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狄戎真相

  芊芊在擔憂墨非夜回去之後，怎麼處理，為保護自己做過的事情。墨非夜卻在擔心，芊芊今後的安全。

  現在人還沒到，阿嬌儒的問候已經送到，等芊芊正式回到狄戎後，鬥爭只會更加的激烈。

  阿嬌儒薩滿，代表的是犬戎祖先。而白馬薩滿，代表的是天狼星。在信仰上，兩邊可以說是毫無衝突，卻涉及了權力。

  墨非夜在幫助守城時，見識過權力鬥爭的血腥和殘忍，在權力鬥爭中，只有贏和輸，沒有什麼親情和信仰。

  兩人都希望對方，不要回去，卻都沒有開口，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方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這次他們吃了虧，下次肯定會更加瘋狂。」墨非夜看著地上的狼屍，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放心吧，小白都來接我了，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墨非夜看著一臉享受的小白，很難把它與傳說中，能讓小兒止啼的狼主聯繫在一起。

  本來一臉陶醉的小白，不知道什麼原因，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後，從芊芊懷中溜到地上。

  「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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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對墨非夜身後的荒漠，發出一陣嚎叫。

  墨非夜轉身，看到平時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巨猿，青牛，黑犬，野豬，蜈蚣，白蛇，山羊，這幾種絕對不會出現在一起的動物，排成一排，對這使他們沖了過來。

  墨非夜一陣苦笑，怪不得上次在相城，芊芊莫名其妙地消失，然後自己和這些人，稀里糊塗地打了一架。

  現在他明白，這些玄功休息者，原來是在找芊芊。

  七隻動物在離芊芊，差不多一丈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變回了人形。

  「恭請，白馬薩滿回家！」

  七人單腿跪地，恭敬喊。

  「沒事吧？」芊芊迎了上去，走到猿老大面前，關切地問道。

  「如果你再這樣，我們就算沒事，也沒臉活了。」酒糟鼻揉了揉鼻子，顯得有些不高興。

  「他為難你們了？」芊芊問道。

  「帝君沒有怪罪我們，可我們任務是來保護你，可最後卻要你引開兇手，來保護我們。你說，我們哪還有臉。」酒糟鼻說道。

  芊芊離開墨非夜後，就要和他們一起返回西荒，卻被黑萬物追殺，芊芊知道此行兇險異常，所以就偷偷離開了他們。

  「沒臉。」猿老大破天荒吐出了兩個字。

  「薩滿，你的頭髮？」水蛇腰湊過來，看著芊芊的銀髮說道。

  「沒事。這樣挺好看的。」芊芊表現得不以為然。

  在他們來的方向，冒起一陣沙塵，純白色的九尾大髦豎立在其中，在大髦後是一群全身被鎧甲籠罩，只露出雙眼的狼騎士。

  墨非夜拿出浮游，后羿右手一抓，銀光手中匯聚。

  「不，不。」芊芊連忙阻止兩人：「這是我的人。」

  狼騎士在七人後方停了下來後，迅速擺成方陣。

  「恭請，白馬薩滿回家！」

  狼騎齊聲高喊，險些要將這夜色震碎。

  「我真的要回去了。」芊芊走到墨非夜跟前，主動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墨非夜的手懸在空中，遲疑了一下後，搭在她的後背上。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沒有說一句話，時間仿佛靜止一般，就連夜風都不忍打攪他們。

  「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芊芊輕輕地說道。

  「嗯。」墨非夜嘴上說好，可芊芊肩膀上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我要回去了。」芊芊說道。

  終於到了必須分別的時刻，雖然都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可真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所謂的準備，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墨非夜覺得他的心，被一點點的切碎，然後踩在地上蹂躪。

  「你。」腦袋中重複了無數次的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芊芊把用手指豎在墨非夜的嘴唇上：「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在軒轅劍皇與炎帝蚩尤因皇階之爭，發生戰爭時。蚩尤一度占據了優勢，將劍皇和屬下，逼在山谷之中。

  然後在風伯和雨族的幫助下，用大陣將其困住。

  就在劍皇岌岌可危之時，玄鳥族族長玄女，使用奇門遁甲，破了封山大陣，並幫助劍皇大敗蚩尤。

  奇門遁甲本身就是氣運之術，在擊敗蚩尤後，劍皇發現奇門遁甲之術，有很大的隱患，而這個隱患，可能關乎夏人存亡。

  所以他將奇門遁甲中的很多秘術，列為禁術。將其銷毀，並絕對禁止其他人修煉使用。

  直到數千年後的一天，玄鳥族族長偶然發現了一本古書，在好奇心的驅動下，他開始修煉這些禁術。

  可他們想的是，奇門遁甲威力巨大，居然引發了天象。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當時的夏後，就派心宿族長心月狐前去調查。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以窺視人心出名的心月狐，調查時卻被族長吸引，徹底愛上了他。不光沒有報告給夏後，還拼命的為他遮掩，為他研究提供各種便利。

