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塑關係

2024-09-06 01:10:26 作者: 堂暖米

  嶺幽說:「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特別是韓惑突然把你擄走那件事情。我後來對你的救治和幫助完全是出於人道考量。」

  「就像人道主義救援一樣?」滕糖順著他的話問道。

  「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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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

  「你不要想歪了。」

  她怔住了。所以,這個男人考慮了一整晚之後,要和她小蔥拌豆腐一樣地把彼此的關係撇地一清二白?

  他見她沉默,又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總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但事實並非如此。我和你是一紙合同的關係,我與你同住,只是為了方便你幫我擺脫張尹靈,別無其他目的。所以,你不要有非分之想。」

  「我……非分之想?」滕糖在心裡想,我想法可多著呢,我要攻略你啊。

  「我已經好幾次看到你臉紅了。」

  「嶺幽大導演的觀察力好強啊。」她想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挖苦他,但他一早晨整的這一出顯然就是讓她明白,自己以為他很好攻略的想法是錯的。這讓她萌生了一種挫敗感。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就是要啃下這塊硬骨頭!

  「我說的是事實。另外,我也發現,你開始把很多你自己的喜好帶入到了我們共同的臨時居所里。」他的眼睛瞟向餐桌、餐椅等物件,又說:「我也嚴正聲明過了,你不應該不經我同意而改變家裡的格局。」

  「你幫忙組裝是不是就證明你同意了?」

  「那是因為你受傷了,我……」

  「你是出於人道主義?」她覺得這個人真的好笑,分明很彆扭,卻搞得自己很有道理的樣子。

  「對。畢竟你受傷很重,我在這種時候把你買的家具都扔出去就太不人道了。」

  她點點頭,「你真是人道典範。」她放下手中的勺子,說:「那這樣吧,你再做一件人道一點的事情,不要再往粥里放糖了,吃了真的會胖成球的。人道早飯也可以不用再做了,人道換藥也暫停吧,既然咱們就是一紙合同的關係,那就履行好合同里的義務,各自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語畢,她轉動輪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聽到了他的一聲低低的嘆息。

  他……恐怕是在糾結吧?而她呢,其實心裡也不太好受。她本以為,來到這個系統中,只要一心一意地完成任務就可以,但人與人相處的時候是真的會產生微妙的感覺的,即使她面對的只是系統里的紙片人而已。

  嶺幽這個男人,分明和滕糖一樣是個被人PUA、被人榨取價值的炮灰,但他的性格特質中好像有著某種魔力,深深地吸引著她。

  她拿出手機,開始與靳先端的溝通:

  ——韓惑派出去追蹤柳松錦的人查到了麼?

  ——查到了,叫李丁,在韓惑父親的公司里做保安主管。實際上以前曾經混過社團,沒有什么正經工作。

  ——你能查到他查到多少麼?

  ——哈哈,就像我能預判你的預判一樣麼?

  ——查到了麼?

  ——你今天沒什麼開玩笑的興致啊?好吧,我查到他沒查到什麼。怎麼樣,這句話繞不繞?

  ——明白了。但是,還是查到了一點點東西吧?他畢竟要向韓惑交差的。

  ——聰慧如你啊。這個李丁最近在盯著嶺幽。說嶺幽經常出沒一個地方,但是那個地方出來進去的只有嶺幽自己。

  ——就這些?

  ——就這些。

  ——我需要你在一定的時機給這個李丁一些誘導性的線索,你能做到麼?

  ——當然能,但是要加錢啊。無論是黑進這個人的手機還是電腦,都是很麻煩的事情,也是需要負一些責任的事情,你懂的……

  ——懂。需要多少,我先打給你一半。

  ——豪氣啊,霸氣姐!

  突然,靳先端的電話打過來了,他說:「很多人都覺得我們這種人有窺探欲。」

  「你就是有,不用懷疑。」

  「我好像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怪不得你讓我查韓惑拿到的你的手機。我之前還在想,你一個普通的女學生為什麼會和盛名在外的韓惑韓公子有所關聯。」

  「你現在才知道?」滕糖覺得好笑。一切本來就不言自明,靳先端作為電腦高手,查到她假扮柳松錦並且和嶺幽同居在一起根本就不是難事。

  靳先端被滕糖的話噎住了,頓了一下,說:「你這是在嘲笑我麼?」

  「並沒有。不過我今天沒什麼心情跟你進行深入探討。」

  「你好冷漠啊。」

  「你可以繼續跟著你的窺探欲走一走,說不定還有新發現。」

  結束了與靳先端的溝通之後,滕糖艱難地拖著傷腳爬到了床上,拿出手機找出了幾部對外宣稱是項鴻升導演的作品來看。

  她一看就看到了半夜時分,竟然越看越心潮澎湃。怪不得項鴻升要嶺幽成為他的「助手」,嶺幽講故事的能力著實很強。

  她注意看了一下片頭的演職員表,這些作品不僅導演是項鴻升,排在第一順位的編劇也是項鴻升。也就是說,這些故事都出自嶺幽的筆下。如此有才能的人,卻被人迷惑,成為了牽線木偶,這是多麼令人惋惜的一件事情?

  與此同時,嶺幽也在失眠,他總是不自覺地望向那已經關閉的房門,望著滕糖的方向。

  次日清晨,滕糖並沒有出來吃早飯,而項鴻升找他出去談事。他出門前躊躇了一下,還是開門走了。但就在他關閉房門的那一刻,他聽到了一聲異響。他立刻掏出鑰匙開門,衝到了滕糖的房間。

  她居然從床上摔下來了。

  他立刻衝上前去扶起了她,問道:「怎麼回事?」

  她迷迷濛蒙地睜眼,只覺得尾骨生疼,腳也很疼,她齜牙咧嘴地說:「我也不知道……剛才做了一個坐過山車的夢。」

  「所以你就自己滾下來了?」他搖著頭,將她抱回到了床上。

  她揉著後腰,艱難地平復著疼痛,說了一句「謝謝」。

  「沒什麼,我還以為地震了。」他面無表情地說著。

  她見他穿戴周正,似乎是要出門,問道:「你今天有事?」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問你的。我剛睡醒腦子還不清醒,差點忘了咱們就是一紙合同的關係了。那你忙你的,我自己都OK的。」

  「我……我昨天不是……」他本來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沉下臉來,說:「那你真的能照顧好自己麼?」

  「當然可以。你去忙吧。」

  他頓了幾秒鐘,轉身要走,只聽到她叫了他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種心情豁然開朗之感,轉回身來問道:「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

  「既然咱們是一紙合同的關係,那就應該把這個關係維繫好。昨天我說的讓張尹靈不要再對這處居所存疑的計劃應該儘快實施了。」

  見她一板一眼、公事公辦的樣子,他怔了一下,說道:「好,我今天和項老師見面之後就開始……」

  「你今天和你的老師見面?」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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