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謀劃

  陳若梁作為一個生意人，能說的這麼直白，可以說是非常忠厚了。

  秀娥卻笑得越發輕淺：「一應事宜，先夫當日都和陳爺商量好了，在哪裡開店，怎麼進貨，甚至連掌柜都請好了。陳爺為這件事也操心良多，怎能半途而廢。」

  陳若梁這才正眼打量秀娥，秀娥穿著一身素色，連鬢上的首飾都是銀的，唇上沒有抹口脂。這是個孀婦的打扮。

  但秀娥的一雙眼，卻在閃閃發亮，仿佛篤定了陳若梁會答應。而且陳若梁發現，秀娥說的那句話，也正中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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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半途而廢，陳若梁也不甘心。

  「況且，陳爺家中是有陳奶奶的，若陳爺覺得，和我說話不方便，那就把陳奶奶請來，一應事宜，我和陳奶奶交涉，可好？」

  秀娥是有備而來，自然每句話都要敲中陳若梁的心，陳若梁剛想再說哪有女人做生意的。可若再拒絕，只怕秀娥還有別的話等著自己。

  於是陳若梁皺眉：「楊大奶奶在家安享榮華，撫養孩子就好，又何必想這些事情呢？」

  「楊家沒多少銀子了，先夫當初想和陳爺做生意，為的也是楊家。先夫曾說，陳爺是他知己，既是知己，自當以知己報之。」

  陳若梁真的快要被秀娥說服了，但陳若梁想起一件事：「我記得，你是楊大爺去世才嫁過去的，這知己一言，又從何而來？」

  秀娥發現，要說服陳若梁果真比說服楊老爺夫婦困難多了，但秀娥早有準備：「陳爺怎麼就忘記了那個孩子的生母？」

  秀娥把春姨放在自己身邊，自然也不是只為了撫養孩子。陳若梁微微點頭，秀娥見從自己進來，再到現在，陳若梁總算對自己點頭了。

  自然也要趁勝追擊：「若陳爺不願和女子做生意，那我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收了這些銀票了，只可惜陳爺的那些謀劃，到底是白費了。」

  說著，秀娥就讓召兒上前，要去取那些銀票。

  「且慢！」就在召兒的手碰到那些銀票的時候，陳若梁阻止了召兒。秀娥心中大喜，但面上卻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怎麼，陳爺有別的想法？」

  「既如此，就照當日和楊大爺商量好的辦。有些事情，我會讓我娘子過來和你說。」陳若梁終究捨不得自己心血白費，遲疑了半天才這麼決定。

  得了陳若梁這麼一句話，秀娥心中歡喜但面上卻沒露出來，只站起身：「陳爺果真守信，既如此，我就先去拜訪下陳奶奶。」

  說著秀娥就對陳若梁行禮，帶上召兒和管家離去。陳若梁看一眼桌上的銀票，眉頭不由皺起來，這個人，真的只有十六歲嗎？竟然能說服自己。實在是不可小看啊！

  「多謝陳奶奶了。」陳若梁在思索的時候，秀娥已經到了陳家，和陳奶奶相談甚歡。陳奶奶今年也不過二十七八，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