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密謀

  胡亥指著黑無涯說道：「這位黑先生是我請來的，他的話也能代表朕，如果你非要請示的話，向他請示也一樣。」

  胡亥看出贏宙缺乏決斷的能力，於是把黑無涯介紹給他，讓贏宙聽黑無涯的話。

  「老黑，這裡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督促他們快點清點搬運，時間不等人。」胡亥向黑無涯說道。

  「諾，在下一定竭盡全力去做。」黑無涯說道。

  得到了黑無涯的承諾之後，胡亥放下心，說道：「你在這裡主持，如果有什麼異變還有搬運的進度即使向朕匯報。」

  「我的回到都城坐鎮，一旦我離開久了。恐怕哪裡會發生變故。」胡亥望著咸陽的方向說道。

  「陛下放心吧，我讓黑羽隨你回去。」

  「不必，讓他留在這裡。這裡才是秦朝命脈的所在。一旦失去這些珍寶，朕可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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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交代完這裡的事情之後，召喚著夏甜兒，帶著親隨們。返回了都城咸陽。

  如今大秦風雨飄搖，都城咸陽中也是暗流涌動。

  因為胡亥寵信趙高，將自己的兄弟姐妹屠殺殆盡，宗族勢力受到了劇烈打擊，已經對胡亥構不成威脅。

  而且有子嬰從中調節，所以宗族勢力沒有什麼動靜。

  但是因為趙高當權，大肆任用私人親眷到朝廷之中，所以趙高曾經權傾朝野。

  雖然趙高伏誅，趙高一黨也被殺戮殆盡。

  不過屈服於趙高之下，跟趙高暗通款曲的大有人在。

  雖然胡亥下令不予追究了，但是這些人心中都忐忑不安，害怕胡亥日後算帳。

  如果大秦風調雨順，國力強盛的話，這些人也不敢有什麼動靜。

  可是偏偏秦朝就要滅亡，於是這些人暗中聚攏在一起商量對策。

  月黑風高，天上烏雲密布。

  華陽君的府中，密室之中燈光昏暗，人影綽綽，很多人聚攏在這裡。

  這些人都是一些原先權貴的後人，一直都是受打壓的對象。

  這些人里有華陽君羋戎的孫子羋豹，穰侯魏冉的孫子魏乾，應侯范雎的孫子范江，李斯的小兒子李通。

  他們的祖上都是權傾朝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大權旁落，不得不仰人鼻息，苟且偷生。

  尤其是李通，他到現在仍然是被通緝的對象。

  這些人心中憤憤不平，但是卻無可奈何。

  如今他們聚攏在一起，商議下一步該如何抉擇。

  羋豹端著一碗酒，說道：「諸位幹了這杯酒。聽我一言。」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別這麼婆婆媽媽的，看著煩。」魏乾和他有親屬關係，所以說話很隨便。

  羋豹放下酒，長嘆一聲說道：「諸位對現在的局勢有什麼看法呀。」

  范江的歲數比他們兩個要小，現在四十多歲，正在壯年，不過一臉的油膩，毫無精神。他懶洋洋地說道：「有什麼看法，天天家中啃啃小妾的葡萄。混吃等死唄。」

  「你就知道吃，現在有人要吃你了。」蘇角的兒子蘇成也在其中，他嘲笑了范江一句。

  「那你說怎麼辦。」范江兩手一攤，反問蘇成。

  「不如反了。」蘇成不愧是戰將之後，直截了當的說出心中想法。

  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屋裡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臉上都很不自然。

  雖然蘇成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但是現在誰都不願意承認。

  「怎麼怕了？今天聚會的目的不是就要反了嗎？」蘇成大嗓門的喊道。

  羋豹嘆了口氣說道：「賢侄，小點聲說話，小心被人聽到。」

  蘇成這才閉口不言，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魏乾咳嗽了一聲，說道：「蘇賢侄說的不是沒道理，我們的祖上都是為大秦立過大功的，但是秦朝皇帝是怎麼對我們的。」

  「它剝奪了我們的封邑，剝奪了我們權力，讓那些阿貓阿狗的站在了朝堂之上。尤其是趙高，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閹人而已。」李通站起來大喝道。

  他是這裡面最年輕的一個，跟胡亥的仇也是最深的。

  范江現在也不裝了，說道：「昏君胡亥寵幸奸佞，禍國殃民。把這大秦江山弄得四分五裂。我們就應該誅殺這個昏君。」

  羋豹見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的起來了，他故作惋惜的說道：「現在趙高雖然已經伏誅，但是昏君胡亥還活著。」

  「他現在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瘋狂，還要把祖墳挖了，我們實在是不能容忍這麼不孝的人活在世上。」

  「對，對，就是太不孝了。簡直忤逆到家了。」

  「殺了這個昏君。」

  「殺了他才能救大秦。」

  其他的人紛紛附應。

  魏乾說道：「可惜的是子嬰，這麼賢明的人也倒向了胡亥，去做助紂為虐的事。」

  「那就一併殺了，和昏君走到一起的人都應該殺掉。」李通恨恨地說道。

  羋豹向眾人看了一眼，說道：「如今子嬰為丞相，他的兒子掌握兵權，所以我們不能依靠軍隊了。只能靠我們門下的門客了。」

  「幸好大秦養士成風，我們手下都有數百門客，加到一起也能有數千人了。」

  「可是殺掉胡亥容易，殺完胡亥我們何去何從呢？」

  他這句話問出來，屋裡面又安靜下來。誰都不想帶頭說話。

  過了一會兒，魏乾才說道：「大秦是保不住了，殺了胡亥之後，我們投降山東的義軍吧。」

  「不行，我們身為貴族，怎麼能投降那些奴才呢。」范江反對。

  「那你說怎麼辦？」

  「我的意思是我們擁立華陽君為王，建立新的王朝，對抗義軍。義軍不是也說王侯將相安有種乎？我們這些貴族反倒不如他們嗎？」

  「賢侄。」羋豹制止了蘇成，「如今的形勢是關中已經守不住了，起義軍馬上就要打來了。就算是殺了胡亥，也不能抵抗義軍。」

  「華陽君聽我說完。我們是不能抵抗義軍。不過我們殺了胡亥之後，可以以此來假意投降義軍。我們有大功勞在身，一定會被封王拜侯的。」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等我們緩過氣來，華陽君登高一呼，我們再一響應。江山不是唾手可得嗎。」范江娓娓道來。

  「好主意。」魏乾第一個贊成。「我看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