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孩子的父親

2024-09-05 16:38:47 作者: 青草蓁蓁

  喉嚨驟然湧起的噁心感壓都壓不住,容舒慘白著臉,幾乎是從牙縫裡吼出一句:「容雪涵,我是你姐姐!」

  

  「慕楊哥也是知情者,我們一起去調的監控。可是他不讓我報警,報警勢必會喧嚷的人盡皆知,更何況,你的身體不宜受刺激,所以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慕楊哥隱瞞了真相,才讓你在肚子裡孕育這麼噁心的野種。」

  容舒氣血上涌,她再也忍不住,揚起胳膊,卻被容雪涵一把抓住手腕。

  「怎麼,你想打我?」

  「被人瞞著滋味不好受吧?姐姐,你真的很可悲啊。要是我,知道被人強b,即將還要生下強姦者的野種,我早就該跳樓自殺了。畢竟這種事情,擱在任何一個人女人身上,羞都要羞死了。」

  容雪涵惡毒地說完,然後一甩手。

  容舒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去,緊接著腰部重重撞上二樓欄杆。

  「哼……」

  重力撞擊,不小心碰到肚子。

  容舒沒忍住嘴裡溢出了一聲悶哼,緊接著墜墜的疼痛從肚子蔓延開來。

  她張了張嘴,根本無法叫喊出聲。

  容舒雙手緊緊把著欄杆,想要藉此穩住自己,緊接著,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涌了出來。

  冷汗迅速爬上脊樑,容舒慘白著臉沖容雪涵伸手,希望她能救救自己。

  容雪涵卻嫌惡地後退一步,臉上的狠毒的快意是那麼的刺眼。

  容舒堅持不住地漸漸倒了下去,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她聽到了保姆李姨的驚呼聲。

  恐懼的內心得到緩解,原來不管容雪涵如何侮辱她,她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卻已經牽絆那麼深了!

  「滴……滴——」

  冰冷毫無溫度手術台上,容舒半夢半醒睜開眼,恍惚中有聽到醫生說。

  「是雙胞胎,情況不容樂觀。」

  「龍主任到了嗎?這兩個孩子不能出意外。」

  「已經聯繫家屬了——」

  容舒眨動著眼睛,思緒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

  再次睜開眼,乾淨整潔的病房,讓容舒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自己身處哪裡?

  肚子上隱隱疼痛挑動著神經,容舒剛一動,身旁傳來一道溫和聲音。

  「你醒了?」

  她扭頭看去,一個年齡在四五十歲的婦人,放下手裡的針線活,起身來到容舒面前。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你是?」長時間沒有開口,容舒的嗓音沙啞的厲害。

  「你放寬心,我是先生安排來照顧你的人。你需要什麼?哪裡不舒服,都可以跟我說。」婦人微笑說。

  容舒想到了徐慕楊,發現自己的內心居然平靜的毫無起伏。

  「……孩子呢?」

  「孩子們都很好,是兩個龍鳳胎,他們在保溫箱裡有專業人照顧著,你不用擔心。」婦人說。

  是了!

  她的孩子根本不是足月出生的,早產對嬰兒的身體損害非常大。

  容舒都不敢去問他們好不好?

  她邁開了頭,不讓婦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只淡淡開口,「我累了——」

  「需要吃點什麼嗎?」婦人不放心的問。

  容舒不說話,婦人輕輕嘆了口氣,極有眼色輕手輕腳退出了病房。

  直到房門被輕微的關上,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開來。

  容舒閉著眼睛,有熱體順著眼角滑落進秀髮中,她齒貝咬住唇瓣,死死抑制住,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

  容雪涵的話語,就如同魔咒,在腦海中循環播放。

  容舒不過是剛步入社會兩年的菜鳥,她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去接受這一變故。

  她真恨,恨自己眼光真是差勁兒極了。

  居然會以為徐慕楊是她的真愛,是能給她遮風擋雨的避風港——

  呵呵!

  容舒抬手遮住眼睛,房門忽然被敲響,緊接著推開。

  容舒快速擦去臉上淚痕,「我說了,我想休息。」

  話落,才看到走進來的根本不是剛才出去的婦人。

  來人西裝革履,英姿高大,冷峻帥氣的容顏面無表情,抿著的薄唇透著一絲冷酷。

  他劍眉入鬢,薄涼的眸子帶著寒意,幽沉的宛若一汪深潭,注視著你時,周遭空氣放佛都降了下來。

  「你是誰?」容舒撐起身,警惕的問。

  「墨承淵!」

  男人語調清冽,不帶絲毫感情,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

  頓了頓,「我去看過孩子了……為什麼沒有足月?」

  最後一句話,他停頓了幾秒鐘,才詢問出來。

  漠然的目光,深沉幽靜注視著容舒。

  如果戒備能轉化為實質性,容舒想她一定會化作一堵牆,堵在這個男人面前。

  可能是受傷後應激反應,她坑距一切不確定因素靠近自己。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去看我的孩子?」容舒已經暗暗警戒起來,如果這個男人的回答是來傷害她的,她一定會跳起來和對方拼命。

  「血樣驗本已經採集,送去了檢驗科。不出意外,——我是這兩個孩子的父親!」墨承淵冷漠道。

  「你說什麼?」容舒皺眉,腦子遲鈍的反應不過來。

  「那天晚上,是我!」墨承淵薄唇微啟,吐露道。

  在此之前,他沒想過那一晚的放縱,會留下這一系列麻煩。

  不過,既然知道了這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墨承淵也不會任由自己血脈流落在外。

  來之前,他整理了兩套方案,……只是,這個女人的狀況好像並不太好!

  「你說,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容舒的語氣帶了一絲不確定,短短兩天時間裡,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活在夢裡。

  只有在夢裡,她的三觀才會被如此顛覆。

  「……是!」墨承淵抿唇。

  「呵呵,」容舒低低笑了起來,明明沒用多大的力,可她不僅眼淚笑了出來,還牽扯著肚子上的傷跟著顫動隱隱泛疼。

  很可笑啊,她的好妹妹用那樣打擊方式來羞辱她;現在面前的這個陌生人,又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容舒自己都分辨不清,他們之間誰說的話是真的?

  「你憑什麼認定,是你?」

  容舒絲毫沒有發現,她的這句問話帶有歧義。

  墨承淵目光微涼,「左腰,蝴蝶印記。」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