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奇襲次州

  定北城的不死民，雖人數眾多，可缺點也十分地明顯，全部依賴首領的指揮。而在戰鬥中首領的戰鬥力，表現得十分有限。

  現在雖由於兵力的限制，一直都沒對定北城的不死民，採取有效措施，可衛起一直認為，不死民的威脅，是最低的。

  可如果像墨非夜說的那樣，其中可以產生，有自主意識的天人境，那不死民的威脅將會大幅度升高。

  那些不死民就填補了，首領和普通不死民之間的空白，形成一個相對簡單的完整社會。

  「次州是肯定要去，你讓我想想，到底該怎麼做？」衛起說道。

  墨非夜聞言便轉身離開，剛掀開帳門，就聽到衛起在後面說：「我受過巨子的救命之恩，也在墨城生活過，這次參加的眾恪，一個都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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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恪雖然掛著聖王之後的名頭，本質卻是權力鬥爭的失敗者。為了保存他們祖靈，才給了他們土地，讓他們保持起碼的祭祀。

  若是處理不好，無法做到斬草除根，眾恪最後的下場，不過是處死諸侯，保存祭祀。衛起接受不了這種結果。

  他們既然毀了墨城，那就讓這些諸侯，全部斬草除根。

  「殺其不義為之誅，巨子，你肯定會支持我的。」

  衛起盯著地圖上墨城的位置，然後拿起毛筆，在順赤水兩岸，畫出兩條朱紅。

  墨非夜從衛起帳篷出來後，就在營中閒逛，芊芊雖然已經離開了許久，可他還是覺得不習慣。

  值得慶幸的是，最後遇到了后羿，在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射手保護下，芊芊最少在安全方面，不會有問題。

  在不知不覺中，發現自己走到了李凌的帳篷前，平心而論他並不喜歡李凌。

  雖然在最後關頭，李凌說他是為了，其他人才選擇投降，可在全軍皆戰死的情況下，他作為統領，就該以死謝罪。

  羽林軍的悲劇，從頭到尾都是李凌一人的過錯。從貿然出擊，到苟延殘存，他根本就不配做統領，甚至不配做男人。

  就在墨非夜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姜雪蟬掀開門帘：「你這麼在這裡？」

  姜雪蟬這段時間，每天都要來給李凌調養身體。

  「我巡查營房，更好路過此地。」墨非夜說的也算的上實話，卻還是有些心虛。

  「你是不是想來問芊芊的事。」姜雪蟬直接拉住墨非夜，把他推進了營房。

  「你有什麼先問吧，我想去看下藥。」

  李凌還是如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蜷縮在帳篷中，最黑暗的角落中，看到墨非夜後，才從勉強露出了雙眼。

  短暫的沉默之後，墨非夜開口問道：「你一直都待在犬戎大營。」

  李凌微微點頭。

  「你可聽知道龍城大典。」

  「白馬薩滿？」李凌開口說道。

  「你知道？」

  兩個都是惜字如金，生怕多說了一個字。

  「聽說過你們。」

  這時候姜雪蟬正好走進來，李凌又加了一句話：「還有她。」

  「關我什麼事？」姜雪蟬微微一怔。

  「柳。」

  姜雪蟬連忙打斷：「好了好了，說你們自己，別扯上我。」

  在李凌斷斷續續的講解中，才大概了解一些情況，其中還有芊芊的消息。

  芊芊由於離開西荒已久，上次對墨非夜說的一些情況，已跟不上最新的形勢，其中最主要的一點。

  極夜向東推行的速度越來越快，按照這種速度來看，要不了十年，就會到達長城。

  這還是在不加速的情況下，可事實是極夜的速度越來越快，從最初的一日幾寸，到現在一里，只用了不到十年時間。

  極夜推行的速度，起初十分緩慢，要不是因為狄戎發現，自己設置的石碑，在數年後，居然就在黑暗之中，根本就不會發現極夜在前進。

  現在的極夜不再只是黑暗，其中出現了一種妖物，他們殘暴嗜血，經過的地方，就不會留下一點生命。

  「據狄戎說，那些被妖物殺死的動物和人，就只剩下一堆白骨，肉全都被吃乾乾淨淨，一點都不會留下。」

  姜雪蟬聽到後，突然想到自己當初在員丘山上，威脅巫彭們的那種小蟲也是如此。

  「你見過沒有？」墨非夜問道。

  「我一直都在大營中，而且那些狄戎根本就不相信我們，怎麼可能讓我們深入過西荒。不過我聽說過白馬薩滿的一些事。」

  「你快說說，芊芊怎麼樣了。」姜雪蟬表現的比墨非夜還要興奮。

  「我並沒親眼所見，只是聽其他狄戎聊天時說起。白馬薩滿返回時，有些人決定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可沒想到，白馬薩滿帶回來一個射手，雖然其貌不揚，確實厲害至極而且毫不講理。他先將挑釁的人，全部射殺。」

