大院，一進門就聽見老爺子大喝一聲讓他滾進來。

  「爺爺，我來啦。」蕭寒霖笑眯眯地撲了過去，對待老爺子，還是要使用呆萌狀態才行。

  「少給我套近乎，你小子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我聽你媽說，你怎麼還在外面有個女人？有女人就算了竟然還有孩子？你讓若若怎麼辦？

  「我告訴你，當初你小子可是和我保證過的，說一定會對若若好我才答應你讓你去她，你瞧瞧你現在這辦的什麼事兒？若若知道這事兒什麼反應？」蕭老爺子氣得鼻子直冒煙，雖然已經年過古稀，卻仍舊中氣十足，精神矍鑠。

  「若若，若若要和我離婚了。」蕭寒霖一癟嘴，委委屈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和蕭老爺子控訴。

  「離婚？就因為那個小娃？她不喜歡？」老爺子一挑眉，似乎有些壓抑。按理說憑著他對林若的了解，那孩子不可能那么小心眼兒啊。

  「不是。是怕孩子受委屈，要給孩子和孩子他媽讓地方。」蕭寒霖也很頭疼，其實要說他對林若的感情，只有老爺子最清楚。

  別人可能只見到其中一面，只有蕭老爺子是最清楚這件事情的整個過程的。

  聽到這話蕭老爺子聳聳眉毛，他就說若若那孩子不是那麼冷漠小心眼的人麼，原來是這樣。「那你同意了？」

  蕭寒霖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決定曲線救國，既然林若不聽他的，那不如讓老爺子出馬試一試。所以他腦子一轉，轉而說道，「不同意有什麼辦法？」

  「你腦子進大水了啊？這種事兒怎麼能同意？就算若若不知道當年和你的青梅竹馬的情誼，你小子心裡不是明鏡的麼？你還裝什麼深沉？

  「再者說，若若既然能做這個決定就說明她是接受這個孩子的，既然這樣我聽你媽的意思也是讓孩子認祖歸宗，但是孩子她媽堅決不接受。

  「既然兩個人根本沒什麼矛盾為什麼事情會搞成這樣？你一個上市公司都處理得了，這麼點破事兒處理不了？你腦子被驢給踢了是吧？」蕭老爺子向來為人耿介，又是軍人出身，一向看不慣扭扭捏捏的男人，更看不慣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的男人，就算這個男人是他孫子那也不行。

  「我要是處理不了爺爺要不你試試？若若現在都不理我了，我也沒辦法啊。」

  蕭寒霖又撒了一會嬌，終於說通了老爺子，才離開大院。而他也搞清楚了今天老爺子叫他來的目的，第一是表明立場，堅決護著林若。第二是告訴他他媽已經插手這件事了，讓他長點心。

  離開大院的蕭寒霖去了公司，公司確實有事情需要處理，幾億的單子也確實是真的，就是說得邪乎了一點，其實今天他不在這案子也能談成。只是最後需要他去簽個字。

  簽完字他去了夜色，金晟夜和顧凌翔還在夜色等他。那份關於林若的檔案，他還沒有看。

  到了夜色直奔他們的專屬包間，果然顧凌翔和金晟夜已經在等他。

  他大步流星走了進去，眼睛看到琉璃桌上的檔案袋，修長的手把它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