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情挑紈絝夫34：心若玄冰

  「當然不能。嬋兒不遠萬里來到前線，怎麼可能什麼家當都帶著？」周嬋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孫素青冷目灼灼，說道：「那既然周姨娘力陳自己的清白，只要派人去初三所言之地查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手串就真相大白了。」

  周嬋卻已經開始為下一步開脫自己做鋪墊了，「找到了又怎麼樣呢？說不定這個人神通廣大，他可能去府中偷來了手串，然後嫁禍嬋兒呢？」

  初三又開口了，道：「我還有證人。我有很多其樂會的同好都能證明她是我們會的人。還有那間舞坊的老鴇子，她也能作證啊，這不就能證明我們倆認識了麼？」

  「認識又怎麼樣？我和你認識那也不能證明我讓你嫁禍過人！」周嬋挺胸抬頭地說著，氣勢洶洶，目光嚇人。

  儲晉南的濃眉朗目愈加陰沉，他說：「你的傷又好了？」

  周嬋立刻再次捂住胸口，悲悲戚戚地說：「嬋兒是被人冤枉得急了，只想趕快證明自己的清白啊。夫君，你一定要相信嬋兒，要相信的呀……」她再次上前，雙手去抓儲晉南的手臂，他再次後閃，沒有和她發生任何肢體接觸。

  「對了……」孫素青此時開口了，她問初三：「你的手上不是有所謂我向你傳送情報的私信麼？那些信件是模仿我的筆跡而寫，你是從哪裡弄到我的筆跡的？」

  

  初三立刻說道：「是有那麼一封書信，是一封家信。她拿給我讓我臨摹上面的字跡。」他指著周嬋說道，隨即又解釋說：「小的曾經摹過名家字跡販賣，所以很擅長學寫別人的字，這封家信上面的字倒是也不難寫。」

  「你胡說八道。」周嬋瞪大了眼睛，依然據理力爭，她突然一笑，說道：「那你手上有那封信麼？有麼？」

  「我當然沒有了。臨摹之後你就拿走了啊，我看是被你燒了，或者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到哪裡去了吧？」初三說道。

  周嬋笑道：「所以，你這還是空口無憑。」

  初三張口，突然開始背誦起書信內容來。

  初三剛背了三句，孫素青打斷，背了下一句，初三又背誦起來，兩人竟然交替背誦。

  待兩人背完，儲晉南似乎想起了什麼，問孫素青道：「這人說的就是你前陣子在帳中給府里寫的家信？」

  孫素青點頭，「當時周姨娘軟磨硬泡，非讓屬下寫這樣一封信，看來周姨娘早就已經精心打算好了。」

  周嬋的臉色已經慘白，她說：「這事情我不知情的，我不知道這個歹人從哪裡獲知了少夫人那封家信的內容。」她突然張大了嘴，說道：「我懂了，是少夫人告訴他的，一定是！這一切都是為了陷害我！」

  初三一臉崩潰的神情，說道：「小娘子，怎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狡辯啊？當初就是你把那封信給我讓我臨著寫的啊，我這個人有個習慣，讓我寫的東西我都會背下來的。這個女人是被你陷害的，怎麼可能把她自己寫的書信給我啊？」

  孫素青說道：「周姨娘，當時那封信寫完之後，我要讓人去送，你說此事你來負責，後來你就把信收走了，可有此事？」

  「沒有。」周嬋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是讓少夫人你寫了家信，但你的信寫完之後下落如何，那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當時我就將這件事情告訴參軍了。」孫素青幽幽地說。

  周嬋繼續抵賴，「但夫君也沒有親眼看到你將信給我啊。」

  「我手下的人看到了。」儲晉南的眼中划過了深深的涼意。

  周嬋大驚，連忙問是何時。儲晉南說，當時孫素青特地來找他，告訴他周嬋要負責將家信寄回去，但孫素青擔心部隊裡的軍士不聽周嬋的號令，讓儲晉南安排信得過的人去找周嬋幫忙送信。

  周嬋眨了眨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孫素青說：「我告訴參軍之後，就將信交給了你，參軍派來的軍士就在帳外，他看到了。後來他還去找過你，要幫你寄信，你對他說現在戰事吃緊，不是寄信的時候，要等些時日。」

  「那人……是夫君派來的？我以為是你……」周嬋只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迎面擊中了，她甚至都站不穩身體。難道……孫素青早就預見到那封信會成為日後諸事的關鍵麼？

  這個時候的儲晉南也越來越深切地感受到，孫素青似乎早就對周嬋有所提防，但卻一直隱忍。這個女人果然是深不可測。能忍人所不能忍，才有可能成人所不可成啊……

  此時的周嬋還在做著掙扎，她不斷地說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的，她什麼都沒有做。

  儲晉南乾脆將自己的那個下屬叫來，讓對方陳述了一遍看到孫素青將信交給周嬋、以及他要幫周嬋寄信但周嬋說不用的情形。

  周嬋又辯說儲晉南的這個下屬被孫素青收買了。

  儲晉南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她曾經嬌小依人，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而如今她在證據面前百般抵賴的樣子又實在是太過醜陋了，讓他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孫素青靜靜地看著周嬋，說道：「誣陷我通敵叛國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指使的，你再抵賴也是沒用的。更何況，你也並不是只有這些罪責而已。」

  「你……什麼意思？」周嬋雖然覺得不寒而慄，但卻還是要硬挺出一副什麼都不怕的姿態。

  孫素青對儲晉南說，她希望能將一位證人帶上來，儲晉南允准了。被帶上來的是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戈雀。

  戈雀開始控訴周嬋蓄意謀害已經被關起來的她，還說了很多周嬋此前命令她做的事情。

  周嬋聽完之後乾笑了一聲，說：「這個奴才是因為自己做了錯事，怪罪我一心為了儲家大義而沒有替她說話，再加上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鼓動，這才來誣告我的。我算看明白了，」她直直地瞪著孫素青，說：「你這番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啊。」

  「把你自己推到這步田地的是你自己。」孫素青面無表情地說道。

  儲晉南此時已經對周嬋失望至極，擺了擺手，對手下人說：「把她帶下去。」

  周嬋驚恐地看著儲晉南，縱然已經不抱希望，但她還是要做最後的嘗試，她說：「夫君，你怎麼可以相信他們？你想想，嬋兒是多麼地愛你。嬋兒為了夫君付出了那麼多，嬋兒不遠萬里來到這裡，難道是為了生事端來破壞夫君的大業的麼？」

  「你不是要破壞我的大業。你只是要趕走我的正妻而已。」儲晉南冷冷地說，「如今在這軍營之中，我最不想處理的就是這些妻妾之間的家務事。但凡你給自己留下一點餘地，我也不會不給你留餘地。」

  軍士們還是要將周嬋給拖走，這時候儲晉南突然說了一聲「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