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變故
2024-09-05 22:23:20
作者: 南枝北枝
汴京的謠言越演越烈,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人們在等聖上會讓這樁本就不對等的婚事作廢。
太和殿之上,一身黃袍加身的九五之尊,俯瞰著眾生。
「呵呵,侄兒對這樁婚事有何感想?若是不滿意皇叔現在為你重新尋一位世子妃如何?」
眾大臣有些意外聖上今日怎這般好說話,平時里不都是為了剝削鎮南侯的實力而故意為之。
就在眾人以為裴蜚會趁此提出不要這種婚約,誰知對方竟然答應了。
「皇叔金口玉言,裴蜚不願皇叔為了侄兒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裴雲尊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看來蜚兒是十分滿意皇叔為你安排的這場婚事了。」
這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敵人不僅強大還沒有弱點。如今看來自己這侄兒倒是隨了自己那多情浪蕩的哥哥裴立君。
「皇叔賜予的,就算是個醜八怪蜚兒也是滿意的。」
裴蜚看起來無悲無喜、無欲無求,唯有一副生無可戀的吊兒郎當。
「你這小子!人家姑娘聽著了,會難過的。」
裴雲尊笑的十分開懷,不管他這個侄兒是真是假,還是說做戲給他看,日後這顆釘子也在,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讓他們退婚,一個商戶之女總比什麼名聲,有權勢的要好的多,鎮南侯沒有叛逆之心也就罷了,若是有,自己一定不念手足之情。
畢竟自古以來,為了掙這把皇位都伴隨著鮮血淋漓。
「她難不難過,干本世子鳥事!」
說的隨意,似是很不在乎。
眾人聞言紛紛搖頭,心裡充滿了對那姑娘的憐惜。
——
「子良兄好巧,走,去明日香閣我請你。」
鍾子良回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又在哪個女人身上掙了錢?」
「哎呀呀~瞧你這話說的,什麼叫從女人身上掙錢?我程寶林從不屑做這種事情!」
說著還朝著對方擠眉弄眼,一臉壞笑道:
「再說了,就算我在女人身上掙錢,那也是憑藉我的本事不是,你就是看不慣我而已。」
鍾子良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吃你個傾家蕩產。」
「別介啊,兄弟我很窮的,至少給我留點錢喝花酒吧!」
程寶林哭喪著臉,像被霜打的茄子豆角樣跟在他的身後。
望著眼前這座汴京第三大銷金窟,鍾子良輕輕抿了抿嘴角,陸老家待他不薄可也不能隨時這般奢靡鋪張浪費,說起來還是靠著身後那個傢伙,自己才能這般快的增長見識。
「二位爺裡面請!」
「小二,一間上好的雅間。」
「好嘞~上好雅間二位~」
隨著門口迎客人的叫喊,裡面很快出來一位妙齡美婦,只見她身材曼妙,曲線勾人,眼波流轉,透露著一股魅惑之意。想來這也是明日香閣作為一座高級酒樓價格昂貴的原因。
程寶林看著女人的屁股狠狠地咽了一把口水,精神抖擻道:
「子良兄,你別說這明日香閣的侍奉小姐,長得可真帶勁啊!」
「擦擦你得嘴,哈喇子都要滴在褲子上了。」
鍾子良撇了他一眼,繼續翻看著菜單。
「來一個黃燜野雞,再來一個青脆豬肚,童子鵝,蘆花烤鴨,爆炒冰鎮蛤蜊...」
聽著對方毫無間隔時間的一直點,程寶林嚇的臉色都變了,急忙開口勸慰。
「那...那個...子良兄咱們就兩個人,別點了吃不完。」
「我是怕你吃不飽,你不是很能吃嗎?」
「額...那個...我最近減肥呢。」
「是嗎?」
「是的」
程寶林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再給我黃燜野雞...加一個野蘑菇。」
程寶林被他這一大喘氣,嚇的心都要飛了出來。他又不是富家子弟,家中有點積蓄也是被他拿來讀書了,可以後來書讀完了,功名也沒考上,這不只能靠著腦子機靈幫人投投資賺一點酬勞,可這卻被有心看不起他的人說成靠女人。
「二位爺稍等,奴家這就去拿給廚房。」
說著美麗的少婦晃動著她豐滿的上半身,扭動著身軀走了出去。
「嘖嘖,子良兄你可真是艷福不淺。」
鍾子良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想說什麼。
「嘿嘿,你都不知道,方才那美婦人眼睛都要貼在你身上了。若我說,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對方可能早就撲過來了。」
「就知道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
這麼不給面子的嗎?欲哭無淚。
這時另一邊,幾個儒雅的公子正在雅間裡飲酒作樂,其中一人揶揄道。
「元祿兄,你家裡的事解決得如何了?」
「還能如何,我父親讓我過年回去定親,來年便要迎娶陳家小姐過門。」
「有什麼事需要你沖喜嗎?竟有這般著急?」
一起讀書的好友有些不解,賈元祿雖是商賈出身,可他好學上進小小年紀就中了解元,得了考官的賞識,這才推進文閣做了個正四品內閣侍讀學士。
「哎,不說了,說著說著就很心煩。」
領起一壺陳年良的老酒,仰頭一飲而盡,入喉時辛辣刺激,到胃裡的暖洋洋,最後再是輕飄飄的不真實感。
飄飄欲仙,很輕鬆愉快,似乎人世間的憂愁再也影響不到他了。
在座的幾個公子哥對視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這廝喝醉了,誰送他回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十分有默契的異口同聲道:
「測丁殼」
就這樣,在其中一人的帶領下,幾個大老爺們兒站在板凳上開始測丁殼,結果是方才第一個開口的人輸了比賽。
「算了,願賭服輸,就由我送他回去吧。」
「那感情好。」
哥幾個喝酒再也沒了顧慮。
夜晚十分,月亮掛在樹梢,一陣冷風吹過賈元祿差點吐了出來,他只覺得有人扶著他從溫暖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早晚巨大的溫差雞皮疙瘩差點凍了一地。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讓他崇拜至極,又讓他恨之入骨的人——鍾子良。
「元祿兄你怎麼了?哎~你要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