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細節

  「就是啊。因為這是事實。」滕糖笑得很開心，她吃了一口羊肉小串，說道：「哇，口感真的很不錯，滋滋冒油的香呢。」

  嶺幽也吃了一口串，點了點頭，然後喝了一口酒。

  靳先端的電話打了過來，滕糖和嶺幽對視了一眼，她立刻接起了電話，問：「有什麼問題麼？」

  「那個人像是進入了暴走模式一樣。」靳先端有些擔心地說：「我把他發的內容截圖發給你了，你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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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糖翻看了一下那些內容，蹙眉道：「這個人是怎麼了？為什麼開始突然用這麼密集的活力來人身攻擊我表姐？他之前好像一直是在搞心理戰的，似乎是想要一點點瓦解我表姐的內心，怎麼此刻又變成如此直白的辱罵了？」

  嶺幽接過了滕糖的手機，也看了起來。

  靳先端說：「我也不明白啊。而且這一次，他切換國際伺服器的時候似乎不小心留下了線索。我和藺漣的那位大神都認為找到他的位置是指日可待的。」

  滕糖思考了一下，說：「他以前藏的那麼好，這次卻留下了線索。如果不是故意要用線索來迷惑我們，可能他真的是氣急敗壞了沒有遮掩好自己的蹤跡。」

  嶺幽看完了那些文字，眯起眼睛說：「很有可能。」

  「你們倆又在一起啊？」靳先端的聲音顯然並不太愉悅。

  滕糖「嗯」了一聲，開始繼續討論關於那個躲在暗處的死亡威脅者的事情，說道：「會不會是我今天出現在公眾面前刺激道他了？」

  嶺幽和靳先端都覺得很有可能。

  滕糖掛了靳先端的電話之後，找來了一個媒體人拍攝的當天活動的視頻，他們開始反覆觀看起來。

  本來還坐在滕糖對面的嶺幽這個時候坐到了她的身邊，雙眸聚精會神地盯在了屏幕上。當看到屏幕上出現穿漢服的「柳松錦」帶領著小朋友們學禮儀的時候，嶺幽指了一下屏幕，他的頭也不自覺地向滕糖靠去。

  「啊——」兩個人的頭碰到了一起，滕糖不禁發出了一聲叫聲。

  嶺幽看了她一眼，連忙伸手幫她揉腦袋，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滕糖看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嶺幽也笑了，說道：「咱們兩個怎麼像是上課的時候在課桌下面偷看漫畫書的同桌？」

  「確實很像。」滕糖微笑著說，她的視線再次移動到了屏幕上，問道：「你剛才是發現了什麼異常麼？」

  「沒什麼。我就是看到一個小孩子摔倒了，你去扶了他。旁邊還有一個老師也沖了出來。我突然想起在那個人發的私信里看到過一些東西，好像是說『你以為誰都可以假扮老師的麼』之類的。」

  「攙扶小孩子和假扮老師有什麼關係？」

  「非要聯繫起來，還是有點牽強的，但這個發信人本來精神狀態似乎就不太正常……」

  「但是他說這個話一定是有原因的。」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兩個人的頭又不時地碰到了一起，因為他們又觀看了很多之前柳松錦的影像資料。其實，在嶺幽和滕糖簽署了一紙約定之後，滕糖就被要求看過很多柳松錦過往參加的節目和拍攝的影片，所以如今再看這些內容倒是很熟悉。不過她這次是帶著問題再重看，希望那些畫面里能有和這個發信人說的話有關的內容。

  當嶺幽打了一聲呵欠的時候，滕糖的雙眸視線還是粘著在屏幕上。她指了指顯示快要沒電的手機，說：「你看這一段……」她指的是柳松錦拍攝一部電視劇的花絮。

  嶺幽本來對這個邊角料一樣的花絮並不感興趣，但是聽到了滕糖的話之後還是打起精神看了過去，他問：「怎麼了？這不就是她去年熱播的那部電視劇麼？她在裡面扮演一位老師。雖然我沒看過劇，但是她的表演得到了不錯的評價，據說那位老師的幾句台詞還『出圈』了。」

  滕糖按下了暫停鍵，說：「這個花絮剛才主要拍的是男一號和男二號對台詞笑場，但是你有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柳松錦，她好像正和一個男人說著什麼，那個男人看只露了小半個側臉，看上去是容贊。」

  嶺幽把視頻倒回去仔細看了看，說道：「是容贊。他倆說了什麼？聽不太清。」

  「我聽到了一句什麼『我受不了』。」

  「是麼？」嶺幽很疑惑地又仔細聽了一遍，說道：「好像真是的。」

  兩人隨即把視頻發給了靳先端，後者做了處理之後，把提取的音頻發給了他們。柳松錦的原話是——

  「當老師什麼的我可受不了。那些小孩子好煩啊，我最煩小孩子了，真想把他們都關在小黑屋裡啊。」

  滕糖沉思著，她看著嶺幽說：「所以，我表姐可能是那種不大喜歡小孩子的人。但我並不覺得她內心不善良，她作為一個未婚單身女性，對和小孩子相處心裡有障礙甚至覺得反感，也算是正常。」

  嶺幽想了想，說：「但是你表姐在這個花絮里說的話，和你假扮你表姐參加漢服活動時的『扶小孩事件』、那個發信人說的『假扮老師』似乎就可以串在一起了。」

  滕糖點點頭，說：「確實如此。我現在想了一下，那個發信人出現的時間不正是我表姐這部電視劇熱播的時間麼？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比如，這個暗處潛藏的發信人是我表姐的鐵桿粉絲，一直很喜歡我表姐，主要是有我表姐出現的視頻和影視作品都會觀看。有一天，她看到了這個花絮……」

  她還沒有說完，嶺幽按照她的思路補充道：「他看到了花絮，發現你表姐在這段視頻里是作為背景出現的。但他對劇里的男演員根本就不感興趣，所以就把你表姐和經紀人榮贊聊天視頻的聲音提取了出來。」

  她點頭繼續說道：「然後他就聽到了難以接受的內容。雖然我表姐說這些話有可能是開玩笑，也有可能是單身女性的一種心理，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但是卻很有可能觸動了這個發信人的某個敏感點。他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了對我表姐私信辱罵和死亡威脅……」

  兩人對視了一下，彼此都很贊同這個觀點。

  一日以後，滕糖和嶺幽推開了一家小茶園的籬笆門，靳先端跟在兩人身後，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怎麼不走？」嶺幽回頭看了靳先端一眼。

  靳先端看著並排而行的滕糖和嶺幽，心裡似乎並不舒服，不過還是一件事情讓他的感覺不算太好，那就是這家茶園的主人……

  藺漣和她的神輔助網絡大神Y走了出來，迎接他們。

  藺漣說道：「歡迎光臨寒舍。」

  滕糖望著原故事線中的女主，她如今的「隊友」，微笑致意。嶺幽也朝兩人點了點頭。靳先端只是努了努嘴。

  藺漣和Y轉身引領他們進屋，滕糖特地放慢了腳步，等待靳先端來到自己面前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加油你是最棒的。」

  「真的麼？」靳先端有些意外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