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鏖戰4

  「儺」的原來已經無人知曉，只知道他在對抗混沌氏的那場遠古戰爭中，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相對於夏人的人口來說，有能力和混沌單獨對抗，只是極其少的一部分。在不斷的戰鬥中，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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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儺，又稱為「大儺」。釋放出來的威力，號稱可以直接湮滅星辰。卻需要三千人同時進行，而且儀式繁瑣，所以每一次儺都需要長時間的準備。

  雖然威力巨大，可太過於複雜，可對於瞬息萬變的戰場來說，實在是太不實用，最後淪為了一種純正的儀式，用來驅除邪祟，保來年平安。

  為了讓儺能夠真正地適應戰場，形成軍隊真正的戰鬥力，在不斷的簡化和改良中，終於在規模和威力之間，找到了一個平衡點。

  對於軍隊來說，他們不需要湮滅星辰，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大部分都只是天人境級。

  這個時期，是儺最輝煌的時代，夏人的軍隊全部都以儺為基礎組件，現在夏軍常用的伍，還是十三人，就是那基於這個原因。

  那時候的夏軍，人人都攜帶面具，在遇到強敵時，就結儺對戰，毫不退縮。

  在混沌氏戰敗後，特別是禹皇平定九州，將水族驅逐後、夏人面對的敵人，變成了狄戎，羽人和被流放的罪族。

  因為兩邊種族的原因，讓儺的威力暴減，使得在夏軍中的作用不斷降低，最後竟然和「大儺」一樣，徹底淪為成純粹的儀式。

  在夏人中，知道儺的不少，但是真正將它形成戰鬥力的，諸侯之中，也只有衛起所訓練的春雨、驚雷兩軍。

  在驚雷軍盡沒於羽殤關外後，就只剩下春雨一軍。包括新組建的驚雷軍，雖然我完全照搬了衛起的訓練方法，唯獨對儺沒有重視。

  連驚雷軍都是如此，可想而知，現如今夏人對儺的態度。既然夏人都是如此，羽人就更不知曉。

  大神官在手機情報時，可以說是事無巨細，收集了幾乎所有帝階，聖人，各軍統帥，軍制的所有信息。

  對儺的提及，也僅僅是一種儀式。

  在方相氏四目睜開的瞬間，血天使的胸口，就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如同被巨大的鐵錘集中，胸口瞬間坍塌下去，險些被擊穿。

  他身為直接降臨的七大至高聖天使，身體的強度，比城牆更加地堅固。因為巨弩可以射進城牆中，卻不能傷他分毫。

  在遭受重擊的同時，他的身體周圍，瀰漫著一股讓他膽寒的能量，不僅灼燒他的身體，就連他的靈魂也一起燃燒。

  聖天使的生理結構和夏人不一樣，對夏人來說，靈魂是一種既存在，又虛無的東西。

  對天使而言，寄生在腹部的小蟲，就是他們的靈魂。在聖天使體內，有一團光球，這就是他們的核心所在，也就是他們的靈魂。

  如果只是普通天使，因為他們寄生在羽人身上，由於種族的相近性，儺的作用會將降到最低。

  可血天使是直接降臨，是和夏人完全不一樣的種族。儺發動的天地元氣，由於一團烈火，灼燒著他的肉體。

  轉眼之間，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猶如被人剝皮了一樣，更可怕的是，他的靈魂，居然在顫抖。

  在光明神的指引下，天使無懼死亡，就算面對再強大的敵人，又絕對不會感到恐懼。

  靈魂的顫抖，只說明了一個問題，他的靈魂和肉體一樣，正在遭受傷害。這是前所未有過的事。

  他曾經經歷過無數的戰爭，也遇到過很多厲害的對手，甚至肉體都不止一次，被毀滅過，

  可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天地之威！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在此刻，他就是這片天地敵人，清風，流水，陽光都對他咆哮而來，想要撕裂他的肉體。

  墨非夜對血天使的變化，感覺得最為直接，這個不可一世的天使，居然真的在顫抖，他將全身的力量，調到最大，死死箍住血天使。

  兩者之間的差距，本來就有一道鴻溝，血天使若是一心想要逃跑，墨非夜根本無法阻擋。

  在衛起的精心安排，和墨非夜的配合下，儺雖然取得了成果。可是基於雲夢澤之戰的經驗，儺當時也擊中冰夷，卻也只是重傷他。

  血天使被擊中後，雖然也沒消失，可受傷肯定是比冰夷重得多。現在能留下來就留，以絕後患。

  若實在留不住，血天使短期之內，也很難復原。

  在擺脫墨非夜之後，血天使直衝雲霄，想要逃跑。早有準備的衛起，直接發動了攻擊，羋羽一個旋轉，將手中的法鼎扔出。

  還在被天地元氣灼燒的血天使，全身上下正在遭受煎熬，等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完全躲閃。

