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唯快不破

  「你看見我的孩子了嗎？」姑獲鳥周圍黑氣瀰漫，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就連嘴唇也像被冰霜覆蓋。

  雨歸塵看著這種情況，知道如果貿然出刀，可能會誤傷姑獲鳥，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小四這邊。

  小四反手一槍逼開木蘭後，然後連出三槍意圖拉開距離。木蘭左臂一橫，挑開槍尖，右手抓住槍桿後，往後用力一拉。

  看到槍桿被拉住，小四卻毫不慌張，手腕一抖，右手握住槍桿末端轉動。

  在抓住槍桿後，本準備奪槍的木蘭，感到一股洶湧的元氣，從槍桿行襲向自己，手中有息壤，卻絲毫不敢冒險，無奈鬆開右手。

  甩開木蘭後，小四由不滿足，槍桿順勢向右一掃，猝不及防的木蘭，只能選擇用左臂擋住。

  「轟」

  面對槍桿上的巨大力量，木蘭如果硬扛，就算有息壤的保護，也不會好受。

  她只能借這槍勢，順著長槍掃來的方向，卸掉大部分力量，巨大的力量將木蘭掀翻，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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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怎麼力量這麼大。」雖被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可這一槍，還是讓木蘭的手臂隱隱作痛。

  還未等木蘭落地，小四的攻擊已先到，漫天的槍影封死了木蘭的落地點。

  畢竟同為聖人，木蘭根本不可能，被他完全拿捏。所以無法推算出落腳點，既然無法確定，就全部封死。

  在所有的落腳點，都被籠罩在槍影后，木蘭並沒有慌張，在半空中強行轉動身體，右拳上元氣聚集，白光流轉。

  在快落入槍影前，對準地面就是一拳，強大的衝擊力，讓木蘭重新彈起，對準小四飛去。

  沒想到木蘭會出這招，小四已來不及收槍，被她一拳擊中胸口，筆直飛了出去。

  「哼，就你這熊樣，上戰場活不過三息。」

  這雖是用來嘲笑小四的話，可在對敵經驗上，小四確實無法和木蘭與魂八子相比。戰場上的生死磨鍊，也是和其他地方不同。

  能到達聖人境界，絕對不會有庸人，小四若不在生死上磨鍊過，也到不了今天的地步。可沒有哪裡的磨鍊，比得過戰場。

  這也是在為什麼有段時間，都會去秦關尋求突破的原因。

  「戰場，呸。」小四爬起來，吐掉嘴裡的血，厲聲喊道：「誰沒去過！」

  長槍如風，一點寒星先到，繼而化為萬千光華。

  「快，太快。」

  當看到寒星的時，小四的槍已喉嚨前，沒有反應時間的木蘭，只能用手硬接著攻擊。

  幸虧有息壤在手，木蘭一把握住槍頭，還沒來得及鬆開，槍頭就猛地炸開，將附在手上的息壤震碎。

  息壤雖然不會損壞，可修復卻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就意味著木蘭，要赤手空拳對付長槍。

  第二次交手後，木蘭覺得小四，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自己的每一步攻擊，就算是自己無奈之下的反擊，大部分都落入了他的算計之中。

  「你沒有手套，看怎麼應付我的長槍。」小四擺好架勢，端起長槍。

  「你還是管好自己。」

  木蘭話剛說完，只看到小四嘴唇微動，槍尖就到了自己面前，上面還閃著清冷的寒光。

  「好。」小四剛才說的話，這才傳到木蘭耳中

  小四刺中木蘭的左肩後，向前一個跨步，手中長槍旋轉，企圖將整個左肩都攪碎。

  看到小四的動作後，木蘭就馬上明白小四的意圖，這時候若退，雖然有可能會減輕傷勢，可若退不了，整個左肩就會被廢。

  戰場之上，不光要保護自己不受傷，更重要的一點，是要懂得取捨。生與死，輕與重之間作出決定。

  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選擇後退，如果後退成功，所受的一點皮外傷，對聖人來說，根本就沒多大事。

  可若木蘭真是這樣，那麼今夜就有可能隕落於此。

  雖然木蘭在戰場中磨鍊，可在聖人中，擁有斬殺聖人經驗的人，就只有小四。

  「嘭。」

  小四瞬間感覺，臉上被一股巨力擊中，差點將頸椎打斷，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就連長槍都無法捏住。

  在關鍵時間，木蘭不退反進，她自己主動向前，讓長槍穿透了自己的左肩，給了猝不及防的小四一拳。

  「老娘說了，你在戰場上活不過三息，你還不服氣。」

  人影閃動，木蘭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站小四落地點，舉起右拳對準小死後被，將他打了回來。

