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情挑紈絝夫38：暗流涌動

  「其樂會眾是一群號稱要成仙的販夫走卒，還有曾經當過山匪的，而青石幫的都一身青衣，屬下們一下子就認出他們來了。他們人多勢眾，還下了迷藥。不過，屬下們拼死相搏，雖然受了傷，但卻都趕回來了。只是……周嬋應該是已經在那些人的護送下走遠了。」唐正的臉上滿是愧色。

  「你們……」儲晉南正要發作，但他卻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說：「算了，這件事情正好更讓我看清了她。周嬋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你們幾個中有幾個還能出戰的？」

  唐正挺起腰杆，說道：「只要做些簡單的醫治，所有人都可以出戰。」

  「好。我現在要派你們去做一件無比兇險的事情——潛入東涌的大營中，策應少夫人。」

  「策應……少夫人？」唐正有些茫然了，「少夫人被您……派去了那裡？」

  儲晉南沉聲說：「此事頗為複雜，但少夫人應該已經趕往那裡了。我想，她很可能會在入夜的時候採取行動。她先是要查探情況，而如果查探清楚的話，她很可能會斬殺罕江，你們到時候一定要策應她。不管她的行動是否成功，都要保證她全身而退。」

  「斬殺……罕江？」唐正像是在聽天書一般，他咽了一口口水，自言自語地說：「那倒也是，少夫人當初刺脫鐸時的那股狠勁兒著實駭人，所以如果說少夫人要殺罕江，倒也……不是不可能。」

  儲晉南的腦海中也回想起了那個畫面，脫鐸的鮮血噴涌而出的時候，濺在了孫素青的肌膚上，那時候的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深吸一口氣，說：「去吧，我再給你們派一隊精銳之士，你們現在就出發。」

  

  唐正領命之後正欲離開，忽然站定了，說道：「參軍，這樣的壯舉連大丈夫也未必敢做，少夫人雖然只是一名女子，但卻為男兒所不能為。所以，請參軍放心，如果我們不能將少夫人帶回來的話，我們便無顏回儲家，自當自決。」

  「所以，你們一定要回來。」儲晉南雙目炯炯地望著唐正遠去。

  那個夜晚的風是那麼的寒涼，從大帳之外吹了進來。但儲晉南知道，真正讓他無法成眠的並不是風。他幾次站起身來，拿起佩刀，想要衝出去，但他反覆告誡自己，此刻的他是執掌軍令的人，他不能輕易離開。

  當他第五次起身的時候，他衝出大帳，直接去找了儲江元。

  儲江元在睡夢中被叫醒，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床榻邊，手上拿著帥印。儲江元瞪圓了眼睛，道：「臭小子，夜半時分想要撂挑子？」

  「大將軍，我要離營。」儲晉南的雙眸射出堅定的光。

  「你說什麼？」儲江元睡意全無，他端坐了起來，瞪視著自己的兒子，「你再給我說一遍？你想當逃兵？為父讓你來軍營，是讓你來歷練的，你竟然想跑？」

  「晉南不是想跑。晉南有要事要處理。」

  「什麼要事？去找那個已經被休的美妾？你以為周嬋的事為父不知道？」

  「父親，晉南不是去找周嬋。」

  「當初你把那個女子從舞坊收到了家中，老夫就堅決反對，但你一意孤行，還聲稱要和家裡決裂。是你母親從中勸說，老夫才勉強讓那個女人進了門。結果那女人除了整日讓你深陷在宴樂舞蹈之中之外，如今還在軍中惹出了亂子。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還讓你牽腸掛肚？晉南，你什麼時候才能分清是非對錯？」

  「父親，我不是去找周嬋，我已經說過了！」儲晉南急了，提高了音調，他也把真心話說了出來，「父親，你之前將軍權交給我，託詞說自己身體有恙，但此刻孩兒看您根本就是身體康健，軍中大權還是應該交還給父親。」

  「交回給我之後，你要做什麼？回到京城去尋歡作樂？」

  「無論孩兒做什麼，孩兒都有自己的理由。」儲晉南將帥印放在了儲江元的面前，轉身就要走。

  儲江元一把拽住兒子的手，說：「混帳，你以為這軍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更何況，你怎麼知道你的妻子就不能完成她要做之事？」

  儲晉南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儲江元會出此言，他緩緩開口：「父親，你知道素青……去哪裡了？」

  「為父當然知道你的妻子去哪裡了。她走之前已經來見過為父了。」

  東涌人是遊牧民族，逐水而居，他們並沒有固定的城池，但他們卻憑藉著自身的彪悍和狂勇征服了很多部族和中原的邊境小城。當罕江成為新一任首領的時候，他更加熱衷於征伐和入侵，不斷地挑戰著中原對於邊疆這個詞的定義。罕江膨脹的野心讓他把目光一次次地聚焦到了中原這塊「大肥肉」上。

  漆黑的夜色之中，東涌軍的大本營里一派寂靜與肅殺，穿著夜行衣的孫素青已經悄悄潛入其中，她要找到的是罕江的大帳。

  經過觀察，她發現有一個大帳之外的守衛十分嚴密，而且不時有一些人進進出出，看那些人的穿著，並不像是東涌的武者，倒像是文官或者醫者。

  那大帳很難靠近，因為四面都有人把守。但從進出的人來看，很像是有源源不斷的醫者來給罕江看病。

  孫素青覺得，也許儲晉南之前派來的人正是因為看了這一幕才相信罕江生了重病的吧。

  她繼續偵查著，突然聽到身後有異動。她拔劍相迎，看到了幾個黑衣人，對方摘下遮面黑巾，她才發現那是唐正等護衛們。

  唐正將儲晉南的命令告知了她。她立刻將自己偵查到的情況告訴了他們。於是他們開始一起行動。

  孫素青發現這大營之中有一個營帳並沒有什麼人看守，但裡面透著些許微光，能看到兩人的身影。她潛了過去，貼著營帳靜靜聽著，聽到了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那是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顯得蒼老，另一個顯得年輕一些。

  「如今看來，柯堪雖然願意配合父親您的計劃，但並非就沒有生出二心。」年輕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