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情挑紈絝夫30：離間之謀

  孫素青抬了抬眼，看到了戈雀。

  戈雀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少夫人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前些日子的少夫人不是春風得意麼？怎麼如今卻和戈雀一樣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孫素青並不應答，閉目養神起來。

  戈雀繼續笑著說：「哎呀，我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啊，也特別喜歡閉著眼睛。我總覺得，只要把眼睛閉上了，就可以當做眼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每次睜開眼呢，眼前卻還是那可怕的髒污、一次次的毒打和無盡的黑暗。我連吃飯的時候都好像犯了疑心病，總覺得他們給我的食物里有毒，因為……因為我總覺得自己聞到了奇怪的味道。所以我連食物都不敢吃，我甚至要拽地上的野草來充飢。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我就是被迫要面對這一切……」

  孫素青緩緩睜開眼，說：「戈雀，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面對這一切麼？」

  戈雀笑得更放肆了起來，道：「你可真有趣啊少夫人。如今你居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難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面對這一切麼？」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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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你還以為你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相門之女麼？你現在被關在這裡，肯定也是因為犯了什麼大罪了吧？任何小過錯只要和擾亂軍心、貽誤軍機之類的罪名糾纏在一起，那懲處就會相當嚴重。你居然還在這裡做出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你的罪名是擾亂軍心，當時參軍給你的懲處就是拘於此處，直到戰爭結束後將你驅離儲家。所以，為什麼會有人毒打你？」孫素青忽然問。

  「我怎麼會知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下的命令！」

  「我？」孫素青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好啊，我都已經被關在這裡了。如果此後還有人打你的話，那你就該好好思考一下這毒打的源頭了。」

  戈雀覺得孫素青是賊喊捉賊。但入夜的時候，她竟然又被軍士拉出去毒打了一番。她被扔回來的時候，狼狽地趴在地上，一臉的不解。她看著孫素青，問：「難道……真的不是你下的命令？」

  「你覺得我很在意你的死活麼？」孫素青撫摸著自己腿上的傷口，面無表情地說，「你覺得誰最希望你永遠閉嘴、永遠都不要說出有關於她的秘密呢？」

  戈雀的眼睛瞬間瞪大了。有些事情她是永遠都不願意相信的。

  孫素青繼續說道：「你覺得我有這個權力讓兵士們毒打你，那是因為我是參軍的妻子。你可不要忘了，在這個軍營里，參軍的女人並不止我一個。」

  戈雀的眼睛越瞪越大，擺手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說過會幫我跟少爺和大將軍求情的，她說過會把我放出去的。」

  「那是因為，參軍在審你的時候，她沒有替你說過一句話，她擔心你因此心生怨恨，即使被關押了還是有可能說出對她不利的話來，所以她必須要穩住你。」

  「你胡說！她說過會救我，就不可能不救反而還害我。」

  「你可真是個忠心的奴僕。」

  「你少陰陽怪氣！」

  這時候，有人送來了餐食，是兩個餿了的饅頭。孫素青根本不吃，放在一邊。戈雀掙扎著爬到了食物前，將兩個饅頭拿在手中，還聞了聞，神情凝重。

  「你能聞出毒藥味？」孫素青問。

  戈雀道：「我從未學過醫，只是鼻子很靈，能聞出一些特殊的氣味。這個饅頭……」

  「有毒吧？」孫素青顯然並不意外，「咱們兩個如果在這裡隕滅，自會有人把咱們偽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

  戈雀思索了一下，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麼，說道：「我懂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讓人繼續毒打我的是你，讓人送毒饅頭的人肯定也是你！你是想讓我誤以為這都是周姨娘所為!」

  「那你倒是說說，我這麼做是為了獲得什麼呢？收買人心？讓你為我所用？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你有什麼值得我利用的價值？」

  「我……我知道很多周姨娘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以我現在的處境，只要我把你帶到參軍的面前，讓你說出周姨娘曾經讓你做的事情，我就可以扳倒周姨娘了？我就可以回到參軍的身邊了？」孫素青不屑地說道，閉上了眼，開始閉目養神。

  戈雀突然啞口無言了，她渾身無力地癱倒，頭沉沉地貼在了地面上，有氣無力地說：「所以……是她……要置我於死地？」

  「所以，人不能讓別人掌握自己的生死，明白麼？」孫素青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是決絕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