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泄憤

2024-09-06 02:21:03 作者: 奶油胖芙

  風尋覺得,王妃面前的主子溫柔得像是最無害的小白兔。

  還是那種柔柔弱弱紅著眼尾風一吹就倒的。

  ……怪不得王妃這麼稀罕。

  可是敵人面前的主子,就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悽厲的慘叫聲就沒有斷絕過,暈死過去多次,卻又很快被粗暴地叫醒。

  「哈哈哈哈……」正在受刑的男人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行刑的獄卒心裡發毛。

  ……難道是他一不小心沒掌控好力道,把人折磨瘋了?

  「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呵。」南宮輒死死盯著殷瑾煦,面露嘲諷,「你們……也就只會這些陰損招數了……」

  「想讓我招供?」

  

  「做、夢。」

  殷瑾煦神色未變。他坐在南宮輒的對面,雙腿交疊,微微一笑:「誰說本王是想讓你招供才對你用刑的?」

  南宮輒微微一愣。

  白衣美人摩挲著懷裡熱乎的手爐,輕聲道:「你招不招無所謂,燕國支援的兵馬已經到了,殷籍早死晚死都得死。而至於你——」

  他輕笑一聲。

  「你養大的殷籍差點傷到他們。本王總得泄泄憤吧?」

  不等南宮輒反應過來,殷瑾煦掩唇輕咳兩聲,緩緩站起了身:「午膳時間到了,本王要跟家人一起用膳了。南宮大人在這兒好好享受吧。」

  「哦對了。」行至牢門口,殷瑾煦的身形忽然一頓,「他叫得太難聽了,把他嘴堵上,別驚擾了王妃。」

  獄卒會意,「但是王爺,萬一他想要招呢?」

  殷瑾煦瞥了他一眼。

  獄卒一個激靈,立即反應了過來:「屬下懂了!他想招也不用理會!屬下這就堵上他的嘴!」

  南宮輒:「……?」

  他還是低估了殷瑾煦。

  以前殷籍還小的時候,他還沒有被那狼崽子反咬一口囚禁起來,一直在留意打探殷家的事,甚至皇宮裡也有他的眼線,所以他對殷瑾煦也算是「聽」著長大的,自認為了如指掌。

  可是這個從小就是個端方君子的殷瑾煦,手段卻一點都不比他父皇低級!

  說了不需要他的供詞,就真的嚴嚴實實地堵上了他的嘴。

  這刑罰也正如殷瑾煦所言,是場酣暢淋漓的泄憤盛宴。

  血肉橫飛。老虎鉗,倒刺鞭,烙鐵,辣椒水……濕布水刑輪流上,四五個獄卒伺候他一個,這個獄卒累了,就換下一個。他們都是行刑的好手,能讓受刑者極度痛苦,卻又不至於傷及要害。

  尤其是南宮輒在第一時間就被下了死不了的蠱。

  各種蠱蟲在體內肆虐,刑具在體外肆虐,保證讓南宮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直到半夜,這場刑罰才短暫地停了一會兒。

  「王、王妃娘娘,您怎麼來了?」得到亓笙來了的消息,連忙小心翼翼地去迎接。

  他們都是攝政王麾下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悄悄派人去告訴攝政王。

  「回來,不用告訴他。」亓笙也披著白色的狐裘披風,跟殷瑾煦是同款。

  她打了個哈欠,「王爺已經睡下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她好不容易熬到嬌嬌睡著才過來的。溫香暖玉在懷,她差點兒睡過去。

  南宮輒這麼狡猾,肯定會欺負嬌嬌狠不下心。這樣下去南宮輒什麼時候才肯招?

  有的時候文的不管用,就是得用武的。

  亓笙帶來了一堆沒毒的銀針,深諳人體穴位的亓笙亦知曉哪處穴位最痛苦。她跟在獄卒的身後,快步走到南宮輒的牢房前。

  可看到裡面的人……

  亓笙:「?」

  她腳步遲疑了一瞬,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冒號。

  這個血人是誰?

  「……我要見南宮輒。」

  「王,王妃……」裡面的獄卒拎著根倒刺的鞭子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看到亓笙嚇了一跳,將鞭子往身後藏,輕咳一聲:「這個,這個就是南宮輒。」

  亓笙:「……」

  「那個,這個是小王爺吩咐的!」獄卒頭子趕忙道,「小王爺覺得還是得用刑……這裡血氣沖天,太髒了,要不屬下還是送您回去吧?您放心,南宮輒肯定死不了!」

  殷年年竟然還挺靠譜。

  亓笙點點頭,「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對南宮大人說。」

  獄卒頭子:「這……」

  頂頭上司的心上人還懷著身孕,他們可不敢讓亓笙單獨跟南宮輒獨處一室,誰知道那老登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是亓笙的話又不敢不聽,正為難之際,一個獄卒忽然走過來,在獄卒頭子耳邊說了些什麼。

  獄卒頭子瞭然。

  「是,小的們這就下去……您有什麼事隨時吩咐!」

  說完,很快帶著所有獄卒離開了。

  南宮輒胸膛劇烈起伏,看上去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王妃……殷瑾煦的女人?

  呵。

  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還挺著個大肚子。膽子真不小,還敢跟他獨處?

  「看樣子,你還沒招?」亓笙用手托著日漸沉重的肚子,上下打量著他。

  那日晚上將他從密牢里救出來,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現在借著牆邊火把的光亮,能勉強看清他雜亂的鬍鬚下瘦到脫相的臉。

  她坐在殷瑾煦之前坐過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雖然我家那位說他來負責你的事,但是他心太軟,容易被你欺負。可憐我一個孕婦,只能深夜偷偷摸摸來見你。」亓笙托著腮,嘆息一聲,「所以,你還是不說?」

  南宮輒翻了個白眼。

  「楚衛氏……啊不,衛如沁。」亓笙成功看到對面的南宮輒的睫毛幾不可聞地顫了下。

  「真是不巧。我一不小心呀,找到了衛如沁的墓。你說,我是把她的屍身曝屍荒野呢,還是燒成骨灰給揚了呢?」

  南宮輒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亓笙:「你是覺得我找不到?你藏得的確很隱蔽,甚至將你那聲名顯赫的外祖父挖了出來,把衛如沁塞了進去,讓她享受不知情的族人祭拜與香火。」

  亓笙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痴情的人啊。」

  可惜,這對癲公癲婆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自私,虛偽,貪婪……

  顯得他們的私情都格外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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