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是一個混蛋

  顧凌翔正要伸手去拿檔案袋，林若突然剎了車停在了路邊。使得另外兩個人都一個趔趄。

  林若看著GPS，指著其中的兩條路說道，「這裡有兩條山路和一條高速路，我們從這條盤山公路過去就有可能追上他，不過我要開得快一點。你們沒問題吧？」林若小心翼翼地問兩個人。

  畢竟他們兩個以前都是玩票的心理，比真正的賽車手差太遠，林若怕他們一會吐在車裡，這車可還是蕭寒霖的，回頭本來就有潔癖的他還不得把這車扔了，好幾千萬呢，林若可捨不得。

  「小瞧我們了吧？沒事沒事，走吧。」金晟夜揮了揮手。

  林若順利地按著她說上了盤山公路，眼看著離蕭寒霖的位置越來越近，林若也加快了速度，從另外一條她熟悉的山道超過去。

  金晟夜本來以為這個二嫂一直是個恬靜平和的女子，可當他坐上了林若的車，尤其是此時林若已經達到了二百四十邁卻還在不斷加速，他就覺得自己以前是眼瞎了。

  車速飆升，林若臉上仍舊是如平常一般的淡然，仿佛自己是開在了二十四邁，「以他的速度大概時速在二百二十邁，以我們目前的狀況，大概在距離終點三百米的地方攔到他。」

  林若見顧凌翔的面色沉穩，心中不禁讚嘆，不然蕭寒霖身邊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只有蕭寒霖是一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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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見二人都有些緊張，林若問出了內心的疑惑，「那個大院，你們說蕭寒霖小時候住在那？」

  「嫂，您小心開車啊，慢點就行，實在追不上二哥頂多讓他挨頓打，不過就是幾億的單子，不要就不要了啊。」金晟夜實在是有些緊張，他最多開到二百二，那個時候險些翻下山崖，所以後來都有些後遺症。現在眼看著就二百六了，林若還談笑風生，他真心受不了了。

  「哦，呵呵，沒事。」林若心道我最快還開到三百，要不是顧忌著肚子裡的孩子才不會開到二百五六十，不過這句話要是說出來就未免會讓他倆把自己當成精神病，所以索性還是算了。

  「蕭寒霖和蕭老司令關係很好麼？」林若開始八卦。

  「二哥小的時候，蕭伯父經常出差，伯母又總是想回老家，二哥那時候太小，蕭司令也不同意把孩子帶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養在大院裡，後來伯父伯母在這邊定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二哥似乎都不回家，原來那個大院又拆了，重建了軍區大院，二哥才回的家。」

  顧凌翔一邊說一邊把手伸了過去，幸虧幸虧，這次他一把抓住了。

  然林若另一隻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這是你的文件？」似乎只是在閒聊。

  但顧凌翔不確定這句話里有沒有深意，他也不知道林若到底看沒看到這封文件，他自我安慰覺得應該是沒有看到。

  「嗯，是啊，落在了二哥車上。」顧凌翔隨便說了聲，林若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皺了皺眉。隨後她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

  就在金晟夜已經快要嚇尿的時候，只聽剎車聲異常刺耳地傳進三個人的耳朵里。

  林若已經把車子橫在了蕭寒霖眼前。

  車裡的蕭寒霖看出了是自己的車，雖然他喝多了，但他沒喝傻了。

  見到有車擋著自己，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蹭地就上來了，「啪」的一聲甩上車門就大步奔了過來。

  林若也不得已下了車，然而看到一臉怒氣的蕭寒霖，有那麼一瞬間，林若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影似乎和往日的記憶重疊。

  「回公司。」林若冷冷地開口，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冰冷地看著蕭寒霖。

  在她眼裡，此時的蕭寒霖是無比的莫名其妙和小孩子氣，一點都不成熟，如果是古默臣就永遠不會這樣。

  「憑什麼聽你的？你是我什麼人？你不是要離婚麼？你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麼？我特麼的娶哪個女人都不在乎你來這幹什麼？你心裡不是除了古默臣再也裝不下別的男人麼？」

  心裡的委屈和怒火似乎越說越是大，他啪的一聲把車鑰匙摔在了地上，怒吼道，「那你還他媽的來這幹什麼？」

  林若聽到這番話氣得都笑了，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結婚四年一直對你不聞不問的男人就算這幾個月有了些感情但也用不著露出一副怨婦的表情吧？好像林若做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兒。她不就是提出離婚了麼？再說離婚也不算欺負他吧？

  更何況林可馨也不是她招惹來的，他這是在在意什麼呢？林若實在沒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思維。孩子的事情也不能怨林若，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吧？

