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定北城
2024-09-09 02:56:03
作者: 射干臨淵
「我收到的消息是,羽林出關的軍隊,全軍覆沒了嗎?留守的軍隊歸髦頭軍統領。你收到難道不一樣?」羋羽回到。
每逢大事白玉京,就會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給,梓桑九旅的各位統領。
「我也是。」寄奴也點點頭。
帳篷門嘩的一下被打開,衛起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墨非夜,墨攻行,芊芊,姜雪蟬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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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底怎麼樣還不清楚,可定北城被攻破,卻是不爭的事實。我剛才和非夜說過,他們願意前去查看。」
「那我們也去。」木蘭說道,查清定北城被破的真相,對她來說關係到秦關的安危。
聽到木蘭要去,芊芊的眼中馬上就冒出敵意。
「要去你自己去,你不要跟著我們。」
「哼。」木蘭挺起胸說道:「老娘想去哪就去哪?」
然後十分蔑視的,瞟了芊芊一眼,「要你個小,屁孩管」
說到小字的時候,還特意把小字拖得特別長。
每當木蘭拿出這招的時候,芊芊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沒有辦法。
「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辦法。」芊芊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對姜雪蟬說道。
「要是你懷孩子,我有辦法,可你現在。」姜雪蟬說。
在姜雪蟬回來,短短不到一天的日子裡,這個問題,芊芊已經問了無數遍。
芊芊抬頭望著木蘭,得意洋洋的模樣,心中忽然冒出靈感:「那你能不能把她變小一點。」
「當然可以,你先去抓住她。」
芊芊一聽又是沒戲,怏怏不樂地說道:「那改天。」
正好木蘭的目光相接,心裡有鬼的芊芊,連忙把頭轉開。
青要城中,夏後的臉上,露出了凝重表情。
大司命靜靜地站在下方,等候夏後的旨意。若只是梓桑九旅級別的損失,夏後根本不會過問。
可現在是九大鎮城出了事,這就動搖了夏人的根本。
當年禹皇分九州,築九鼎。以白玉京為中心,九大鎮城為基礎,統治九州,以諸子百家教化萬民。
「真情真的就是這樣?」夏後問道。
「現在的結果就是這樣,肯定還有其他隱情和細節,這些都需要時間去調查。」大司命說道。
「定北城城隍?」
在定北城被攻破時,鎮守城隍的金身突然破裂。九大鎮城的城隍,只要在本城之中,按照力量劃分,是可以單獨對抗帝階,而不至於很快落敗。
可定北城城隍,在戰鬥開始之初,就悄無聲息地金身破裂,沒起到一點作用。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我們人趕到城隍廟的時候,城隍的神性已經完全流失。」大司命說。
「定北城的事,一定要繼續調查,破城的事,看起來好像很合理,卻太過合理,至於城隍,一定要搞清楚。」
「那對三無國?」
「先不要慌,他們沒有這個實力,先靜觀其變,看看幕後除了無,還有些什麼人。」
墨非夜等人原本以為,受到定北城的影響,薄州應該是一種十分緊張的氣氛。
等他們過了廣乘山地界,正式進入薄州地界後,才發現完全和他們,想像的不同。
一路走來都是風平浪靜,老百姓幾乎,沒有受到定北城的影響,偶然遇到幾個,也只是義正詞嚴的喊喊口號。
「怎麼大家好像對定北城不關心?」
墨非夜覺得定北城的事,已經關係到了全部夏人的安危,可都表現得麻木不仁。
「你們這些百家士子,胸中都是天下和道理,哪裡懂得這些普通人。」姜雪蟬說。
「此話怎講?」墨非夜問。
「這些人從生下來,就要為苦於耕作,他們一生就是種地交糧,定北城怎麼樣,和他們的關係真不大,不管換誰來,他們也只是這種生活。」
「只有他們是這樣?士人雖然可以不耕作,可卻要打仗,遠的不談,就從春狩開始算,已經有數萬士人魂斷戰場,他們最少還活著。」
木蘭從小在秦關長大,對此事深有感觸,秦關之中,能打仗的打仗,不能打仗的耕作,雖然有能力上戰場的地位要高,生命卻得不到保障。
他見過太多的人,剛才還在一起說笑,轉眼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你和他們講這些?這些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一輩子都離開過他們的村子。」
「姜雪蟬說得沒錯,天下什麼的對於他們來說,太籠統,太模糊。你說狄戎來了會怎麼樣,這種問題他們一輩子不會想。」
墨攻行接觸過太多的底層民眾,他們中的大多數,能理解的戰爭,不過也就是貴族之間的衝突,和其他種族的戰爭,在之前範圍都非常的小。
