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刑訊

  陳中校擔憂地說道：「乾脆停手吧。」

  老姚堅決搖頭：「那不行！現在停手，下一次就更難了，只有繼續進行。直接上12級，功率調整到最大，再加上虛擬時間三個月！」

  陳中校臉色鐵青：「不行，這個程度我都扛不住，會把他精神世界摧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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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姚猶豫一下：「那就虛擬時間3天，不，2天吧。」

  陳中校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這一次再不行，必須停止。」

  老姚點點頭，對著審訊室喊道：「醫護人員請注意，一定要保障嫌疑人的生命安全。技術人員請注意，時刻監控腦電波的反映，一旦招供，立刻停止。」

  審訊室中氣氛極度緊張，科員人員兩個人看來看去，誰也不動手。

  醫護人員對著監控室，不停地做出停止和反對的手勢。

  老姚催促：「請注意，刑訊級別最高級12級，時間48小時不間斷，立刻開始！」

  醫護人員一個手中拿著針劑準備著，另一個監視著心臟除顫、呼吸搶救、腦電波穩定等各種儀器。

  兩名科技人員也做出了決定，一個人直接來到寧小舟身邊，用肉眼觀察反映，另一個手微微發抖，瞬間將功率直接推到了底。

  寧小舟身體平靜到一絲不動，忽然躍了起來，捆綁在身上的綁帶立刻斷裂了一根。

  醫護人員手忙腳亂地壓住彈跳的身軀，寧小舟臉色蒼白、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嘶吼，瞬間渾身的衣服全被冷汗洇濕。

  醫護人員驚呼：「不行了，他身體承受不住了，再繼續下去，大腦會過熱死亡。」

  陳中校怒吼：「我是陳金鐘，我命令你們立刻停止模擬刑訊！」

  科技人員也手足無措，拼命地調整著頻率，喊道：「不行，他意志正在做抵抗，模擬一時退不出來。如果立即退出，機器會毀壞。」

  一針針劑打了下去，寧小舟的嘶吼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加激烈。

  又一針針劑下去，絲毫沒有緩解！

  老姚驚慌地問道：「多長時間了？」

  醫護人員滿頭大汗：「虛擬時間已經到48小時了，但是停止不下來。」

  陳金鐘拳頭打在了監視屏上：「停止！不顧一切停止！」

  強行終止，機器劇烈地震顫，發出了一陣火花和蜂鳴。

  指標停止在了虛擬時間5天！

  而此時，兩名醫護人員的所有設備全部開動。

  寧小舟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模擬機上，內臟所有器官都呈現出不正常的頻率跳動，相反，腦電波卻漸漸低微下去。

  醫護人員圍著寧小舟忙碌著，大聲喊道：「快不行了，申請使用「大腦啟動劑」！」

  「大腦啟動劑」，針對腦死亡患者的最後救命藥，具有強烈的刺激性，激活腦域的活性，本質上是一種大腦的補充藥劑。

  但是效力過於強大，如果承受不住，只會摧毀大腦。

  所以，只能一般在臨床使用，只針對已經判定為腦死亡患者。

  陳金鐘說道：「我同意使用，這件事由我負責。」說話的聲音已經帶出了顫音。

  老姚臉色蒼白，低聲說道：「我負責。」

  陳金鐘轉身怒吼：「姚大志！你負責，你負責得了麼？這件事會讓我們地獄火摘掉番號。」

  姚大志低頭不再說話。

  醫護人員手裡擎著「大腦啟動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打了下去。

  隨著藥液推進身體，寧小舟的各色指標趨於平穩，醫療儀器上紅色的數據也變成了綠色。

  一個醫療人員歡呼：「成功了。」

  另一個醫療人員卻臉色蒼白：「不，他惡化了。」

  「怎麼回事？」陳金鐘和姚大志推來大門，闖了進來。

  眾人圍著昏睡中的寧小舟，一時之間寂靜無語。

  醫療人員指著大腦3D掃描模型中一塊黑色的區域。

  「我們疏漏了一點，他這裡應該有個腦瘤，一直沒得到有效醫治。剛才注射了「大腦啟動劑」，雖然把他救回來了，但是他這個腦瘤徹底破裂了。」

  陳金鐘陰著臉問道：「會怎麼樣？」

  醫療人員說道：「這個不好說，可能會立刻就死，也可能會延長到三個月。當然，也可能會變成白痴、失憶、瘋癲……」

  姚大志急著問道：「能手術麼？」

  醫療人員搖頭：「病灶太大，手術已經沒有意義了。」

  陳金鐘的大手重重地在臉上抹了一把，無奈地說道：「喚醒他吧，聽天由命！」

  寧小舟被喚醒，睜開眼看到一圈人圍在自己的周圍。

  陳金鐘臉色陰沉地說道：「我不瞞你，因為虛擬刑訊逼供，功率過大，引起你腦瘤破了。現在你隨時都可能死，最長也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姚大志尷尬地說道：「抱歉，你殺地方軍的人太多了，他們一定認為你是赤地的人。當然，我們也這樣懷疑。那個，所以下手重了點兒。」

  寧小舟長長的睫毛呼扇了一下，咧嘴笑道：「沒事，不用你們負責。」

  陳金鐘和姚大志對視了一眼，這一刻覺得，是不是這小子已經傻了、或者是瘋了？

  陳金鐘尷尬地咳嗦一聲：「那個，我會想辦法幫你治病，或者你有什麼……那個願望，我也可以儘量幫你實現。」

  寧小舟想了一下：「能幫我找一架飛行器麼？我想去龍安市辦點事。」

  既然自己時間已經不多了，就沒必要再去華林市和侯老六匯合。

  乾脆直接回龍安市，把自己僅有的3萬元給孤兒院，然後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安眠。

  雖然這幾天見識到了千億這種數字，而自己只有區區的三萬元，但是著對於孩子們也是有用的。

  陳金鐘立刻答應：「沒問題，這個我可以幫你。不過你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必須休息一下，等傷好了再走。」

  寧小舟點點頭：「謝謝。我還有件事，請您幫忙，我的機甲雖然有些損壞了，應該多少也可以賣點錢，能幫我賣掉麼？」

  陳金鐘遲疑了一下：「你的機甲，已經被上交了，據說是這部機甲的來歷有些問題，總部說這兩天會有專人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