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人行
2024-09-09 05:16:33
作者: 堂暖米
滕糖搖了搖頭,艱難地攙扶嶺幽到了床上,唇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這個人還是這副不太能喝的樣子,而且一喝醉就喜歡說一些有的沒有。
他被安置在了床上,眼睛閉著,嘴裡還在咕噥著什麼,但聲音已經低到她聽不清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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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根本就掙脫不開。無奈之下,她只好坐在床邊陪他。
靳先端來了電話,他查到她的位置在嶺幽家,問她什麼時候回酒店,她說自己很安全,至於什麼時候回去,她自己也說不好。
次日清晨,嶺幽突然驚醒。他從床上坐起,看到被他拉著手、躺在他身邊的滕糖。
他長舒一口氣,驚喜地說:「不是夢……原來這不是夢。」
她從迷濛中醒來,對上他充滿喜悅之色的眼睛,發現自己被嶺幽握著的那隻手已經麻得不能動了。她艱難地動了動肩膀,說:「你酒醒了?」
「我一直都很清醒。」
「鬼才信,放手!」她齜牙咧嘴地扭動著手臂和身體,感到骨頭都要散架了。
「不,我絕不放手!」他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樣緊緊地鎖著她。
「嶺幽先生,你怎麼好像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樣?快放手,我的四肢都快麻痹了。」她嚴肅地說道。
他鬆開了握著她的手,下一步卻將她的身子抱坐了起來,說:「既然這樣,我可以幫你動。」
「Stop!不用!我自己緩緩就行了!」她惱了,想要伸手給他一拳,但卻根本使不出什麼力氣。她向後挪了一下,說:「我就這麼坐著緩一會兒就好了。你既然已經沒事了,我一會兒就走了。」
他果決地說:「不可能。我們已經說好了,我會和你一起面對你的敵人。」
「說好什麼了?昨晚你明明已經醉了。」
「我本來以為那是夢,但今天早晨看到你在我的身邊,我就都明白了,那一切都是真的,我們說過的話也是真的。不管你下一步要做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
「和我一起?你很閒麼?你徹底不需要拍你恩師的項目了?」
「對,我們決裂了!」嶺幽咬著牙說。
她怔了一下,問道:「決裂了?」看來,他已經知道了項鴻升的真面目。儘管她早就知道了項鴻升是什麼樣的人,也給過嶺幽一些暗示,但她始終還是希望嶺幽能夠自己去發現和領悟。
「一直以來,我都感念恩師的情分,感念他曾經救過我的命以及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但是我意識到,那些恐怕都是虛幻的。」
她低聲問:「你……發現什麼了?」
「還記得我們在荒島星空下的談話麼?」
「當然。」
「我跟你說了項老師救我的事、以及項老師讓我參加韓惑飯局的原因。你很含蓄地讓我去思考老師的真正用意。一直以來,我大腦中都有一個聲音,和你說的話很像,但我卻總在屏蔽這個聲音。」
她抿著唇說:「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有所感覺的。」
「可是我並不願意相信那些感覺。這樣的一個男人,如父如師,他真的只是想要利用我麼?」嶺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她發出疑問,過了幾秒鐘,他繼續說道:「我一直知道娛樂圈是各多麼光怪陸離的地方。但我還是願意相信在這個圈子裡有人是真的純良,是真的對另一個人好。但是,事實並不是如此。」
「你們兩個人爭執的時候,他暴露了內心的想法?」滕糖謹慎地問道。
嶺幽并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滕糖一驚猜到了大半。她說:「雖然我們相處的時日不長,但你對你恩師的態度讓我明白,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不是太極端的話語,或者是有確鑿的證據擺在眼前,你一定不願意相信你的老師其實是在PUA你。」
「你一個和我相處時日不長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些……」他幽幽地說著,眼神有些空洞。
「是啊。除了我,還有你幫你老師拍攝的那些電影的劇組成員們自然也看得出來。所以網上早就有了項鴻升並非是自己那些名作的導演的傳言。只是,項鴻升一定是在各個層面都處理得面面俱到,才一直沒有讓這件事情鬧大。與此同時,他還可以獲得你所拍攝的那些作品給他帶來的名利。」
嶺幽沉默了。
她突然問:「你會和你的老師劃清界限麼?」
「也許吧。」
「你會爭你之前拍攝的那些作品的署名權麼?」
他又沉默了。
她說:「我知道,這一定是很難的抉擇。也許你需要時間好好想清楚。不過現在,我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處理,所以……」
他捉住她的手腕,說:「你還是要走?」
「是的,我可是很忙的……」
「我說過,我要和你一起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既然我現在也沒有電影可拍了,那我就只能跟著你了。」
「你……」滕糖無語了。
她走出門的時候,他跟了上來。而迎接他們的是站在門口一臉鬍子拉碴樣子的靳先端。
嶺幽和靳先端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中都沒有善意。
嶺幽問滕糖,「這位也兼職你的保鏢?」
滕糖說:「正式介紹一下,這位靳先端先生就是我說的技術支持團隊中的唯一成員。」
靳先端朝嶺幽冷笑了一聲,然後問滕糖:「你沒事吧?昨晚藺漣找的那個網絡高手聯繫我了。」
「那個人查到了什麼?」滕糖連忙問。
靳先端警惕地四下看看,說道:「咱們回去再說。」
「嗯。」滕糖點頭向前走,嶺幽也跟了上來。
靳先端嫌棄地看了嶺幽一眼,說:「你就別跟過來了。我們有事要忙。」
「既然你不是她的保鏢,那我從今天開始就是她的保鏢了。」嶺幽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靳先端瞪著嶺幽,他由怒轉笑,道:「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言之鑿鑿地說什麼你是滕糖的丈夫,然而你們兩個的關係我可是很清楚的。上次你是冒認丈夫的名號,這次又開始冒認保鏢的名號?你很無聊啊,莊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