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情挑紈絝夫26：披上戎裝

  儲江元道：「荒唐！那你那個妾室呢？」

  儲晉南回答：「嬋兒暫時也不能離開。但兒子可以保證不見她。」

  「你……」儲江元指著兒子，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他本以為兒子長進了一些，卻沒想到他似乎更加不上道了。

  儲晉南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他嚴肅地說：「父親，晉南留下妻妾，絕非是因為兒女情長。如今我軍在邊界之上，西涌雖然退避，但東涌一直在伺機而動。此刻，周圍的邊城之中也多有間者。如果讓她們兩個女子回去，無疑是羊入虎口。為將之人，絕不可以受制於人。如果東涌抓住她們反過來要挾咱們，咱們該當如何？所以兒子認為，當下最安全之法就是將她們暫時留在營中。」

  儲江元冷笑：「你說的倒是義正辭嚴。你左擁嬌妻，右抱美妾，卻還給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藉口。你可知道現在軍營里流傳著多少有關於你的風言風語？」

  儲晉南被父親如此指摘，絲毫沒有慌亂，說道：「父親身體有恙，竟然還對軍營里的流言那麼了熟於心？」

  儲江元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叫來了手下的一名軍士，同時還命人將孫素青召來。

  孫素青入帳，此時她頭上的髮釵美簪早已消失不見，她換上了戎裝打扮，穿的和普通士兵沒有任何不同。她恭敬地向公公和丈夫行禮，不經意地看了儲晉南一眼之後，立在了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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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江元向那名軍士問話，問起了最近在軍中流傳的一些說法。那軍士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人們關於孫素青和脫鐸關係的揣測，還說了儲晉南當時是為了掩蓋妻子和脫鐸的姦情才殺脫鐸的。

  「兒子沒有殺脫鐸，那不過是計謀的一部分，這件事父親應該是知道的。」儲晉南對這些流言都不以為意。

  「流言自然有多種版本，未必都屬實。」儲江元道。

  儲晉南依然不屑地說道：「所以，面對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晉南需要說什麼？」

  儲江元突然轉向孫素青，道：「你可有什麼話講？」

  「素青明白，軍中一向紀律嚴明，此類流言的流傳很可能會造成軍心不穩。而正所謂從來都沒有空穴來風，請大將軍一定要明察。」孫素青朗聲回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穿了男裝的原因，她的整體姿態和聲音都有了些英氣。

  「明察？你是讓本大將軍查你和西涌少主之間的事情？」儲江元冷眼看著兒媳婦，質問道。

  孫素青卻道：「素青是請大將軍一定要查出是誰在軍中散播如此荒唐的流言。傳言之人其心可誅，根本就是想動搖軍心、削弱大軍的銳氣。」

  儲江元皺起眉來。儲晉南點頭道：「素青所言很有道理。我現在就派人去查。」

  儲江元思忖了一下，說：「好，既然軍權都已經交給你了，那這件事你就去處理吧。」

  「父親，這軍權是父親給的，您說要回也是可以隨時要回的，對吧？」儲晉南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

  儲江元笑了，道：「你意欲何為？」

  「兒子要與父親做一個約定，至少在未來十日父親不可收回軍權。」

  「你有籌碼和為父談條件麼？」

  「並無。」儲晉南攤手，「但請父親先聽聽兒子對下一步戰事的看法。」隨即，他讓孫素青和軍士先下去，並且給儲江元講了自己下一步的戰略。

  儲江元聽後深吸了一口氣，點了一下頭，說道：「好，為父同意和你的約定。」

  儲晉南派去查流言源頭的手下很快有了頭緒，原來一切流言都是從火頭軍里的一個老漢崔搖那裡傳出來的。

  儲晉南的營帳中，周嬋正在哭哭啼啼。

  「夫君，嬋兒不懂……為什麼少夫人可以穿軍士的衣服跟隨夫君，但嬋兒卻不可以？」周嬋一邊用手帕擦著眼淚，一邊用媚眼勾著儲晉南。

  儲晉南此刻正坐在桌前看地圖，耳邊女子的哭泣聲實在是很影響他的專注程度。

  周嬋見儲晉南沒有反應，乾脆來到了他的身邊，那纖瘦的腰身乾脆坐到了他的腿上，可是她嬌媚的話語還沒有說出來，就接觸到了他無比冷厲的眼神。他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的。

  周嬋心中一凜，還是決定姑且一試，說道：「夫君一定是整日在思考戰略之事，疲倦了吧？」她的兩手溫柔地放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按摩了起來，「讓嬋兒來幫夫君好好按摩一下吧。」

  「不必了，嬋兒，你先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吧。」儲晉南的聲音里有一絲的克制。

  周嬋以為儲晉南正在克制對於她的熱情，卻根本不知道他其實正在克制怒火。於是繼續說道：「夫君，行軍打仗勞心費神，還是讓嬋兒……」

  突然之間，儲晉南抓住了周嬋的手腕，猛一用力，說道：「回你的營帳。」

  周嬋一驚，臉上的笑容不減，柔聲說：「好啊，夫君，嬋兒一定會聽夫君的話的。但是……但是千萬不要讓嬋兒和夫君不能見面啊。」

  這時候，門外有兵士來報，說已經把一個人犯抓住了。

  儲晉南給了周嬋一個冷漠的眼神，示意她離開。

  周嬋施禮離去，但她站在帳外沒有走，因為她看到幾個兵士帶了一個矮胖的男子進了儲晉南的營帳，那個男子她看上去覺得眼熟，於是她立刻開始注意聽著營帳中的聲音。

  被抓住的人是火頭軍的崔搖，崔搖跪在儲晉南的面前，大喊冤枉。兵士問崔搖是不是散播了謠言，崔搖說自己並不知道那是謠言，因為傳播謠言的人是參軍妾室的貼身丫鬟。

  周嬋心中一凜，一想不好，正準備趕快去通知戈雀，讓戈雀暫時離開。她知道，如果戈雀被人抓住、帶到儲晉南面前，最好的結果也無非就是戈雀承認謠言是戈雀自己放出去的，與周嬋無關。

  然而，在周嬋此前的貼身丫鬟娟蘭身上已經出現了極其相似的情況，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很可能會讓儲晉南對她生出疑慮的。如今儲晉南對她的態度已經大不如前，再橫生變數的話，那她必然會地位不穩。於是她立刻挪步尋戈雀去，但還沒走出去多遠，就看到戈雀已經被人押過來。

  怎麼可能呢？儲晉南那邊剛審完崔搖啊。

  周嬋只覺得天旋地轉。當她看到押解崔搖的那個「小兵」的時候，她已經怒火中燒了。她不正是孫素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