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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宋銘嶸後悔了

2024-09-06 02:00:44 作者: 椰乳茶茶

  容妃就這麼端著這碗煮焦的小米粥去了議事殿。

  「皇上,臣妾已經良久沒有進過廚房,如今廚藝大減,竟是做成了這樣的鬼樣……」容妃露出羞窘的表情,「皇上還是別吃了,讓御廚重新給您做吧!」

  

  「無礙。」風雍帝面上衣服感動不已的樣子,「愛妃待朕如此用心,朕又怎麼捨得你的一番心思白費?來,愛妃,你餵朕吃吧。」

  容妃面上一僵。

  她原本就不想做給他吃,沒想到風雍帝想一出是一出,竟然真的要吃這一鍋糟糕透頂的小米粥!

  但是,風雍帝既開了口,容妃也不得不遵從。

  容妃端著小米粥坐到龍榻上,一勺子舀起焦糊的小米粥,吹涼了一些,餵到風雍帝的嘴裡。

  「皇上小心燙。」

  「嗯。」風雍帝張口含住小米粥,而後面色一變,突然就嘔的一聲,直接吐到了容妃的身上。

  容妃僵住了,看著身上的嘔吐物,面色青白交加。

  李元德連忙上前扶住風雍帝,一邊幫風雍帝擦嘴,一邊急聲問,「皇上,您沒事吧?」

  風雍帝搖了搖頭,示意他給容妃處理一下。

  「幫愛妃弄乾淨。」風雍帝一臉柔情地看著容妃,「愛妃好不容易熬的粥,哪怕身子再不適,朕也想再嘗多幾口。」

  容妃:「……」

  之後,被清理好嘔吐物的容妃,再次被風雍帝吐了幾回,有一次甚至還被噴得滿頭滿臉。

  容妃敢怒不敢言。

  風雍帝倒是欣賞夠了對方憋屈的神情,擺了擺手,道:「朕累了,愛妃,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容妃二話不說,頂著一身狼狽,行禮告退。

  回到碧羽殿後,容妃立馬讓人提水給自己沐浴,足足洗了兩個時辰,水都換了七八大桶,才終於從浴間走出來。

  「娘娘!」樂韻連忙拿著大毛巾上前給容妃絞乾頭髮,「娘娘,您舒服些了嗎?」

  容妃疲憊地點了點頭,「去準備筆墨紙硯,本宮要寫信。」

  不等弄乾頭髮,她便提筆寫下一封信。

  「桂芝。」容妃喊來桂芝,「你悄悄出宮一趟,把這封信親手交到雲丞相的手中。」

  桂芝點了點頭。

  她轉身欲走,但又被容妃拽住。

  容妃低聲叮囑了一句,「多觀察雲丞相看信的表情,讓他看完心立馬給本宮回信!」

  「是。」

  等桂芝離開後,容妃拿了香粉來,將自己從頭到腳都撲上厚厚好幾層,才終於覺得噁心的感覺減少了許多。

  桂芝出宮的事,容妃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實則早已落入風雍帝的眼中。

  桂芝將信送去了丞相府。

  與此同時,與丞相府相隔幾條街的千帆酒樓里,說書先生正在講一個神女下凡卻被村民欺辱的故事。

  在說書先生的口才下,聽眾們群情激憤。

  而此次,劇情在此卡在了撓人心癢的地方上。

  眾人哀嚎。

  說書先生卻是笑眯眯地說,「預知後事如何,可去洛水書坊買《神女再飛升》看畫本子,若看官老爺們嫌看得不過癮,還可以去芳菲苑看這部戲,但聽說只排了第一幕的戲。」

  這一波GG打完,洛水書坊和芳菲苑的客人再次上漲。

  宋銘嶸是第一次在千帆酒樓聽故事,原本只是在此等人時打發時間,沒想到一聽就聽進去了。

  雖說說書先生的口才了得,但是如果話本子寫的不好,說書先生有三寸不爛之舌也說不出這麼好的故事來。

  聽說那位先生名為「音先生」,《神女再飛升》是他寫的第二個話本子。

  宋銘嶸見一大波人跑到洛水書坊買書,也忍不住跟著去了洛水書坊,見著掌柜的,忍不住問,「音先生的第一個話本子還有嗎?」

  掌柜的連忙點頭,指著一個方向道,「有的有的。就在那個書架,書名為《當家主母》。」

  宋銘嶸走過去,看到《當家主母》這個話本子竟然堆放一大片地方。

  掌柜的怕有人找不到,還在書架上貼上了一張寫著「音先生第一本力作《當家主母》」的紙貼在書架上,極為顯眼。

  宋銘嶸面上一紅,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來買話本子實在是有辱斯文。

  就在他猶猶豫豫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你一本,我一本,書架上的話本子竟然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少了一大半。

  宋銘嶸心裡一驚,再也顧不得有辱斯文的屁話,上前就是一伸手,隨便抓了一本《當家主母》在手,然後衝到櫃檯,拋出一個銀錠子就低著頭灰溜溜走了。

  宋銘嶸回府看話本子去了。

  一看就入了迷,拿著兩個話本子來來回回地看,像是著魔了似的,連做夢都會夢見話本子的女主角。

  直到有一日,豬朋狗友突然對他說起,「宋少爺,聽說與你和離的棄婦竟然上了文人墨客聚會的花船,你說她會不會是去詩會上挑選下一個未來夫君啊?怎麼樣,你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提起許妙音,宋銘嶸只覺得不耐煩。

  那日他突然接到宋夫人送來的和離書,想到終於能夠自由,便二話不說簽下了和離書。

  之後,他也的確過了一段快活的日子。

  但很快,他就發現宋大人對他越來越嚴苛,宋夫人對他越來越嚴厲,而他有滿肚子的憋屈和惱火,無人傾訴。

  看著空蕩蕩的後院,他第一次想起了許妙音。

  雖然她總是一副規規矩矩的無趣模樣,但總是乖巧地在家中等他,無論他什麼時候回來,房中必然點著燈。

  只是,他不願承認自己有點想念被人牽掛的滋味。

  良久後,宋銘嶸聽到自己說,「去,為什麼不去?我倒要看看她一個被和離的女子,還能挑到什麼好夫婿?」

  結果,他去了。

  然後,他後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跑到這種多是文人墨客聚集的詩會上丟人現眼。

  對於宋銘嶸這種差生來說,這種詩會就是高智商人群聚集地,而他一直看不順眼的前妻,卻在詩會上如魚得水,被眾人捧若明珠。

  這種落差感,讓他憋屈得臉色發青。

  明明,她的身邊站著的人,應該是身為丈夫的他!

  但,他們和離了。

  如果他們沒有和離,那該多好啊……

  時至今日,宋銘嶸後悔了。

  因為在和離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前妻竟然如此耀眼,是他眼瞎,木瀆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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