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排

  聽到秀娥這樣說，陳奶奶就打她的手一下：「一口一個謝字，我還要謝謝你呢。」秀娥端起茶淺淺一笑。世上男人，都以為女子甘心情願，就在家中守著這個院子，料理家務，照顧孩子。

  沒有想過，女子也一般是人，也想出去外面看看。而陳奶奶，就是這麼一個人。秀娥可是把楊家有來往的人家都打聽了個清清楚楚，最後才挑中這個和楊家商量一起開綢緞莊但沒開成的陳家。

  甚至，秀娥還借上香的時候，和陳奶奶攀談，確定了陳奶奶的性子，才想了這個法子。

  此刻聽到陳奶奶這樣說，秀娥就俏皮一笑：「奶奶不要怪我為你找了些事情做，讓你不能在家待著就好。」

  「什麼叫你為我找事，這女人手中多些銀子，當然是好事。」陳奶奶話中的意思，秀娥已經明白，縱然女人攢再多的私房，男人一個不高興也能搜走，但陳若梁明顯不是這樣人。那陳奶奶攢的私房，不管是用在她身上，還是用在孩子們身上，都好過伸手去和陳若梁要銀子。

  「奶奶既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秀娥又和陳奶奶說了幾句，這才告辭。

  這事情辦的順利，秀娥也十分高興，回去路上，悄悄地挑起帘子看著外面熱鬧的街景，仿佛看到了綢緞莊開了，生意興隆，人山人海的樣子。

  到那時候，手中有了銀子，又有兒子，就沒有人可以操縱自己的命運。秀娥放下帘子勾唇微笑，所求的不過就是這些。

  秀娥回到家中，楊太太問過秀娥，曉得這件事辦的順利，而且陳若梁願意讓秀娥和陳奶奶接觸。楊太太就笑著點頭：「如此最好，女人間說話，畢竟方便許多。」

  

  秀娥知道楊太太還有顧慮，畢竟大戶人家，若不是實在沒有法子，怎麼會讓女人出來做生意。

  所以秀娥輕聲道：「這件事說起來，還是陳奶奶的功勞呢。」

  楊太太果真來了興趣，秀娥就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在上香時候怎麼偶遇陳奶奶，怎麼和她攀談，進而陳奶奶又回去說服了陳若梁說了一遍。

  楊太太聽完就笑：「原來如此，陳奶奶既如此幫忙，過上幾天，你就該備上一桌酒，請她到我們家來坐坐。」

  「等綢緞莊開了張，自然要辦的。」秀娥笑著應了。這件事，算是塵埃落定。秀娥心中歡喜，也就告退回到屋中。

  春姨正抱著瑢哥兒在窗下曬太陽，新到的奶娘站在春姨身邊，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看見秀娥，瑢哥兒已經在春姨懷中撲騰：「娘，娘！」

  「來，娘抱抱。」秀娥接過瑢哥兒，春姨已經站起身，秀娥就勢坐在窗下，對春姨道：「新挑的奶娘，可還好。」

  「多謝大奶奶，奶娘很細心。」春姨說著就給秀娥遞上一杯茶。秀娥剛喝了一口，瑢哥兒就伸手要去抓茶杯。

  秀娥在瑢哥兒臉上親了親：「好寶寶，這會兒茶可不能喝，你要渴了，就讓她們給你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