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酒館風雲

  酒館老闆親自下廚，親自端酒上菜，實際上整個酒館就他一個人。

  一通忙活之後，酒館老闆竟然給聶無垢做出了一大桌子的菜。

  其中肉菜占了大多數，只有少量的蔬菜。

  「這桌子菜大概多少錢？」聶無垢問道。

  「客爺，你這時候談錢就見外了，先吃先喝，吃飽喝足之後在談錢。你不是不差錢嗎？難道還怕我坑你嗎？」老闆滿臉堆笑，給聶無垢倒了一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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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無垢也沒有和他計較，說道：「坐下喝一杯吧，我請客。」

  老闆笑了笑說道：「那我就客氣了，今天我也嘗嘗花錢買回來的自己家的酒。」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老闆自己介紹叫做風清，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咸陽，原先也有兩個兒子，只不過兩個兒子都死在了巨鹿。如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自己沒事，就到郊外打獵，弄一些肉食回來販賣。

  現在戰火不斷，人們流離失所，根本沒有多少種菜的，所以現在菜比肉還貴。

  聶無垢說道：「兵連禍結，受傷的都是窮人吶。」

  兩個人邊喝邊聊，聶無垢問道：「如今咸陽已經破敗不堪，你怎麼不搬走呢。」

  「搬到哪呢？哪裡不都在打仗。這裡還算是故里，雖然人少了，但是畢竟都是鄉里鄉親的熟人。還可以坐在一起消磨個時間。」

  「如果離開這裡，那就是風中的飄絮，連根都沒有。再說了年紀大了，還能去哪呀，走都走不動了。」

  「看你這意思不像是走不了的，你留在這裡一定還有別的目的。」聶無垢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

  「哦？你倒說說看我為什麼不走。」風清饒有興趣的說道。

  聶無垢看著酒館外面的殘垣斷壁，幽幽的說道：「這裡並不是什麼熱鬧的集市，也沒有什麼來往的人流。你將酒館開在這裡是為什麼呢？」

  「想要賺錢的話，這裡是賺不到錢的。除非是搶是盜。」

  風清聽了聶無垢的話說道：「那麼你認為我是搶是盜呢？」

  「既搶又盜，如今的咸陽已經成為廢城，秩序混亂，幾乎沒有官府的勢力存在。不過這裡曾經可是繁華富庶的地方。」

  「人們多有積蓄，可是如果逃亡那麼很多金銀不便於隨身攜帶。於是就剩埋在地下，期待以後回來的時候再取出來。」

  「於是這些地方就成了你的目標，你開酒館是幌子，其實你真正的目的是要盜取這裡深埋在地下的金銀之物。」

  風清聽了哈哈大笑，說道：「你果然有趣，我早就發現你不是尋常人了。果然如此。朋友請賜下名姓吧。看看我們究竟是不是同道中人。」

  聶無垢手中端著酒碗，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笑道：「我乃是無名小卒，說不說你都沒有聽說過。只不過江湖之中講究見面有份，風兄你要給我幾成呀？」

  這句話把風清說愣了，沒搞錯吧。你來了什麼都沒幹，憑一句話就要要幾成，是特麼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朋友，這都是我用命換來了，憑什麼給你。你想要的話到地下去要吧。」

  風清用手一指：「倒。」說完之後，他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真聽話。」聶無垢看了看他，站起來將他綁了起來，然後繼續坐在桌前喝酒吃肉。

  等他酒足飯飽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本來就行人稀少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整個咸陽城如同空寂了一樣悄無聲息。只有在遠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

  聶無垢將酒館門關閉，將裡面的桌子併攏在一起，從後面找了一床被褥，鋪在了桌子上，他躺了上去，閉目養神。

  天交三更，酒館外面傳來了一些腳步聲。有人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老風，你在哪？走了接著昨天的活繼續干。」

  屋裡面黑暗，外面進來的人什麼都看不清。聶無垢將他打暈在地。

  後面又有人走了進來，他用同樣的方法打暈。

  一連打暈了四五個，外面的人感覺到了不對勁了。

  進到了屋裡的人就沒有了動靜。

  外面還有十幾個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

  看他們的穿著打扮都是普通人，雖然不是破衣囉嗦的，但是也是補丁連著補丁。

  手裡面拿著一些鍬鎬之類的挖掘用的東西。

  他們愣在外面，想進來卻又不敢，想離開又不忍放棄同伴。

  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聶無垢點亮了屋裡的燈，喝道：「都進來，如果哪個想跑，就看看你是的腿快還是我的刀快。」

  聽到他的喊聲，外面的人猶豫了一下，十幾個人走進了酒館。

  先進來的人都躺在了地上，這十幾個人看到屋裡只有聶無垢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心中的恐懼稍稍減輕，可是仍然充滿了恐懼。

  「把他們都叫醒，另外拿桶水把這個人潑醒。」聶無垢吩咐道。

  後來的人這才發現風情被綁在了一個柱子上，低著頭，從嘴裡不停地流口水。

  他們慌手慌腳的將風清還有另外幾個人弄醒。

  這個時候風清也知道遇到了高人，他雙手抱拳說道：「朋友，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你了。」

  「怎麼掌柜的酒量這么小，喝了幾杯酒醉倒不省人事了。」

  「慚愧慚愧，朋友不要再提了。早知道你是江湖中人，我就不出來現眼了。如今如何處理單憑朋友的一句話。只要給我們留下活路就行。」

  聶無垢哈哈一笑，他早就看出酒館有問題，所以故意的挑逗風清，然後偷換了他的酒，使他喝了自己下的藥酒。

  「說說吧，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這裡謀財害命。」

  風清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原來他們都是附近的村民，因為戰爭導致流離失所，為了養活一家老小不得不到咸陽城裡來偷東西。

  為了掩人耳目，還有打探消息，他們故意的留下風清開酒館，而其他人平時躲在屋子裡，到了晚上出來到富戶家中挖寶貝。

  風清說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兩個兒子都死了，他們的親人也亡了，都是章邯，是他讓我關中父老失去了親人。我們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