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再見祖靈

  周圍的煙塵散去，已經完成轉化的山神，站在小四身後。

  「你真不是卜算子？」

  在木蘭成聖時，卜算子雖然早就入聖，按照年齡來說，確實是個糟老頭子。

  從外表上看，小四雖然和卜算子不符，可對於聖人來說，保持容顏年輕，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他們用元氣滋養面目即行。

  「是，也不是。」小四說道：「我確實是卜算子，可你說的卜算子，卻是我師父。」

  「管你哪個，打了再說。」木蘭趁著身上戰意，還未完全消失，再次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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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成功轉化完山神後，小四也再無顧忌：「好，今天就好好會，四大宗師中最戰意最強之人。」

  長幡上陰風再起，黑雲環繞，小四直接對著木蘭拍下。

  兩人交戰的地方，黑氣縱橫，裡面有雷聲陣陣，電光閃耀。

  「嘎嘎，打起來了，那我們也不行閒著。」

  山神廟後，飄起三名身穿華服的小童，他們外表雖然稚嫩，可眼神空洞，聲音里都是滄桑。

  在扈城的戰鬥中，扈國，虞國，虢國，宿國的祖靈，被巨子的俠骨香徹底消滅。若是一般的諸侯國，始祖靈被消滅後，也就在沒祖靈庇佑。

  可扈，虞，虢是被夏皇所封的古國，在夏之前更是強盛一時底蘊深厚，他們除了有始祖祖靈外，還滋養出了二代祖祖靈。

  本來三國都準備把祖靈，作為最後的底牌使用。可沒想到第一仗，就對上了巨子，以至於損失了始祖祖靈。

  既然開弓就沒有回頭箭，現在只能請出二代祖祖靈。

  巧合的是三國，都以為只有自己孕育出了二代祖祖靈，可在一起合計時，才發現大家都有。

  二代祖祖靈雖然不如始祖祖靈，可對手也不可能，是能發出俠骨香的巨子。

  「這些又老又小的怪物，就是屍？」姜雪蟬問道。

  「看他們那身衣服，應該是屍。」燭九陰回答道。

  飄在最中間的扈國屍，看著雨歸塵冷哼一聲，抬起右手對著眾人，一個巨大的手掌在浮現在他面前，直接壓過來。

  巨掌上光芒四射，讓人無法直視。

  「什麼東西。」等姜雪蟬躲開，發現第二個巨掌已經朝他飛來，不光第二個，她後面和下面也出現了巨掌。

  被三面包圍的姜雪蟬，眼看就要被巨掌壓住。

  銀光流轉，九蛇怒張。雨歸塵和柳狂雲替姜雪蟬擋下了攻擊。

  「他們好厲害！」三屍齊聲說道：「好想打死他們。」

  「一群小王八蛋，柳爺爺等下，非把你們屁股打腫不可。」九蛇槊上九蛇齊出，對準左邊的虞國屍撲去。

  此時姜雪蟬外表看起來，神情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其實她現在的心情，就如燭九陰看到了賭場一樣興奮。