木蘭從小就目睹了,秦關中的將士,還有那些自願而來的人,為了守護身後的九州,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她能由武入聖,包括其他幾名宗師,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基於責任感,所以對普通人的麻木不能理解。
「其實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魂八子看木蘭悶悶不樂安慰道。
「好事?」木蘭覺得很奇怪,麻木不仁怎麼成了一件好事。
「如果每個人都懂得戰爭,明白戰鬥的意義,那才是悲劇。」
「那才是悲劇?」木蘭嘴中輕念到,馬上明白過來,一巴掌拍到魂八子肩膀上。
「有道理,不愧是老娘看重的男人!」
「八子說得沒錯,他們不關心這些,正是說明定北城的事,影響很小。」墨非夜也說道。
「我的夜說的沒錯,不愧是我芊芊的男人。」
九州的分界,起初都是按照,五色水和五嶽的山脈走向劃分,後來在實踐過程中,考慮到每個州的防禦問題,進行了一些調整。
薄州就是這樣,為了減輕旁邊沛州的壓力,讓沛州專心對付冰原的威脅,把原本白水的分界,變成了白水支流,將黑森林劃入薄州地界。
等跨過白水之後,氣氛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民眾雖然沒有逃難,臉上卻沒有之前的麻木。
「大家吃飯沒有。」墨攻行跑到一群老鄉面前拉近乎。
正在拉家常的老鄉,看到來了個陌生人,馬上都閉嘴沒有繼續。
「大家在聊什麼?」墨攻行繼續套近乎。
看到沒人搭理自己,墨攻行說道:「各位,我想進定北城去做點小生意,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城方便。」
「你做個球的生意,一看就是墨黑子,衣服都不換,你把我們當傻子?」
其中一名老鄉開口,把墨攻行嚇了一跳,沒想到這裡還有人會認識墨者。
「劉七,這就是你說的墨黑子?」
「這就是墨黑子?」
「和你說得不太一樣啊?」
「我就說,他是吹牛的嘛。」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地問道。
「誰吹牛了,你們看旁邊的那個。」劉七氣沖沖把墨攻行掰開,指著墨非夜。
「對,這個還差不多。」
「就是嘛,墨黑子怎麼會這麼胖,一看就是假的。」
墨攻行被一群人,指指點點七嘴八舌地搞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諸位,能不能告訴我們,定北城發生了什麼事?」既然被認出了身份,墨非夜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們真的是來報仇的?」劉七問道。
「報仇?」
「你們不是來報仇?不是說,墨家對待屠城者,不死不休?」
劉七聽墨非夜並非來報仇,感到十分詫異。可他的話,讓墨非夜等人,感到更吃驚。
「屠城?你說屠城?你親眼看到了?」
墨非夜一聽屠城,就不自覺地激動起來,不只是他,就連清冷如雨歸塵,身上也發出了冰冷的殺氣。
劉七感到氣溫突然一降:「我要是親眼看到,哪還有命和你說話,我是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屠城這種事情,墨非夜當然追問下去。
「我忘記了,可大家都在這樣說。屠城沒請眼見,不過這些貴族,好像是一個都沒有回來。」
貴族若是真一個都沒回來,就說明屠城的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那你們有從定北城回來的人?」墨非夜問道。
「都跟你說了是屠城,怎麼可能有人回來。」劉七還說得有理有據。
「大哥,晚上是不是會腳冷,然後起幾次夜?」姜雪蟬怕墨非夜,繼續和劉七糾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連忙接過話。
「咦,你怎麼知道?你還會瞧病?」
其餘的人,看到姜雪蟬看得這麼准,都連忙表示自己也有這些毛病。
「大家不要怕,只是腎虧了,十腎九虧,等下我給大家解決。」
劉七這才繪聲繪色,給幾人講起了自己聽聞。
事情究竟是從哪裡傳來,哪裡聽來,劉七已經分不清了,因為到處都在流傳各個版本,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有兩個版本。
分別是戰死版和投降版。
劉七家的封人,只是一名下士,可平時對底下的平民都十分的友善。
交糧時如果差一點,少一點,從來不會過於糾結。碰到荒年,還會接濟他們,所以他是堅定的戰死派。
因為對於貴族來說,投降是一種無法洗刷的恥辱,不要說真的投降,就算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都是十分恥辱的事情。
他就把他聽到的版本,融合在一起,再加上對他家主人美好祝福,講成了一個轟轟烈烈,寧死不屈的故事。