  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受害者是蕭寒霖呢？！

  「你們也看到了，我無能為力，我走了。」林若不想理會蕭寒霖，轉身對著傻掉的顧凌翔和金晟夜說道。

  其實金晟夜和顧凌翔也從來沒見過蕭寒霖這個樣子，就像個，像個委屈的小女孩一樣，而且語氣和表情都怪怪的。

  看到兩個人投射過來的乞求的眼神，林若想想可能是自己表達問題的方式有了錯誤，想起蕭寒霖之前對林若確實很好，林若心裡也是感激的。

  於是此時思緒複雜的林若無奈地抬了抬眼，看著耍脾氣的蕭寒霖，無奈地說道，「好吧，其實我也有一點點不想離婚，不過我也很生氣很無奈，你要想，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來一個孩子叫我丈夫爸爸，要我怎麼辦？」

  林若試圖解釋給眼前這個暴怒的男「孩子」聽，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安撫蕭寒霖，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她得給金晟夜他們這個面子。

  然而眼前的男人林若顯然高估了他的智商，當他聽到這句話凌厲的劍眉挑了挑，「只是一點點？」

  「呃，好吧，是有一點。」

  「一點？」

  「哎呀哎呀，是一些一些行麼？這不是重點行麼？」林若不耐煩地抬頭，卻看見一臉暴怒的蕭寒霖此時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地望著她。

  「好啊，那走吧。」蕭寒霖突然轉變態度，溫柔地拉著林若回了自己的車，大步走在前面的他不忘了向兩個兄弟挑了挑眉。

  沒錯，這就是個苦肉計，蕭寒霖是真的很生氣，但是蕭寒霖沒有阻止金晟夜去找林若，而且他故意開走了顧凌翔的車也是知道他的車一直有GPS。

  因為開娛樂場所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些出其不意的危險，所以顧凌翔一直留一條後路，確保能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蹤。

  但蕭寒霖為什麼會這麼失控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喝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酒之後他的眼前就一直有那樣一雙眼睛，水光瀲灩，朦朦朧朧，嬌羞中卻是冷然，仿佛一朵碰不得的害羞草，那樣傲然那樣冷清。

  「你不是要去大院麼？」林若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蕭寒霖，她像看著神經病一樣看著蕭寒霖。

  「我打個電話，不去了。」他確實接到了老爺子打來的電話。但現在他在老婆和爺爺之間毫不猶豫地拋棄了爺爺。

  也不知道要是蕭老爺子知道小兔崽子這個樣子，會不會氣得直接翹辮子。

  「別，你還是去吧，正好我也有事。」林若制止，正好她接下來她要去見李鳳珍。市長百忙之間抽空給她，她不能這麼不懂事。

  「你真有事兒？」蕭寒霖盯著她，似乎在看她說得是不是真的。

  「嗯，有急事兒。你去大院吧，我和林森約好了，好久沒見他了。」林若提到林森，蕭寒霖就不好說什麼了，程月琴這才去世不久，林森心裡也不好受。

  兩姐弟在一起說點悄悄話，他也不能不識趣地跟過去吧。

  正好蕭寒霖看見顧凌翔剛接了個電話隨後給他使眼色，他心裡知道事情緊急。於是勉強點頭同意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蕭寒霖，林若打車去了上島咖啡。她心裡大致知道蕭寒霖要和她說什麼，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林若去的時候，李鳳珍已經到了，她坐在最裡面的包廂，帶著市長的派頭，讓林若心裡也不由得佩服這個家裡外頭都是一把好手的女人。

  「媽媽。」林若客氣地點頭叫人，點了杯熱牛奶。

  「嗯，若若來了，坐下吧。」李鳳珍握著手裡的咖啡杯，優雅地拿著小勺來回攪拌著杯里的咖啡牛奶和方糖，順便思考著如何說出口。

  林若不言語，低頭盯著桌上的白瓷杯發呆。

  「若若啊。媽媽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本來昨晚就想要和你說，但是你也知道昨晚那種情況不適合說話，所以媽媽今天才會把你叫出來。」李鳳珍的口吻仿佛又轉變到了那個媽媽的身上，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嗯，媽媽你說，我聽呢。」林若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鳳珍。

  「其實今天這個談話在四年前就應該有了，要不是現在有林可馨這個的事情的出現，咱們娘倆也沒這個機會。今天媽媽和你聊這個天就想要問問你，你對寒霖是什麼態度，你喜歡他麼？」李鳳珍帶著市長該有的幹練和母親該有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