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隨她動

2024-09-06 01:10:32 作者: 堂暖米

  嶺幽神情困難地說:「最近我總是眩暈,去醫院查了一次,醫生說我必須全面……檢查,但是……但是我沒有時間……」

  項鴻升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說道:「那我來開車,送你去醫院!」

  「不用的老師,我有藥。」他的手有些發顫地從兜里取出了一串鑰匙,說:「今天出門急,忘拿了,藥就在……就在……」

  項鴻升立刻接過鑰匙,說:「就在哪兒?我去給你找。」

  「屋子亂……就在……客……客廳……」嶺幽繼續捂著頭。

  項鴻升接過鑰匙就下了車,匆忙打開嶺幽居所的房門後,在客廳掃視了一下,發現了茶几上的一瓶藥,他看了一下藥上的字,那是治療眩暈症的。他拿著藥就走,關上了門。完全沒有注意到正從南側房間門縫向外觀察著一切的滕糖。

  項鴻升到車上後把藥給了嶺幽,嶺幽吃了之後,他體諒地看著徒弟,說:「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一會兒的工作我自己去做就行了。」

  嶺幽搖頭,說:「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不過要麻煩老師開車了。」

  「你確定?」項鴻升一臉擔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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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嶺幽苦笑了一下,說:「最近這幾次犯病,吃了藥之後很快就好了。其實……我前幾天給父母打了電話後才知道,原來我這是家族遺傳病,到了一定的年級就會犯,沒辦法根治。我父母一直以為我不會得上的,沒想到……」

  項鴻升的聲音里滿是關心,「你這個孩子可真是命苦,又很能吃苦。我真是心疼你啊。」

  嶺幽心裡苦澀。自己為了矇騙張尹靈竟然撒謊騙了老師,這讓他的內心十分掙扎。

  兩人交換了座位之後,項鴻升負責開車,車子開走了。

  在那棟居所的二樓樓道里突然出現了一個魁梧的人影,他悄無聲息地下樓,來到了一輛不起眼的捷達車前,上車,撥打電話。

  「李主管,根據您提供的情報,我跟蹤了那個張尹靈,她跑到了我前幾天蹲點過的嶺幽的公寓這裡,她是來捉姦的。結果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哦好好,我不賣關子,我馬上說。原來這裡根本不是嶺幽的住所,這是嶺幽的那個老師項大導和一個女的的逍遙窟。那個嶺幽按照項大導的要求,不時地在這裡出沒一下,好幫項大導作掩護……我真的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個項大導還用鑰匙開門進屋了一下,可能是去和屋裡金屋藏嬌的美人說什麼去了吧?啊?嶺幽到底住在哪兒?這個……這個還要繼續查……」

  那邊的李丁在接到了下屬打來的電話之後,立刻向韓惑匯報。韓惑的要求也是要他立刻查出嶺幽和柳松錦的住所。

  與項鴻升一起離開的嶺幽又佯裝難受了半個多小時,隨後他要負責去跟那名罷演的女主角解釋情況,請對方重新出演。

  大概張尹靈是內心有愧,在他們抵達之前,她就已經給女主演打去了電話,所以女主演又同意重新開拍了。

  嶺幽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中,拍攝在凌晨結束的時候,他和滕糖通了信息,滕糖告訴他這幾天最好每天都找一個不同的臨時住所居住。

  三天過去了,拍攝越來越順利,但嶺幽的情緒卻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以至於項鴻升來視察拍攝進度的時候也察覺了他的異常。但項鴻升認為,一定是身體原因在作祟。他對嶺幽很是關心,還特地給嶺幽買了一些提神醒腦的補品。

  執導的事情,項鴻升全權交給了嶺幽,但是面對劇組上下的時候,他又是唯一導演。

  他只說是多給自己的徒弟一些實踐機會而已,在拍攝一些重要場景的時候,他會出現在嶺幽的身後,好像是給嶺幽一些指導,其實是在看嶺幽的處理方式。

  有好幾次,他在心中為嶺幽的處理方式拍手叫好,但表面上卻還是給出無數意見,讓別人都認為嶺幽的一切成績都是在他的指導下獲得的。

  這天拍攝結束之後,已是凌晨三點。嶺幽換了裝扮,打了一輛網約車,中途還換了一輛車,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悄悄地回到了他和滕糖的居所。

