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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上一輩的恩怨

2024-09-06 02:20:59 作者: 奶油胖芙

  這場戰事持續了三日。

  最後以殷籍大敗,被北川軍救走、不見了蹤影告終。

  營帳里,殷年年不可置信地背著手走來走去:「本王竟然打了敗仗?」

  「本王,竟然,打了敗仗???」

  他一臉懷疑人生。

  顧星曦趴在軟榻上啃蘋果,被他吵得有些煩:「沒敗啊,殷籍帶來的那三萬人馬不是全殲滅了麼。」

  「可殷籍那廝跑了!跑了!這當然是敗了!」殷年年氣急敗壞,「他就是來克我的吧?他定是來克我的吧??」

  顧星曦:「……」

  他叼著蘋果爬起來,想出去透透氣,但卻被殷年年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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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兒!你怎麼來這麼晚?要不是你的援軍來晚了,殷籍也不會跑!」

  顧星曦:「?」

  「你什麼意思?」顧星曦氣樂了,「你還賴我了?我的職責只是保護姑姑!你們家的軍隊支援晚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只是個小小的南疆少主而已!

  這鍋他可不背!

  顧星曦抱臂用鼻孔看他,「難道你其實是想怪姑姑帶兵來晚了,又不敢直說,這才遷怒我是吧!」

  殷年年:「???」

  「你放屁!」他怒了,一拳朝顧星曦揍去。

  倆十幾歲的小屁孩兒扭打成一團,一旁喝藥的殷瑾煦微微蹙眉,道:「要打出去打去,別誤傷你們嫂子。」

  殷年年:「……」

  顧星曦:「……」

  兩人短暫的停一會兒。

  「哥。」殷年年揪著顧星曦的頭髮,委屈撇嘴,「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弟弟了?」

  「不是。」殷瑾煦眼神略略嫌棄。

  殷年年:「!」

  「你變了哥!你以前可愛我了!」

  「噗!」顧星曦呲牙咧嘴,不忘無情嘲笑:「沒人愛了呀,嘖嘖嘖,真可憐……嘶!你輕點……表哥你放心,我這就帶殷年年走,保證不傷到表嫂!」

  說著,顧星曦學著殷年年的樣子也揪著他的頭髮,兩人倒吸口涼氣,誰也不讓誰,以這種詭異的姿勢挪出了帳子。

  亓笙:「……」

  嬌嬌的弟弟們還挺好玩。

  小學雞互扯頭花。

  她摸了摸肚子。

  也不知道她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皮……

  不過也有可能像阿鏡那樣乖。畢竟外甥像舅嘛。

  「撲稜稜……」

  一隻信鴿停在帳子外,被守在外面的暗衛帶了進來。亓笙看到信鴿,眼睛微亮,連忙拆開。

  她已經寫信告訴了亓鳶跟亓晝自己已經安全——用的就是這隻紅嘴信鴿。

  信鴿腳上的信紙厚厚的。

  她拆開一開,裡面亓鳶跟亓晝說會來接她,還有一張是亓鏡的,滿滿當當的三張紙,寫滿了對她的擔心以及「姐姐好想你。」

  亓笙寫回信,剛放完信鴿,剛好風尋掀開帘子回來了。

  「招了沒?」亓笙問。

  風尋神色有些凝重,「沒有。不論屬下怎麼威逼利誘……他都不肯招。」

  威逼利誘的人,是殷籍的「弱點」……撫養他長大的義父,南宮輒。

  其中還有段很狗血的事……昨晚殷瑾煦告訴亓笙,亓笙直呼好傢夥。

  這位南宮輒,曾官至侍郎。他沒有納妾,跟妻子相敬如賓。可是呢,這位被稱為夫君典範的南宮大人,實際上是因為求娶心上人不得,才被迫娶了他的夫人。婚後哪怕南宮夫人溫柔賢惠,也沒能絲毫改變他對心上人的感情。

  狗血的地方在於……

  他的心上人,是太后楚洛的生父的髮妻,楚衛氏。

  南宮輒跟楚衛氏青梅竹馬,還是表兄妹,但楚衛氏嫌棄南宮輒沒有楚大人有權勢。可是楚衛氏嫁給楚大人後卻不滿足跟丈夫相敬如賓,寂寞得紅杏出牆,一連為南宮輒生下一兒一女。

  紙終究包不住火,楚大人發現之後將楚衛氏掃地出門。楚衛氏經過打擊瘋瘋癲癲,為了保住自己楚夫人的地位,不惜將自己誕下的私生女跟自己女兒楚鈺寧誕下的兒子偷偷調換,只為了看上去像楚大人,用族木滴血認親時能糊弄過去。

  而楚鈺寧生下的兒子,就是殷籍。

  本來南宮輒跟殷籍沒什麼恩怨的,南宮輒痴戀表妹,愛屋及烏,就算殷籍是表妹的外孫,他其實也可以好好待他。

  可壞就壞在……

  殷籍的生父把南宮輒的小女兒殺了。

  ——楚鈺寧並不知道自己生的皇孫已經被母親換成,她的「女兒」沒能跟丈夫的血相融,被誤會不忠,被丈夫當場殺掉。

  上一輩的恩怨,影響到了殷籍。

  南宮輒抱有強烈的恨意將殷籍撫養長大,將他訓練成一把所向披靡的復仇之刃。

  他恨殷籍的生父,也恨屋及烏到了殷籍身上。

  他將殷籍撫養長大,即便一不小心被養大的狗咬了,可他也知道殷籍的全部弱點。更何況殷籍將他囚禁這麼多年,每日各種刑罰輪流上,讓他生不如死,南宮輒早就恨透了殷籍。

  如今有人幫殺殷籍,南宮輒該高興才對。

  可問題是……南宮輒也恨太上皇跟太后。

  楚衛氏,死於太上皇之手。

  而且太后的父親,於他而言又有個奪妻之恨。

  所以南宮輒不願意幫他們——畢竟他知道,一旦殷籍死了,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弄死太上皇他們了。

  留著殷籍,還能讓他們互相殘殺。

  說不定還能來個兩敗俱傷呢?

  「……南宮輒說,殺了他他也不會說的。」風尋道。

  殷瑾煦若有所思,「我去看看。」

  亓笙拽住他,「你傷還沒好呢。」

  「無礙。」殷瑾煦溫和笑笑,「太醫說了讓我適當走動走動。我只是去瞧瞧,就當散步了。」

  帳外,陽光明媚。

  未融的雪在陽光下閃著瑩瑩雪光,白得晃眼。

  殷瑾煦披著亓笙親自給他系上的雪狐披風,臉上溫柔的笑意瞬間消散。

  淺色的琉璃色眼眸在雪光中格外冷淡。他行走在雪地里,攏了攏披風,「都用了什麼刑?」

  「還沒用刑呢。」風尋嘆息一聲,「陛下想要讓南宮輒對殷籍的仇恨比太上皇的深,就暫時沒行刑拉仇恨。」

  「用刑。」殷瑾煦淡淡道。

  「不識抬舉,沒必要繼續廢話。」

  上輩子各國的極刑,他都親自體會過,知道哪國的最陰狠,哪裡最痛。

  殷籍體會過的,定不可能比他多。

  不知道在此極刑之下……南宮輒還會不會繼續嘴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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