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決定了？

  後面又跟著走下來一人，清瘦、書卷氣、臉色略微蒼白，似乎有些疲倦。

  眾人竊竊私語：「看，那就是成毅教授！」

  

  「成毅教授旁邊是誰？」

  「噓，小聲點，他是大角頭趙天賜！」

  「啊？成毅教授怎麼和黑社會混在一起？」

  「不知道，這誰敢問啊？」

  寧小舟大腦已經搜索出趙天賜的信息。

  不同於成毅，趙天賜的各種信息是鋪天蓋地、眾說紛紜，常年占據熱榜頭條的人物。

  【東海集團總裁趙天賜參加了捐款儀式，為埃爾塔星慈善基金會捐款2000億。】

  【黑龍堂大角頭趙天賜公開發表聲明，不承認比克星的惡行殺人事件是該社團所為！】

  【日前，趙天賜正式加入星際佛學會，成為佛學會第352位常駐理事！】

  寧小舟的大腦都有些發燙，這個黑社會大角頭的新聞太多了，竟然沒辦法分析。

  但是有一點，沒有一則負面新聞，就算關聯到惡性事件，也是以否認的口氣。

  這是一個洗白了的黑老大，寧小舟得出了結論。

  只是，以成毅教授的身份資歷，和一個黑老大走在一起，這難免有些匪夷所思。

  趙天賜伸手，請成毅先走一步。

  成毅也不推辭，在前面緩步而行，趙天賜落後半步跟在後面。

  紅毯兩邊的來賓一齊鼓掌，表示對成毅教授的尊重和歡迎。

  主持人走到前台，說道：「我們很榮幸請到了著名的總工程師、總設計師、著名專家，成毅教授參加本次晚宴，請大家鼓掌。」

  在熱烈的掌聲中，主持人滔滔不絕地拍了近十分鐘的馬屁，才將成毅教授請上了前台。

  成毅教授的聲音斯文、清亮、卻有些低微，只是簡單客套了幾句就走下了講台。

  音樂緩緩響起，眾人紛紛往上簇擁。

  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寧小舟觀察著危險分子，危險分子也紛紛擁擠在人群中。

  成毅教授被圍在中間，含笑說道：「謝謝諸位的熱情，我敬大家。」手中的酒杯端起，向眾人示意。

  一個危險分子手掌從口袋裡抽了出來，指尖閃出一點光亮。

  寧小舟眼神一縮，身形如同游魚一樣移動到了那人身邊，兩指並起就要出招。

  人群中，趙天賜的聲音響起：「諸位，大家還是不要擁擠，成教授最近舟車勞頓，請給成教授一點空間。」

  人群緩緩閃開，看來趙天賜不愧是大角頭，說話帶著威懾力。

  那個危險分子將手掌揣了回去，寧小舟的手指也縮回。冷眼看著其他的危險分子，一個個眼神詭異，蠢蠢欲動。

  寧小舟懷疑，難道警方是吃白飯的麼？都這麼明顯了，看不出來？

  門外的警察站的筆直、宴會廳里的警備人員也高度警惕、但是對自己懷疑的危險分子卻視而不見。

  那麼，或者就是自己判斷錯了、或者就是這些危險分子自己的身份讓警方不敢妄動、或者就是這些危險分子的背後極其強大，讓警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寧小舟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也不認為這些危險分子的身份比成毅教授還高貴。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些人的背後是，能夠震懾住警方，在成毅教授和危險分子只見都不得罪的，龐大的勢力。

  而且，還不止一個，最起碼是三伙勢力!

  人群中七嘴八舌地向成毅教授提問，儘管提問大多都是和科研五官的，成毅教授也耐心地回復著。

  寧小舟分開人群，走到近前：「成毅教授，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如果在暗物質的環境下，當π電流經過非導電仿生材料，是否能夠產生超出1.3萬噸核爆當量？如果不能產生，則暗物質粒子為何會發生數億萬次的對撞？」

  這句話一說出，整個大廳寧靜了下來。

  對於這種專業的提問，或者聽不懂，能聽懂的都會慎重對待。

  成毅教授眼睛看向人群中的少年，一瞬間竟然有些失色：「你是？」

  寧小舟說道：「我叫寧小舟，是阿蘭特拉大學三年級學生，對於高能物理比較感興趣，也是成毅教授的粉絲。」

  成毅教授愣了半天，茫然回答道：「你這個問題有些複雜，這樣吧，等一下你到休息室來找我。」

  眾人齊聲驚呼，向寧小舟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能夠和成毅教授一席之談，足以說明這個少年的未來不可限量。

  寧小舟緩緩退出人群，注視著十來個危險分子，也發現了大角頭趙天賜的作用。

  趙天賜站在成毅的身邊，像一座鐵塔，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危險分子眼神看到趙天賜，都下意識地躲閃。哪怕可以利用的機會，也不敢輕易妄動。

  找寧小舟退出之後，成毅教授明顯地有些神不守舍，匆忙地和來賓交談了一會，就藉口累了，回到休息室休息。

  不一會，一個侍者前來，同時寧小舟去休息室。

  寧小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寧小舟來到休息室，門前站著幾名警衛。又經過一次搜身和檢查之後，才被允許進入。

  成毅教授正趴在茶几上，低著頭計算著什麼。

  身邊一個醫護人員，剛剛收起了針劑，低聲叮囑著。

  一旁的沙發上，大角頭趙天賜目光玩味地看著寧小舟，伸手一指沙發：「坐吧！」

  成教授沒抬頭，只是擺了擺手：「你先等等，我馬上就好。」

  說完，手上在虛擬按鍵上忙碌著，嘴裡還在念叨著「暗物質、當量、粒子交換……」。

  過了一會抬起頭，疲憊地按著額頭，閉上眼休息了一會，才看向寧小舟。

  「你這個問題，比較複雜。我計算了很多次，都無法得出答案。這個問題，已經脫離了現有的知識範疇，應該歸類於一個新的學科了。」

  寧小舟其實對這個答案並不在意，目光炯炯地看著成毅教授。

  「教授，我能和您單獨談談麼？」

  成毅教授和趙天賜對視了一眼，趙天賜眉頭緊鎖，沉聲說道：「你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