  「然後點名要阿嬌儒薩滿出來受死，說要把她扒光了，掉在旗杆上。」

  姜雪蟬聞言，捂著嘴巴笑道：「這傢伙，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真是讓人痛快。」

  聽到這裡，就連墨非夜的表情，都顯得輕鬆許多。西荒上的事，讓他一直都擔心，芊芊回去後，受到打壓排擠。

  后羿以一力破萬難。

  「後來呢？」姜雪蟬追問道。

  「不知道了，聽說一直留在龍城，準備今秋的大典。」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重視這次大典。」墨非夜當時問過這個問題，芊芊並沒有回答。

  龍城大典為西荒狄戎的傳統慶典，可自從冠軍侯將狄戎，祭祀所用的金人掠走後，龍城大典就只剩下簡單的拜祭。

  這次就連芊芊都急匆匆地趕回去，肯定是有什麼不尋常。

  「我不知道。」李凌說完，又把臉埋進了膝蓋後。

  雖然沒有從李凌嘴裡，得到芊芊的具體小心，不過知道她在后羿的保護下，應該沒有什麼危險，這就已經足夠了。

  姜雪蟬送墨非夜出帳篷後，安慰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等大典結束，說不定她又會回來。」

  話剛說出口，姜雪蟬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現在的局勢而言，再見面時大家可能就是敵人。

  墨非夜肯定不會放棄自己夏人的立場，芊芊既然選擇回去，就正面無法棄狄戎不顧。

  「我沒事。」墨非夜頓足道：「有時間多關心下柳狂雲。」

  姜雪蟬沒想到，墨非夜居然也會和他開這種玩笑。回道：「你是不是也要，老娘治治你的腎虧。」

  在衛起的安排下，祭靈軍開始有序度過羽淵，遷移到羽山。可現在大營不僅不捨棄，還會繼續加固。

  等羽山修建好後，會和此處相互支援。

  在總結羽山水寨為什麼會被破的時候，衛起找到了主要原因，實際上是水寨單獨作戰，而北府軍和龍驤軍，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

  若當時在羽山外，再修築一處軍寨，和水寨互相支援，結局可能我完全不一樣。

  衛起的大帳之中，墨非夜，姜雪蟬，柳狂雲，雨歸塵，魂八子，木蘭都聚集在這裡。

  「墨攻行帶領三百墨，過兩天就要抵達，幫助我們建造防禦工事。」衛起說道。

  「不過你只有從次州回來，才能見到他。」

  「安排好了？」墨非夜問道。

  場中除了墨非夜外，其餘人都不屬於祭靈軍的人，衛起之所以把他們都叫來，是因為相信，在這種時候，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若是這樣，也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白袍軍出現在戌州，大敗諸侯叛軍，斬殺諸侯數十人。次州的那些人，既然確定白袍軍不在，肯定會有所行動。」

  「要想保住次州，我們必須出兵支援，可我們兵力有限。」衛起憋了口氣：「只能出動五百人。」

  「聽說那邊漫天遍野的不死民，還有眾恪的聯軍，五百人能做什麼。」柳狂雲說道。

  「五百騎兵，已經是我們的極限。若再多，不光這邊的進度會受到影響，何況我們也沒多的裝備物質。」

  「五百確實是太少。」魂八子久經戰陣，知道他們將面對的情況。

  就連平時最喜歡叫囂的木蘭，聽到自由五百人後，也不再說話。

  「由於這次行動，也關係到神州的安危，所以我和雨侯商量。」

  「別賣關子，快說。」柳狂雲看劍衛起又停了下來。

  「同意派出五百騎兵，由聖女統領。」

  看到其餘人，都看向自己，雨歸塵這才反應過來：「我？」

  「對，由聖女統領。」

  衛起加重了聖女兩個字，用意十分明顯。雨歸塵在雨國的地位，是僅次於雨侯，就算比他當初的大司馬，也要高上一點。

  由聖女領兵是再合適不過，可以看出雨若虛的用心良苦。

  由雨歸塵領兵，其實就是墨非夜領軍。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摩擦內耗，雨若虛連校尉都沒派，只派了五名曲長。

  正在衛起布置的時候，聽到有人大叫：「是我啊，是我啊，放我進去。」

  墨非夜跑出去，看見燭九陰被士兵攔住，身上難得穿的整整齊齊。

  「我啊，九陰啊。」看到墨非夜後，燭九陰拼命招手。

  「你又輸了？」墨非夜問道。

  「沒有，沒有。有人說你們在羽山，要我來找你們。」燭九陰回道。

  「誰？」

  「那個看星星的老傢伙。」

  墨非夜曾經在飛舟上見過靈官，猜到燭九陰說的可能是他。

  「你又被賣進來了？」柳狂雲看到燭九陰後，第一反應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