  推開門之後,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黑暗。

  他打開燈,來到滕糖的房門前輕推開門,看到她安睡在床上,他頓時感到安心。但是當他看到她右下顎部分明顯的傷處的時候,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他不在的這幾天,她理應在家裡安心休養的,她到底遭遇了什麼呢?

  他儘量不發出聲音地走近她,蹲在床前查看著她臉上的傷。這幾天,她是怎麼給自己的傷腳換藥的?她是怎麼用餐的?還有……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他的手不由得撫上了她的皮膚。

  就在那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時候,她醒了,但依然緊閉著雙眼。

  她很納悶,難不成是韓惑派來的人潛入進來了?難道她的聲東擊西之策沒有奏效?但是……這個人似乎不太像壞人啊。還有那氣息,那種淡淡的須後水的味道……咦?是嶺幽?

  她意識到了是他之後,心安了很多。不是讓他暫時不要回來麼?這人怎麼又回來了?這人不是口口聲聲要重新整理和她的關係麼?

  她依然閉著眼睛,佯裝睡著,不過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她,說不定在這個時候應該和他好好溝通一下,問個清楚。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他指尖觸碰了一下她的手,她下意識地動了一下。

  他一怔,隨即認為這應該是她身體很自然的應激反應。他就靜靜地在那裡看著她,看著她,看了很久,突然喃喃地說:「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過了半晌才離開。房門關上的時候,她的手滑到了臉上,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傷處,嘆息了一聲。心想,我也想問自己怎麼搞的,為什麼把臉弄傷啊?

  清晨,在炒雞蛋的香氣繚繞中,她醒來了。她睜開眼後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坐上了輪椅,出了房間之後,正看到嶺幽從廚房探出頭來。

  她自然要裝作不知道他昨晚回來了的樣子,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拍戲麼?」

  「今天可以短暫調整一下。」嶺幽平靜地回答,隨即鑽進了廚房裡。

  「這幾天你還是要少回這裡。這樣就不會讓張尹靈和韓惑的人生疑。」

  嶺幽仿佛沒有聽見她的忠告,繼續做著早餐。他將牛奶和炒雞蛋端到桌子上,說:「我這是給自己做的早餐。反正你也要吃,順便帶了你的份。」

  滕糖坐在輪椅上,端視著這個表情不是很自然卻依然十分帥氣的男人,她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其實我這些天已經不怎麼吃早飯了。反正我行動也不是很方便,一天吃一到兩頓就可以了。」

  「隨便你。」嶺幽坐到了餐桌前,悶悶地吃起飯來,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滕糖搖動輪椅準備離開,只聽他仿佛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話「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有天早晨想要坐上輪椅的時候坐空了,就摔著了。」滕糖淡淡地回答。

  他的眉蹙了起來,「哦」了一聲。

  她又準備離開,只聽他又說:「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

  「什麼事?」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要不然你一邊吃早餐,一邊跟我說說。」他的眼睛沒有看她,語氣里卻傳遞出了一種發出邀請之後想要得到回覆的急切。

  她眨了眨眼,心裡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可真彆扭啊。於是她點了點頭,說:「那好吧。」她坐著輪椅來到桌前,他又佯裝不經意地將牛奶和炒雞蛋盤向她面前推了推。明明很周到,卻又好像一切都不是刻意為之的樣子。

  「你不明白的事情是什麼?」她喝了一口牛奶,問道。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突然皺眉。

  「怎麼了?臉上的傷讓我顯得太難看了?」他突然皺眉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她自然是要問問的。

  只見他從紙抽盒裡抽出了一張面巾紙,很自然地擦拭了一下她的嘴角,說:「喝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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