  長鞭上毒氣蔓延，對準了最中間的扈國屍。

  遇到傳說中的屍，這種難得的實驗機會，她怎麼可能不興奮。就在剛才，他的長鞭上，已經被他施加了，各種消除精神力的毒。

  屍和英靈神都是一種很特殊的生命體，平時鮮有機會遇到，正好可以給她實驗的機會。

  如果能夠找到，直接對付附在屍身上，祖靈的毒藥，那就證明祖靈和英靈神也是一種生命，而非虛無縹緲的精神力。

  這也是他在解剖了羽人之後，才突顯出的靈感。這個世界上，也許會有其他生命體，一種完全不同於他們的生命體。

  三屍中最後只剩下虢國屍，可雨歸塵站在那裡，連手都隨意地垂在兩邊，沒有一點動手的打算。

  虢國屍不知道，雨歸塵要麼不拔刀，只要拔刀就是不死不休。

  就在兩邊僵持時，黑衣山神也出手，他手中的長刀暴漲，直接劈向墨非夜。

  山神本質也是陰神，墨非夜又是血靈，這種陰屬性的動物，只要挨得過近，雙方就會產生敵意，引發衝突。

  魂八子則負責警戒，保護燭九陰。木蘭對他說過，只要燭九陰沒事，那他們的戰鬥力，就可以再提高一個檔次。

  當時魂八子很好奇：「我們提高一個檔次，很容易理解，無非就是增加一兩層的境界，你們聖人會怎麼樣？」

  「別人會怎麼樣我不知道，要是我的話，可以勉強捶捶帝階。」

  魂八子不相信，這個有些靦腆的燭九陰，會有這種能力。可看到包括木蘭在內的其餘人，都堅信不疑的樣子，他也有了一點相信。

  墨非夜和山神，兩個幾乎都是不死之身，恢復力又超強，兩人的戰鬥就尤為血腥，幾乎都是以血還血，以傷換傷。

  對他們來說，沒有傷，因為很快就會癒合。

  就在眾人都交戰正酣時，突然一條黑蛇從九天落下，要不是墨非夜反應快，就直接砸到了他的頭上。

  黑色掉在地上，打出了一個大洞，激起了一片黑色的碎花。

  「什麼東西？」墨非夜看到地上黑煙往外直冒。

  「這都沒劈死你，血靈果然是逆天之物。」

  由於卜算子的長藩，黑煙籠罩全場，飄蕩的到處都是。這才發現這黑煙中，還隱藏著一坨不屬於他的黑煙。

  「你是？」墨非夜聽這陰惻惻的身影，覺得自己可能得在哪見。

  天空中，又有一條黑蛇落下，墨非夜不敢硬抗，連忙閃躲。

  「天雷，黑色的天雷，你是李天師。」墨非夜躲開山神的大刀，一劍刺向黑煙。

  黑色天雷不斷，和山神互相配合，形成合圍之勢。墨非夜瞬間就落了下風，只有躲閃的份。

  墨非夜這邊雖然處於劣勢，可三屍由於只是二祖屍，戰鬥力遠差始祖。

  虞國屍和扈國屍被逼得疲於應付，虢國屍險些被雨歸塵砍了一刀後，變得畏手畏腳，也不敢主動進攻。

  雙方現在進入了相持階段，確切的說，是墨非夜這邊有一點優勢，因為魂八子還未動，燭九陰的作用也沒發揮。

  魂八子看著場中的情景，覺得十分奇怪，如此明顯的劣勢，可對方卻好像並不慌張。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魂八子出手，先同柳狂雲，姜雪蟬收拾三屍，在一起拿下小四，最後斬殺山神和李天師。

  墨非夜發現李天師，和當初追殺芊芊的黑霧，極其相似，同樣不畏懼攻擊，兩者之間肯定有所關聯。

  燭九陰全神貫注地看著姜雪蟬，生怕錯過要他射出光柱的信號。

  可姜雪蟬好像沒有一點變的意思，手中的長鞭上，顏色不停地變換，從不同方向卷向扈國屍。

  就在雙方進入焦灼時，階梯上發出一陣零碎的腳步聲，魂八子轉頭一看，只見下面無數顆人頭聳動，正朝這邊過來。

  「不死民？」等看到這些人，奇怪的走路姿勢後，魂八子確定這些全部都是不死民。

  墨非夜口中的員丘山不死民，終於出現在了這裡。

  這些不死民雖然整體弱小，可就憑著人數，拖都可以把他們拖死在這裡。

  他們可以跑，但從不死民的數量看，可能除了墨非夜和木蘭外，其餘的都會死在這裡。

  如果這樣，墨非夜肯定不會走，木蘭也絕不能逃。

  墨非夜絕不會丟下他們自己逃走。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可能會。他雖然離開了墨家，可骨子裡都是墨家的基因。

  巨子沒有跑，墨城的墨者沒有跑，他有什麼資格跑？

  木蘭不會逃，是他絕對不會逃，木蘭修煉的功法和羋羽有些相似，他倆如果逃跑，那賴以強大的心境會被破，從此以後就沒有強大的可能。

  所以羋羽寧死不跑，如果跑了，他雖然可以活，卻是那個天下無雙的蓋世豪傑。

  「呼呼」一個黑影從旁邊的樹林中衝出，守在階梯口。

  「你怎麼來了？」魂八子問道，來者居然是李凌。

  「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李凌從谷中大戰，羽林軍覆沒後，就經常會聞到一種，讓他感到很噁心的氣味。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後來發現，只要有死人，就會有這種氣味出現，死人越多，就氣味就越濃。

  他按照墨非夜的安排，帶領騎兵安置下來後，自己就騎著馬在周圍巡查，突然又聞到這種噁心的氣味。

  這次的氣味也比以往不同，已濃郁到他無法忍受，竟比墨城中氣味還要濃郁，他於是一探究竟。

  隨著氣味的方向，他很快就找到了根源。本來應該死去的人，卻都朝一個方向涌動。

  長離山。

  他馬上回去，對地下的曲長交代好，然後一個人趕來長離山，由於中間耽誤了工夫，等他到時，不死民都已經開始登山。

  他只能從旁邊上山，所幸的是這邊的戰鬥已經開始，而且雷聲陣陣，塵土飛揚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

  這才讓他找到這裡。

  看到李凌出現，墨非夜喊道：「你怎麼來了，那些手下呢？」

  墨非夜說到底，還是對李凌不信任。若是衛起來，他肯定不會這樣問。

  「你放心，人我已經安排好，不會有事。」李凌回道，手中白光一閃，將衝上來的不死民直接斬成兩截。

  這一劍的威力，就連用劍的魂八子都不得不佩服：「斬馬劍果然適合於這種戰場。」

  雖然使用起來不如普通劍靈活多變，可就現在的這種情況，斬馬劍的每一次攻擊，都可以砍死數名，甚至十多名不死民。

  而魂八子目前的實力，使用長劍絕對無法辦法。

  李凌雙手握劍，整個人都隨著斬馬劍運動的方向搖晃，眼看劍勢將盡，他一腳踢在劍身。

  斬馬劍畫出一個圓弧，他順勢跨出一步，劍光過處皆為兩段。

  「漂亮！」魂八子忍不住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