  直到事情徹底暴露後，以為掌握了奇門遁甲的玄鳥族和心宿，在他們都城中，擺下了大陣，公開對抗夏後。

  當御天九衛攻陷都城後，絕望的族長在宮殿內直接催動大陣。留在宮殿中的數千人，竟然徹底消失，沒了蹤跡。

  「嗯，這個我聽說過。那些禁術中最有名的就是宇旅之術。」墨非夜其實早就猜到，這些人就是玄鳥族後人。

  可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們怎麼會和犬戎攪在一起。玄鳥族消失後，數千年來都沒有消息，再次出現時，就已經和西荒狄戎攪在一起。

  「是的，宇旅之術。所以我在招搖城，見到羽人使用宇旅之術時，我就知道，戰爭要來了。」芊芊繼續說道。

  玄鳥一族確實因為使用宇旅之術，被靈台檢測到。當年天漏之時，妖魔鬼怪頻出，幾乎讓夏人處在滅絕的邊緣。

  要不是禹皇出世，夏人能不能繞過那段時間還真不好說。

  天漏在禹皇和女皇氏的配合下被堵住，可為了提防天漏再次發生，成立靈台專門負責監控天漏。

  宇旅之術在使用時，天會出現暫時的裂縫，就因為如此，才會被靈台監控到。

  當時的玄鳥族長，已經處在一種很瘋狂的狀況，在都城被攻陷後，他想將整個都城，和攻進來的御天九衛，全部用大陣傳送到沃焦。

  四海的盡頭，海水的歸宿即為沃焦，它由一座座火山組成，任由海水澆灌，卻永不熄滅。

  最後發動大陣時，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只是將宮殿中的人傳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們叫這個桃園。」芊芊說道。

  桃園裡氣候溫潤，水草肥美十分適合居住，我們直到很久以後，才知道桃園居然是位於西荒的極西之地。

  本來我們就在桃園生活下去，就這樣過了幾千年。被夏人驅逐的部分犬戎，發現了桃園，並試圖搶奪。

  於是兩邊開始了漫長的戰爭，直到百年前，我的母親修煉出了九尾，當她在戰場上釋放出了九尾時，場中的犬戎居然都對她跪了下來。

  我們這才知道了，白馬薩滿的傳說，那些犬戎就成了依附我們的第一批人。隨著夏人西狩驅逐下，西遷過來的狄戎越來越多。

  「桃園多大，可以養活這麼多人？」墨非夜好奇問道，狄戎人口雖然比夏人少，可幾百萬還是有的。

  「桃園加上西荒，足夠養活現在的人口。」芊芊並未直接回答墨非夜的問題。

  「如果這樣，為什麼要發動戰爭？」墨非夜不解問道。

  雙方的戰爭，現在看來雖然是狄戎占優，可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狄戎的損失也不會太小。

  而且能有這些優勢產生的很大原因，是因為夏人的傲慢，和對狄戎的不了解。等夏人穩住腳，開始反攻，狄戎的損失只會更大。

  「這是因為。」芊芊遲疑了一下，說道：「桃園已經不適合居住。」

  「不適合居住？」墨非夜問道。

  「桃園的天氣和這裡不一樣，不是像這裡每天日月更替，而是半年白天，半年夜晚，我們將白天稱呼為極晝，將夜晚稱為極夜。」

  誰都沒有注意到，后羿聽到這句話時，眉頭間一陣抽動，好像受了什麼刺激。

  雖然隨著前來歸附的狄戎越來越多，僅僅靠桃園已經無法滿足需求，於是我們在西荒之上，開闢新的地方。

  西荒雖然不如桃園，可有了桃園的支持後，生活也比以前要好太多，晚到的狄戎也能接受。

  本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西荒也由此遠離了掠奪和屠殺。

  可直到有一年，本該到來的極晝，居然沒有到來。本來褪去的極夜之後，依舊是漫長的黑夜。

  第一年，第二年，好像除了沒有白天，對我們的影響並不大，慢慢地我們也習慣了黑夜。可到第三年時，悲劇才真正地開始。

  原本肥美的草原上，再也長不出青草，牛羊成片的死去。孕婦的開始出現問題，新生兒中出現大量的畸形。

  我們就只能離開桃園，向東遷移，可西荒行根本就不可能，養活這麼多的人，我們就只能依照傳統，捨棄老人弱者。

  為了生存老人們自願留在荒漠之中，任由風沙吞噬，而我們只能繼續向東。可長久安逸的生活，讓狄戎發展得太快。

  貧瘠的西荒根本養活不了，這麼多人口。我們想要生存，就只能打過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