  法鼎正好砸在血天使右肩，雷電瘋狂地湧入他的體內，讓他的身體一陣酥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血天使的身體一個迴轉，趁此機會，飛入雲霄之中。等安全之後，雷電帶來的麻醉效果才消失。

  感覺到自己半邊空蕩蕩的身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右肩附近一大片，已在法鼎和儺的攻擊下毀去。

  自己費盡心思奪過來的武器，早就不知道掉落在哪裡。

  血天使的黯然離場，讓藤甲兵損失了一大戰力，讓衛起，木蘭，墨非夜三人，可以毫無保留地加入戰場。

  墨非夜拿著失而復得的浮游，將血氣全力灌入，一條血河掛在天邊。

  在剛才的戰鬥中，木蘭加入了阻擊血天使的戰鬥，將翼宗曉留給了柳狂雲等人。

  失去木蘭制約的翼宗曉，猶如一頭脫困的猛獸，四處攻擊，將整條戰線撕扯得千瘡百孔。

  要不是有驚雷，春雨的及時支援，僅靠祭靈軍自己，戰線只怕早就崩潰。

  木蘭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還在繼續撕扯戰線的翼宗曉，面對他的進攻，普通士兵只能進行必死的抵抗，為其他人爭取時間。

  在剛才目睹，儺重傷血天使的後，所有人都意識到，如果他們重視儺，這場戰鬥就不會打的如此艱苦。

  完全可以利用地形優勢，先將藤甲兵堵截，然後利用儺小隊，對千夫長進行攻擊，而不是現在只能指望對抗和弩箭攻擊。

  特別是現在這種短兵相接，人影雜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戰，弩箭基本失去了作用。

  「老娘來了！」木蘭一步跨出，已到翼宗曉面前，對著他一拳擊出。

  翼宗曉在披上藤甲之後，連醒就發生了變化，比以前變得更加高大威猛，木蘭本來就是身材矮小，正常的出拳，幾乎只能打到他的肚子下方一點。

  「轟」

  木蘭的突然襲擊，直接將藤甲打出一個窟窿，等翼宗曉反應過來時，第二拳已到，接著第三拳。

  兩邊的身材詫異，讓翼宗曉的攻擊，顯得尤為的怪異，他只能彎著腰，手中的大刀，無論怎麼砍都十分的彆扭。

  如果不是藤甲，就木蘭剛才的三拳，翼宗曉就算不死也是重傷，現在雖然有藤甲的保護，翼宗曉能很快地恢復。

  可攻擊的節奏，都被木蘭掌握在手中，她的攻擊打起來，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雖然出現了短暫的狼狽，翼宗曉在藤甲的作用下，很快就穩住了陣腳，開始進行反擊。

  在血天使撤退出戰場後，騰出手的衛起，也讓戰魂加入了戰場。羋羽身前就是龍驤軍的統領，戰場對他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環境。

  只要知曉衛起的意圖，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干預，羋羽就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長期的實戰經驗，在他對戰場細節的捕捉，比衛起更加的優秀。

  法鼎攜裹著電網，專門針對那些衝進來的千夫長，直接將他們都砸到陣外。

  在連續的戰鬥中，士兵雖然損失不少，在長期的訓練中，對這種情況，早就做過全方位的訓練。

  士兵們相互掩護，交替後撤，收縮防線，將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為最後的決戰做好準備。

  衛起雖然做祭靈軍統領的時間不長，在宣布任命時，甚至很多有崇氏的人不服，因為從祭靈軍成立之初，統領時由崇氏擔任。

  在秦關淪陷時，大行伯帶人拼死抵抗，為其餘人撤退爭取，其中大部分有崇氏都戰死在這場戰鬥中。

  那些殘餘下來的有崇氏，對衛起的任命十分不服，認為這就是變相，奪了有崇氏的權利。

  在餘下的日子，他們漸漸的發現了衛起，無與倫比的能力，加上他現在只是統領，而並非大行伯。

  在夏人的心目中，爵位比職位要重要一百倍。

  在衛起的帶領下，祭靈殘軍一掃頹勢，重新恢復成了那股天下強軍。就連木蘭都不得不承認，現在這支軍隊更強。

  特別是在了解到，衛起的戰績後，祭靈軍上下，對衛起更是陷入一種迷之信賴，他們堅信衛起絕不可能讓他們戰死再次，而沒有後手。

  並不是因為他們懼怕和逃避死亡，對祭靈軍來說，死亡本身就是一種常態。只是若全軍覆沒在此，沒有一點作用。

  這就是衛起帶給他們的東西，思考。

  用衛起的話說，一個人再怎麼厲害，智慧也是有限，可只要將大家集中起來，就可以創造無數種可能。

  祭靈軍全軍上下，都堅信衛起不會讓祭靈軍，毫無價值的死在這裡。如果真的要選擇決戰地點，退守到會稽城或者郢都，肯定比起羽山更加合適。

  儘管戰線被不停地壓縮，所有人都沒有放棄。

  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