  「你服不服！」木蘭一腳踩在小四右手，這是他拿槍的手。

  小四滿頭鮮血，抬起頭望著木蘭，眼中閃著倔強和仇恨，好像在說：「我為什麼要服你！」

  「你服不服！」木蘭抬起腳，對準小四的頭，用力踩下，剎那間灰塵瀰漫。

  踩下去後，木蘭察覺到了危險，因為腳下的小四，居然不見了，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你服不服！」木蘭前面響起陰惻惻的聲音，小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面前，出拳為槍，擊在她的傷口身上。

  「這怎麼可能。」

  木蘭喘著粗氣，捂著大片殷紅的左肩，在小四的第二次攻下，血肉模糊已經被廢掉。

  她不相信有人的速度，能這麼恐怖，能快到讓自己完全看不清，就算帝階也不可能。

  可對方確實辦到，無論是被自己集中，還是反擊自己，都有血有肉，絕不是幻覺。

  「你服不服！」小四抹了一把頭上的血，企圖將它擦乾，卻搞得滿臉都是，顯得更加猙獰。

  「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師父為什麼叫卜算子？」小四勝算在握，並沒急著動手。「肯定都以為，他會推演天道。」

  「難道不是？」姜雪蟬問旁邊的雨歸塵，她已經抖出長鞭，隨時準備上前支援木蘭。

  「其實並不是這樣，他可以提前半息，知道對手的行動。就是這半息，讓他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高手過招只在瞬息之間，半息時間已經足夠。

  「可他卻敗在了我手上，你們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夠快。」

  當木蘭聽到這句話時，小四的元氣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她回頭就是一肘，元氣又出現在身後。

  「所以就算他知道我的行動，也拿我沒有辦法。」

  無論木蘭怎麼轉身，小四始終在她身後。

  木蘭曾經見識過無的力量，體會過帝階的恐怖站立，可就算在無面前，都沒產生這種無力感。

  現在卻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肉，任由小四砍殺。

  「這絕不可能是速度，絕不可能。」木蘭不相信，這世間會有如此快的速度，快到連自己都看不清的速度。

  絕望籠罩在木蘭身上，以小四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自己敗局已定，她抬頭看著天空，

  望著天上的繁星點點。

  小四抬起手，對著木蘭後背要害刺下，若這下擊中，木蘭就算不死，也是五藏盡毀，和死也沒什麼區別。

  原本頹廢的木蘭看著天空，突然爆發出高揚的氣勢，她沒有理會小四的攻擊，朝前邁出一步，對著天上一拳。

  等小四攻擊到時，木蘭又是一步，又是一拳。

  在木蘭的拳頭處，虛空中閃出一道裂縫，猶如蜘蛛網一樣，向四周蔓延，將前方整個虛空的覆蓋。

  看到木蘭的動作後，小四的動作明顯有些慌張。擊碎虛空後，木蘭馬上回頭，一步邁出，對著小四當頭一錘。

  雖說是出拳如槍，可拳究竟是拳，並不是槍。輪到拳術拳意，四大宗師里木蘭是絕對第一。

  「你服不服！」木蘭擊飛小四後，安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是怎麼發現的。」小四剛說完，整個虛空轟然倒塌，一塊黑底紅字的布，飄落在地。

  「還用發現？」木蘭說道：「你告訴我，哪裡的啟明星會這麼早出現？」

  「早，你看那是什麼？」小四指向東方的天空，只能自認倒霉。

  在當時，木蘭突然想到，小四和魂八子戰鬥時，那神出鬼沒的長槍，可以判斷出，肯定是秘術或者陣法才能辦到。

  後來被他神出鬼沒的身法打敗，木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既然可以讓長槍到處出現，那人可能可以。

  其實稍有陣法常識，就會知道，這安全是兩回事，能讓死物到處出現有可能，可讓活物卻沒辦法辦到。

  這就讓他懷疑，是不是處在某種奇怪的陣法之中。在抬頭看天時，她發現天上的星星，好像一直都沒有變，而且那顆啟明星顯得特別亮。

  他們幾人進來時，明明只是才入夜，啟明星不會這麼忙早升起。所以他判斷星空有問題，她覺得這星空就像是畫上去。

  於是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她大體猜得沒錯，星空確實是假，卻不是畫上去，而是從真實的星空映射上去。

  小四雖然在陣法里可以任意移動，可使用距離十分短，短到基本只能單挑時才有用。

  就在木蘭舉起拳頭，對準小四時。一身黑袍從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指甲星光閃涌，逼退木蘭。

  「您來了？」看見黑袍人，小四眼中又充滿了光。

  無的出現，讓木蘭陷入了危局，也讓勝利的天平完全傾斜過去，再沒有一點勝利的可能。

  「九陰！」姜雪蟬喊道，剛才她已經變成了炎帝，短時間內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變身。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燭九陰兩眼剛出現亮光，無黑袍飄動，一股巨大的威壓，將燭九陰壓在地上，眼中光亮迅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